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太玄生所说,他与舍君凭既无交惜,亦非哲识,舍君凭携胤丹书流浪至静筠湖庄,才因缘际会,见得这名百结帮赫赫有名的覆手金银乞相公。
事实上,舍君凭并非老病而殁。
他在湖庄附近的密林遇上对头,大打出手;太玄生获报赶至时,舍君凭身受重创,倒地将死。下手的歹人见有外人来,匆匆逃离,舍君凭没留下只字词组,即于林间溘然长逝。
太玄生不知其身分,但叫化打扮、精擅掌法的武林高人并不算多,十年间对照江湖传言、形貌特征等,隐约猜到是他,没敢在无字墓碑上擅刻姓字,连同当年所见,悄悄埋藏心中。
至于管事收留的小乞丐,谁也没和舍君凭联想在一块。太玄生只道随手做了件善事,未深究男童何以至此。
「是谁…………」胤丹书强抑心乱,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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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了舍伯伯?」
太玄生摇头。「我在林外,曾听他吼一声『卑鄙小人』,前头连着某某,听似撕心裂肺,不知是号是名,抑或称谓,多年来,我一直无法确定是哪两个字,浑无头绪难以臆断,也没有什么意义。」胤丹书默然不语。
「覆手金银」舍君凭的传人,自不能是扫地打杂的小厮。
太玄生让管事替他安排一处独院,做了几套体面衣衫,院里有专门照顾起居的仆从,另给一封银两,供他日常零花,人人都说丹书这会儿不是小厮,是少爷啦,若庄主有徒弟或儿子,也不过是这样。
少年不免有些飘飘然,旋即意识到这样的心态极不可取,将银两分送给从前做仆役时手头困难的长辈们,剩下的就打点些吃食与众人分享。
杜妆怜另居一座别院,也有仆妇丫鬟照拂,胤丹书天天去瞧她,也亲自替她诊脉煎药什么的────
除了关心复原的情况,他也担心院里出入的其他人等,生怕一没留意,又有谁给暗藏的利剪捕了个对穿。与其旁人犯险,不如一己承担,反正被捅着捅着也习惯了,觉得冷不防地挨上一刀似乎也没什么。
庄主不惜千金,用上杀好的药材食补,那些个药庐値日本是各地重金聘来的名医,却听任他个嘴上无毛的小孩指挥,胤丹书说什么,众人绝无二话。上行下效的结果,何止是贯彻吕坟羊的国手金方?简直发扬光大,杜妆怜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已拆线,下床行走,莹润的玉背上只余一抹淡细樱痕,连肉疤也不见。
「这药名为『蛇蓝封冻霜』,是我重金购得的珍品。」
庄主交给他一只掐金小匣,装满了药气清冽的乌亮膏脂。「给杜姑娘用好了,勿要吝啬。用罄再添便是,别让姑娘家身上留疤。」似笑非笑望他一眼,目中蕴有深意。
胤丹书面红耳赤。庄里私下都在传,说他俩是一对,庄主逮到他俩那晚,据说就是赤身露体抱在一块的,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做了什么事。大伙儿都觉得他俩匹配得很,直是一对璧人,「将来生的娃儿,肯定好看!」厨房里的大妈们都这样说。
他对杜姑娘并未抱持这样的情感,虽然无可否认,她生得十分好看。
少女那光滑得不可思议、闪闪发亮的**,经常出现在他梦里,连自渎时他都想着她,想着她微噘的上唇、蹙眉倔强的模样,回忆着臂间腻滑的肤触,还有那股子沁人的幽香…………
杜妆怜好得差不多之后,他就少去看她了,像是刻意逃避似的。
胤丹书不喜欢自己总想着她,只带膨胀的欲念、着魔似的回味她的美貌,而不是想娶她做老婆。他对男女情事虽懵懂,仍能区分两者的差别,后者是给予、是分享,可以等待可以相对可以持守,前者却仅仅是剥夺而已。
况且历经彻夜绮想,翌日再面对活生生的眞人,难免不知所措。胤丹书宁可避得远远的,每日径往药庐听取回报,知她好好的便是,不见也少了尴尬。
为免连累吕坟羊,他将潜入湖岛的次数降到最低,仅汇报毒患后续,让吕坟羊验收〈太阴望舒篇〉的进境。吕坟羊见他魂不守舍,发了顿脾气掏他走,此后胤丹书没再冒险接近,转眼近旬。
十年来,他挂心的事并不多:专心干活,溜上小岛照拂前辈,顺便学点有趣的医理,按前辈吩咐盗出各种药材,不教药庐値日察觉;到后来,又多添「躲起来偷偷练武」一项,此外无他,曰子已忙碌充里不了。
成为庄主的座上宾后,少年发现自己无事可做。练武的时间虽然变多了,总不能从早练到晚罢?这会儿,连湖心小岛都不能去了。
他本想找借口到厨房转悠,然而天生的谨愼持重,毕竟盖过年少血热,转念便打消了蠢念头;回过神时,己踱至栖身十年的柴房前,背对夕阳,望着破落的柴扉发愣。
此地荒僻,自他搬走,日常早已无人进出,连贮旧堆陈仆役们都嫌远,宁可闲置。谁知房内却传出窸窣声,胤丹书推门而入,耳刺牙酸的「咿呀」怪响,惊起了斜坐草榻的少女,杜妆怜扭过头,将按在榻上的小手挪至身后,两人无声对望,半晌都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居然是杜妆怜先打破沉默,冷冷的口吻颇盛气凌人似的,果然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
而且还恶人先告状。
「妳又来干嘛?」胤丹书不禁失笑:
「这儿是我住的地方耶,我来有什么奇怪的?」
杜妆怜一时语塞,别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微噘的尖翘唇瓣宛若初樱,粉嫩饱水,光泽柔润动人,与记忆里的苍白虚弱全然不同。不过两样都很美,胤丹书心里想。
「…………你现在又不住这儿。」
「妳也不住这儿啊。」胤丹书不是故意像个无赖似的回话,他并不是心急口快的那种人,实是她找话的本领太笨,顺着扔回去便能堵死她,一点气力也不费。比较辛苦的是得忍着笑。边笑边说就太混账了。
杜妆怜忽然抬阵,直勾勾地瞅他。
「你不来瞧我,只好我来瞧你了。」
胤丹书面红过耳,被迎面揍了一拳似的,招架不住直来直往的少女,心虚地躲避她澄亮的视线,气势跌到谷底,嚅嗫道:「所…………所以才说啊,我现下又不住这儿。妳…………怎不来我院里?」
「那样你就太沿怠了,像刚才那样,我不欢喜。现下逭梁好。」她骄傲地别过头,但少年在她甩动秀发的剎那间,瞥见了少女嘴角的一抹弯弧。
他忍不住微笑,忽然释怀。对她有着羞人的遐想而避不见面,怎么想都是他的错,却要她来承担,未免太不公平。他是她在这座陌生的大宅院里,唯一认识的人啊!
杜妆怜换上一袭新衫子,是澄红中带着金黄的栀子花色,在余晖下时金时红,变幻无端,一看便知是极为贵重的布料。及腰的乌亮长发因元气恢复,不再枯黄,更显肌肤白皙。
系了根金带子的腰肢,比**时更加纤薄,人家说「盈盈一握」,应该就是这个意思罢?胤丹书有些枰然,赶紧转开视线,在榻尾坐下,讷讷道:「妳…………妳气色好多了,身子还有没不适?」
「早好了,随时都能走。」
杜妆怜转过头来。「你…………要不跟我走?」
胤丹书吓了一跳,诧异大过了暧昧羞喜,见她不像是在说笑,定了定神,摇头道:「我上哪儿去?我在这里长大,这儿就是我的家。离开湖庄,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他本以为少女会说「还有我呀」,她却努了努小嘴,冷蔑道:
「他说的话你敢信?没一句是眞。我问过起码十个庄人,没听过什么静筠湖庄的,八成是随口胡诌的名儿。你以为一天之内,同时遇上恩人之后和故人之子这种事,寻常还是不寻常?」扬起玉般的白皙小手,拈他襟领哼道:
「别让人用这点小钱,就给卖了。我身上这套衫子价値千金哩,你瞧我买不买他的帐?」胤丹书「噗哧!」笑出来,满脸佩服:「哇,妳说这种话好合适,好有绿林女好汉的架势。」
杜妆怜瞅着他,胤丹书明白装傻充傍蒙混不过,叹了口气,垂眸含笑道:
「我对庄主也没说实话,妳觉得我是坏人么?世上不是没把话说尽的人,都存了害人的心思;就算本有加害之意,没眞的出手,又或改变了主意,那也不能算坏人。
「好与坏,不是那么绝对的事,多数的人都是有好有坏,只要好比坏的多,那就好了。庄主本毋须向我交代所有的事。我相信他有所隠瞒,但我也相信他不是坏人。」
杜妆怜当他是楞头青,或被便宜富贵蒙了眼,听他一说,心底也不像没谱,起码非七月半的鸭子,傻傻任人宰割,心中五味杂陈,柴房又再度陷入沉默。
胤丹书打起精神,笑着转开话题。
「我听管事说,妳是水月停轩最受瞩目的弟子,水月停轩又是东海四大剑门之一,难怪妳捅…………我是说剑法忒好,出手凌厉。将来定会成为大人物罢?名动天下的那种。」
杜妆怜浓黛微挑,歪着小脑袋瓜瞅他,一脸挑衅。「你同人打听我?」噘着唇似笑非笑,像是忍着得意,却在不经意间泄漏了欢喜。
胤丹书脸一红,讷讷抓头:「就是问了风兄几句,也…………也没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同管事大人打听姑娘的一天,还能客客气气一拱手,喊一声「风兄」────他甚至不知道管事大人姓风,其实也才大他十来岁,约莫是天生冷面,看来格外老成。
杜妆怜以一贯的不屑眼神上下打量,盯得他全身发毛,以致她凑近时,胤丹书本能向后仰,深怕她亮出什么锐利物事,又往他身上招呼。
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那样。这距离近到连剪子都没法使。
胤丹书全身僵硬,头脸烘热到像吕坟羊从狭孔里扔出来的焦鸡炭鸭────他一发脾气,便把少年厚着脸皮讨来的剩菜通通烧毁,专寻自个儿肚皮的晦气────鼓动的心脏快把胸膛给撞穿。
杜妆怜在他颊畔轻轻一吻。
他太紧张了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她嘴唇的触感,只记得她身上很香,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就…………就是很香。温温的,好闻得很。
她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直到坐回原处、别开了小脸,弯睫瞬颤,才若无其事地睁开眼,望向不知哪一处。
「这是谢礼。」无论清脆的嗓音或语气,都傲慢到令人想拿拳头拧她的发涡,听不出一丁点儿感激的意思。「谢谢你这么多事替我解毒。」要不妳能自己好么?说得跟伤风似的。
发现她也有这么不坦率的一面,胤丹书松了口气,面颊虽仍滚烫,忍不住伸手抚她发顶,带笑的眼神无比宠溺,有种很自在的舒坦。她眞要坦率起来,他一点也招架不住,只能节节败退。
「…………你干什么?‘-她脑袋一缩,很受冒犯似的,冷不防一剪标出,正中胤丹书胁侧,位置与前度相差无几,准确得令少年想流泪,这才想起搁在柴房里的那些旧家生都没来得及带走,反正庄主让人替他重新置办,当然包括那把裁药布的旧剪子。
「妳才干什么!」
他差点跳起来,簇新的锦袍斜开一道齐整切口,露出底下完好的雪白里衣。杜妆怜满面狐疑,以左手拇指试了试刃尖,差点划破油皮,微一转念,恍然道:「那老怪物还你了?」
「没礼貌。什么老怪物?是妳的恩人。」胤丹书神色警醒,眺向柴扉缝隙,片刻才低道:「后来再去,前辈便还给我啦,说是怀缅够了,已长记心中,用不着倚赖身外物。」
「那倒好,省得我替你讨回。」听来她还眞有此打算。
胤丹书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转移话题:「是了,这兜儿的布料很是奇特,烈火也烧不坏,反而洁白如新,难怪从前我怎么都洗不干净,原来用水不成,得用火才是。」
杜妆怜哼道:「洗不干净也不扔,这儿的人这么苛待你?」
「是舍不得罢。」少年就着切口细抚洁白的衣布,露出怀念的笑容。「舍伯伯留了这个给我,穿着它,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杜妆怜望着他,似有些出神,见他抬起眼眸,已来不及转开视线,提起持剪之手,从环柄当中伸出幼嫩的尾指,刮着雪靥羞他。「大男人穿肚兜,成什么体统!难看死了,留给你儿子穿差不多。」
胤丹书笑道:「妳怎知不是女儿?」见她手里的利剪,「岣」的一声指着她:「妳干嘛老拿剪子捅人?这习惯很坏知道不?还给我。」伸手欲夺。
杜妆怜敏捷避开,一脸冷蔑:「我眞要捅你,你几条命也不够。」胤丹书忽然想到,她适才一戳,劲力同病中相差无几,甚且还弱了些,以她身子恢复的程度,确无伤人之意────当然是按杜妆怜的标准。
依正常人看,刺血见红肯定结仇,谁理妳出手轻或重?还没开口教训她,蓦地寒芒疾掠,胤丹书闪电缩手,攒紧拳头,掌心这才传出极其薄锐的痛感,鲜血渗出指隙。
「这才叫捅你。」少女淡道,倨傲的俏脸上毫无歉意。
胤丹书的脸拉下来,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忽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强抑惊怒,沉声道:「妳不可以这样刺别人,知道不?名门正派的弟子尤其不可以,这样会惹麻烦的。就算师长能包庇掩盖,也只会让妳的麻烦越惹越棘手,总有一天她们再护不了妳,那该怎么办?」
杜妆怜微噘着樱唇,似有些错愕,料不到少年居然不是破口大骂,而是为她担心,不知怎的小脸微红,缩着粉颈冷哼:「我又没刺别人。刺你行不?」
胤丹书的脸也红了,很难判断是羞赧抑或愤怒。杜妆怜没见他脸这么难看过,拒绝答腔的模样也十分希罕。
冷战只僵持了片刻,少女乖乖交出剪子,向他伸手,胤丹书板着脸挥开两次,终于抵不过她更加冰冷的、无机质似的执拗,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她握住腕子。
杜妆怜以敷粉似的指尖,一根、一根掰开他握紧的拳头,捧着手掌凑近口边,伸出丁香颗儿似的细小舌尖舐着,宛若幼猫。
胤丹书目瞪口呆。
少女的舌尖细凉,舔得掌心又麻又痒,同样是腻滑已极,却迥异于指尖肤触。
他觉得女孩子简直是另一种生物,不仅和自己没半分相似,连他一贯自豪的想象力在她们奇妙的身体之前,都贫瘠到了异常可悲的境地。
而杜妆怜显然很喜欢血的味道,精致的脸蛋红扑扑的,弯睫低垂,舔舐得十分专注,淡淡绯红从雪肌底下透出来,宛若对剖的新桃,明明鲜滋饱水,却看不出水藏何处,绵密浑成,说不出的粉润。
他从没这么近的看她,也没见她的脸这般红过,空气变得极其灼热,汲进鼻腔里的每一丝都能烫伤人似,急遽膨胀的肺部只差一点便要爆开。
少年歙动着鼻翼,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身子却动弹不得。
涌出的鲜血,抵不过杜妆怜贪婪的吸吮,伤口被舔得干干净净,她甚至有余裕品哦他的指根和把尖。
「还疼不疼?」少女轻问,细细的气音不像印象里的她。
「不…………不疼。」胤丹书忍着指尖酥麻,身子微微颤抖。
「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没听过杜妆怜用这么轻软的语调说话,遑论央求,心酥痒得隐隐作痛。回过神时,两人间的距离已然不见,少年小心捧着少女的面颊,四片嘴唇笨拙地贴在一起,一勖也不动。
这一刻彷佛持续了有半辈子那么久。
胤丹书只听见耳鼓里擂鼓般的心跳,胸臆里每一收缩暴绽,浑身血脉似都随之胀开,不知从哪儿来的血液撑挤着冲过,最起码有平常的两倍这么多。
杜妆怜的嘴唇很软,明明两个人的体温都异常升高,她的唇瓣尝起来竟有些温凉,很湿润很湿润,难以言喻的幽香席卷了少年的嗅觉,他无法判断是来自她的怀襟、肌肤,还是女孩子连津唾都这般香甜。
眞是太奇怪了。难道她们一生下来,除了蜂膏蜜饴,都不吃其他的东西么?
胤丹书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会结束,直到他想起来要呼吸。
少年依依不舍地松开少女的樱唇,略微仰起,看见杜妆怜的眼睛仍紧闭着,剑眉微蹙,弯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柔嫩的面颊上沾着他掌心的血。
「啊,妳的脸…………沾了…………」
「笨蛋,闭嘴!」杜妆怜闭眼仰头,霸道地抓着他的脸拉近,再次堵住他的嘴唇,小巧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发出可爱的「咕啾」声响。
胤丹书笨拙地响应着,随着欲念升高,渐渐掌握了主动,将少女拥进怀里,饥渴地吸吮着她甜美的唇瓣。
杜妆怜搂住他的脖颈,这个动作鼓舞了少年,他大着胆子将手掌上移,从她柔软纤薄的腰肢,一路抚上酥胸。少女「呜」的一声微微颤抖,却没有抵抗,飘出鼻端的气音十分诱人,像是鼓励他似的。
胤丹书轻轻托着她沉甸甸的乳廓,品着指掌间的浑圆饱满,只觉不可思议,直到杜妆怜扭动身子,微微躲开。「对、对不住,我…………」他直觉被少女讨厌了,本就不该这般唐突的,明知如此,手却舍不得放,自暴自弃地等她拨开,或者再扎一剪之类。
「别…………轻轻的…………不好,很…………很痒。」少女却未如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让出勉强能说话的距离,闭目仰头,吐气如兰。「重…………重些好。」
胤丹书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缓缓收拢五指,重重握住她的乳峰。指腹隔着软滑的锦缎布料,陷入柔腻的乳肉,肌肤的滑腻即使隔着几重衣布,仍能清楚感觉…………不,该说是感受更为强烈;随之而来的,却是如肌肉般的惊人弹性,执拗地抵抗着他的魔爪,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
少女被他握得仰头呻吟起来,连她自己都错愕地睁开眼睛,昂起腰来,彷佛难以承受少年粗暴的掐握。
「…………弄痛妳了么?」
少女突然按住他正要松开的指掌,再度闭起眼睛,只是雪靥更红,吐息更加滚烫。「很…………很舒服。」细细的声音同呻吟浑没两样,天生带着挑起男人兽性的魔力。
娇羞的杜妆怜令他觉得既新鲜又可爱,窥见少女不为人知的柔顺迎合,益形激发少年的征服**,握着她饱满坚挺的乳峰,恣意轻薄,揉得缎面皱如春池,结实弹手的美肉在掌里剧烈变形。
她经刻苦的武学锻炼,身形健美修长,几无一丝余赘,乳上肌束发达,双峰坚挺,而吹弹可破的滑嫩雪肌,提供了难以言诠的曼妙手感,令少年为之疯狂。
杜妆怜本还捧着他的脸,饥渴地索吻,被揉得不住倒退,半推半就地退到草榻深处,玉背抵着破墙,搂着男儿脖颈的双手不知何时已举在耳畔,似想揪住什么,偏偏墙上又无可抓握,屈伸的藕臂一如弹动的纤薄柳腰,充分反映了胸脯上的舒爽快美。
胤丹书吻着她昂起的雪颈、性感的锁骨,一路滑至布满密汗的两团白皙奶脯,连受伤的右掌都忘了疼痛,攀上她高耸的乳峰,揉得锦兜、纱衫上红渍斑斑,少女的汗水被渗血所染,成了瑰丽的樱红色,在裸露的胸脯上恣意流淌。
这样的亲密接触,已难消解熊熊欲焰,他无法将少女的浑圆**自锦兜上缘剥出,遂把手伸向她的腰带,杜妆怜警醒过来,本能握住,阻止他更进一步。
「…………脱掉,好不好?」少年嗓音沙哑如兽,带着一丝求肯似的哀怜。「我想看。」
杜妆怜喘息着,双颊酡红,胸脯剧烈起伏,雪白的双峰几乎从揉皱的锦兜里滚出,盯着他的眼神宛若雌兽般精亮。
「…………你先脱。」她咬着嘴唇。「我就给。」
胤丹书脱得赤条条的,连前后两片连缀、穿脱不易的火浣天衣,几乎是以扯断系绳的方式解下,结实的胸膛沾了掌血,亦不管不顾。野兽般的粗浓吐息令杜妆怜美眸发亮,除去衣衫鞋袜,露出完美的**。
欲念未息,好奇心却同时攫取了这一对,眼前所见既陌生又惊奇,彷佛是一方崭新天地。
况且,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胤丹书大着胆子将她拉进怀里,清瘦却肌肉纠劲的双臂交环在她腰后时,两人却同时发出一声叹息似的长长呻吟。
「我…………弄痛妳了么?」他有点担心,虽然不懂光抱着如何能弄疼伊人,总是仔细为好。
杜妆怜摇摇头,一双藕臂绕到他背后,品味似的上下贴滑,感受男儿结实的身躯。「你…………好硬,身子像铁似的。」
胤丹书忍不住发出呻吟。「是妳太软啦,而且…………而且好滑。」
「这样很舒服么?」她捉弄他似的继续抚摩。
但轻起衅端的结果,少女很快便尝到了苦头。
「唔…………不、不要…………啊、啊…………」
胤丹书将她放倒在垫褥上,一手一个,恣意揉着她坚挺的饱满**。
没了衣布阻隔,少女细嫩已极的肌肤益发敏感,乳上彷佛布满无数细小的快感开关,在男儿既粗暴又爱怜依依的揉捏下,电流般的快美窜走全身。
杜妆怜扭动娇躯,衔着玉指的小嘴怎么堵不住羞人的娇腻呻吟。
「好…………好奇怪…………身体…………变得好奇怪…………啊、啊、啊…………」
胤丹书却被她那完美无瑕的极品雪肌所吸引,双手持续握着**,嘴唇沿着她线条起伏柔润的腹肌、平坦的小腹一路下滑,品尝着沾着湿亮液珠的卷曲乌茸────那散发着兰麝般的气味、黏腻晶莹的汁水,一点儿也不像是汗。
杜妆怜的汗也很美味,咸味淡薄,并不刺涩,在腻滑雪肌上任意滚动的样子十分可爱;但这异样的汁水更腻润黏稠,气味更加刺激,尝起来一点也不咸,带着更鲜润强烈的肌肤香泽,令他**高涨。
他很快发现少女股间湿黏一片,晶亮地回映着余晖。那决计不是水光,简直像涂了稀蜜一样。
少女的两腿之间,与他极为不同。胤丹书抑着好奇,以指尖剥开花瓣似的两片娇脂,光这样便已沾满淫蜜,每一动都令杜妆怜浑身抽搐,雪股绷紧,支起的大腿抖个不休。
「好…………呜呜呜…………好奇怪…………呜…………那儿…………那里不行!啊────────」
他揉着花房顶端一点小小的突起,杜妆怜的反应突然变大,死死揪他的手腕。
但男儿渐有些了解她的身体,明白这并不会伤到她,越强烈的快感初次袭来之际,越容易引发疼痛似的莫名恐惧,接下来就会发生奇妙的事────
沾着淫蜜的指尖打着圈,夕照下微带透明的晶莹突起慢慢膨大,像剥出苞叶的新芽,勃挺成半截小指尖儿,色泽艳红,犹如充血,包覆着的嫩皮褪至底部,已不见原本模样。
胤丹书忍不住伸手握住肿胀的下体,意识到这枚酥嫩可爱的小宜蔻,和膨大后会自行褪下包皮、昂然挺出的龙首一样,皆是欲念勃兴的征兆,两者虽看似不同,却有着相似的反应,理所当然一样敏感。
「啊啊啊啊…………不要…………呜呜呜…………这样…………这样会想…………不要…………你、你走开…………不要…………啊啊啊啊啊────────」
少女剧烈挣扎起来,除了想象中的如潮快感────大概就像他自渎时那样────还有着其他什么似的,激昂的呻吟中带着不甘和恐惧,彷佛即将发生什么,偏又不愿面对…………
欺负着倨傲不驯的杜妆怜,带给少年极大的满足感,扣着她拼命扭动、肌束团鼓的紧俏雪臀,将脸挤进她用力夹紧,试图将他推出去的大腿间,执拗地以舌尖抵紧、戳剌着勃挺的小肉葚蔻。
就在少女娇躯一拱、呻吟中断的瞬间,一股清泉似的蜜汁自嫩蛤中激射而出,强劲的喷射力道甚至挤开黏闭的处子花径,满满喷了他一脸。
杜妆怜全然无法自制,!注又一注地喷着计水,额抖的大腿并紧屈起,却无法阻止股间的羞态,整个酥嫩的阴部连着小巧的肛菊,尽皆暴露于少年面前。
少女的后庭一如会阴,色泽淡细,完全没有暗色沉积,洁净得令人直想细细品尝。杜妆怜的毛发不算繁茂,耻丘上所生的部位十分集中,玉鲍周围莫说纤茸,连毛根都不见半点,干干净净;菊门亦然。
此际,桃尻间的细小肉褶随着淫蜜喷发,不停开歙,浪得**迭起的雪白小腹剧烈颤抖,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
「尿…………尿出来了呀!啊、啊、啊…………都是你…………都是你!」
少女羞耻的哭音伴随着急遽的喘息,回荡在小小的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