烈火噬如狂
“不……公子……”顾若莲奔上前,企图阻止他,白玉之却冷冷说,“走开,别阻止我。”
如此冷漠的眼神,在熊熊火光里如同一柄寒剑,顾若莲怔楞在当地,眼看着白玉之冲进去。
猛火弥漫中,瓦木青石轰然塌陷,木柱瓦砾重重跌落,进而天崩地裂的一声,裹着烈焰的巨大木柱倏然砸落。
醉胭馆的卿云看见白玉之向里面跑去,连忙道:“白公子,醉胭馆已进不得人了,恐怕……恐怕……”
白玉之依然不理会,冲进了醉胭馆。
汹涌的火舌如喷涌的海浪、木质的地板灼热非常,火焰从扶梯、从地板、从墙面冒出来一般,四面八方,已被牢牢包围。
在哪儿?那个蠢女人会在哪儿?
浓烟滚滚,直令眼目口鼻发涩,白玉之目尽之处,一片火浪,愈发壮烈、愈发不可收拾!
“慕容芜……”白玉之拼尽全力叫出声音。
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可是,他不能让她死,她……绝对不能死!
“慕容芜……”白玉之被焦烟熏得睁不开眼。、
她在哪里?这女人究竟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大火,令流城内人心恐慌,聚集在醉胭馆周围的人正纷纷散开,火势不见收敛,醉胭馆外一片焦急。
顾若莲痴痴不解的望着陷入一片火海的醉胭馆。
为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不在意她,却可以为她冲进这一片汪洋大火里?
顾若莲的眼里泪水渗出来。
醉胭馆内,已如火炉一般,白玉之已被烟火熏得头昏脑胀,他犹自支撑,忽的想起什么,自腰间抽出一支短笛。
须臾,短笛之声渺渺响起,笛音在火海里缭绕一片清凉之声。
一曲《短歌终》,是幽幽竹林清新的晚风、是脉脉春水荡漾的柔情。
笛声如人语,寻觅着失去的踪迹。
忽然,笛音之中,一女子的声音弱弱传来:“我在这里……”
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白玉之立时收起短笛,朝着那方向而去:“慕容芜……”
随着这一声出口,猛烈的火舌扑过来,白玉之翻身躲开,地面已烫得不堪,必须马上出去才行,他就地一滚,忽的,指尖触碰到柔腻的肌肤,他猛地回头看去,只见慕容芜正坐在地板上,看见他时,眼神微微一动,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是你……”
白玉之清澈眸光映着火光,望着她,长长出一口气:“你这个蠢女人……可算找到了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快走。”
他说完,要拉慕容芜起身,慕容芜却一声痛呼:“啊——”
“怎么?”白玉之一惊,慕容芜看着他,蹙眉说,“我的脚……”
白玉之低头看去,原来她的脚受伤了,此时,一根裹着烈火的木柱直向下砸来,白玉之立时扑过去,将慕容芜抱在怀里,翻滚到另一边,火光里,似乎已没有退路,白玉之看她一眼:“抱紧我。”
慕容芜一怔之间,身子已然腾空而起,她被白玉之抱在怀里,白玉之向着来路冲出去。
可大门已经被大火封死,没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