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 折丁香舐红为郎君羞

按太玄生所说,他与舍君凭既无交惜,亦非哲识,舍君凭携胤丹书流浪至静筠湖庄,才因缘际会,见得这名百结帮赫赫有名的覆手金银乞相公。

事实上,舍君凭并非老病而殁。

他在湖庄附近的密林遇上对头,大打出手;太玄生获报赶至时,舍君凭身受重创,倒地将死。下手的歹人见有外人来,匆匆逃离,舍君凭没留下只字词组,即于林间溘然长逝。

太玄生不知其身分,但叫化打扮、精擅掌法的武林高人并不算多,十年间对照江湖传言、形貌特征等,隐约猜到是他,没敢在无字墓碑上擅刻姓字,连同当年所见,悄悄埋藏心中。

至于管事收留的小乞丐,谁也没和舍君凭联想在一块。太玄生只道随手做了件善事,未深究男童何以至此。

「是谁…………」胤丹书强抑心乱,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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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了舍伯伯?」

太玄生摇头。「我在林外,曾听他吼一声『卑鄙小人』,前头连着某某,听似撕心裂肺,不知是号是名,抑或称谓,多年来,我一直无法确定是哪两个字,浑无头绪难以臆断,也没有什么意义。」胤丹书默然不语。

「覆手金银」舍君凭的传人,自不能是扫地打杂的小厮。

太玄生让管事替他安排一处独院,做了几套体面衣衫,院里有专门照顾起居的仆从,另给一封银两,供他日常零花,人人都说丹书这会儿不是小厮,是少爷啦,若庄主有徒弟或儿子,也不过是这样。

少年不免有些飘飘然,旋即意识到这样的心态极不可取,将银两分送给从前做仆役时手头困难的长辈们,剩下的就打点些吃食与众人分享。

杜妆怜另居一座别院,也有仆妇丫鬟照拂,胤丹书天天去瞧她,也亲自替她诊脉煎药什么的────

除了关心复原的情况,他也担心院里出入的其他人等,生怕一没留意,又有谁给暗藏的利剪捕了个对穿。与其旁人犯险,不如一己承担,反正被捅着捅着也习惯了,觉得冷不防地挨上一刀似乎也没什么。

庄主不惜千金,用上杀好的药材食补,那些个药庐値日本是各地重金聘来的名医,却听任他个嘴上无毛的小孩指挥,胤丹书说什么,众人绝无二话。上行下效的结果,何止是贯彻吕坟羊的国手金方?简直发扬光大,杜妆怜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已拆线,下床行走,莹润的玉背上只余一抹淡细樱痕,连肉疤也不见。

「这药名为『蛇蓝封冻霜』,是我重金购得的珍品。」

庄主交给他一只掐金小匣,装满了药气清冽的乌亮膏脂。「给杜姑娘用好了,勿要吝啬。用罄再添便是,别让姑娘家身上留疤。」似笑非笑望他一眼,目中蕴有深意。

胤丹书面红耳赤。庄里私下都在传,说他俩是一对,庄主逮到他俩那晚,据说就是赤身露体抱在一块的,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做了什么事。大伙儿都觉得他俩匹配得很,直是一对璧人,「将来生的娃儿,肯定好看!」厨房里的大妈们都这样说。

他对杜姑娘并未抱持这样的情感,虽然无可否认,她生得十分好看。

少女那光滑得不可思议、闪闪发亮的**,经常出现在他梦里,连自渎时他都想着她,想着她微噘的上唇、蹙眉倔强的模样,回忆着臂间腻滑的肤触,还有那股子沁人的幽香…………

杜妆怜好得差不多之后,他就少去看她了,像是刻意逃避似的。

胤丹书不喜欢自己总想着她,只带膨胀的欲念、着魔似的回味她的美貌,而不是想娶她做老婆。他对男女情事虽懵懂,仍能区分两者的差别,后者是给予、是分享,可以等待可以相对可以持守,前者却仅仅是剥夺而已。

况且历经彻夜绮想,翌日再面对活生生的眞人,难免不知所措。胤丹书宁可避得远远的,每日径往药庐听取回报,知她好好的便是,不见也少了尴尬。

为免连累吕坟羊,他将潜入湖岛的次数降到最低,仅汇报毒患后续,让吕坟羊验收〈太阴望舒篇〉的进境。吕坟羊见他魂不守舍,发了顿脾气掏他走,此后胤丹书没再冒险接近,转眼近旬。

十年来,他挂心的事并不多:专心干活,溜上小岛照拂前辈,顺便学点有趣的医理,按前辈吩咐盗出各种药材,不教药庐値日察觉;到后来,又多添「躲起来偷偷练武」一项,此外无他,曰子已忙碌充里不了。

成为庄主的座上宾后,少年发现自己无事可做。练武的时间虽然变多了,总不能从早练到晚罢?这会儿,连湖心小岛都不能去了。

他本想找借口到厨房转悠,然而天生的谨愼持重,毕竟盖过年少血热,转念便打消了蠢念头;回过神时,己踱至栖身十年的柴房前,背对夕阳,望着破落的柴扉发愣。

此地荒僻,自他搬走,日常早已无人进出,连贮旧堆陈仆役们都嫌远,宁可闲置。谁知房内却传出窸窣声,胤丹书推门而入,耳刺牙酸的「咿呀」怪响,惊起了斜坐草榻的少女,杜妆怜扭过头,将按在榻上的小手挪至身后,两人无声对望,半晌都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居然是杜妆怜先打破沉默,冷冷的口吻颇盛气凌人似的,果然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

而且还恶人先告状。

「妳又来干嘛?」胤丹书不禁失笑:

「这儿是我住的地方耶,我来有什么奇怪的?」

杜妆怜一时语塞,别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微噘的尖翘唇瓣宛若初樱,粉嫩饱水,光泽柔润动人,与记忆里的苍白虚弱全然不同。不过两样都很美,胤丹书心里想。

「…………你现在又不住这儿。」

「妳也不住这儿啊。」胤丹书不是故意像个无赖似的回话,他并不是心急口快的那种人,实是她找话的本领太笨,顺着扔回去便能堵死她,一点气力也不费。比较辛苦的是得忍着笑。边笑边说就太混账了。

杜妆怜忽然抬阵,直勾勾地瞅他。

「你不来瞧我,只好我来瞧你了。」

胤丹书面红过耳,被迎面揍了一拳似的,招架不住直来直往的少女,心虚地躲避她澄亮的视线,气势跌到谷底,嚅嗫道:「所…………所以才说啊,我现下又不住这儿。妳…………怎不来我院里?」

「那样你就太沿怠了,像刚才那样,我不欢喜。现下逭梁好。」她骄傲地别过头,但少年在她甩动秀发的剎那间,瞥见了少女嘴角的一抹弯弧。

他忍不住微笑,忽然释怀。对她有着羞人的遐想而避不见面,怎么想都是他的错,却要她来承担,未免太不公平。他是她在这座陌生的大宅院里,唯一认识的人啊!

杜妆怜换上一袭新衫子,是澄红中带着金黄的栀子花色,在余晖下时金时红,变幻无端,一看便知是极为贵重的布料。及腰的乌亮长发因元气恢复,不再枯黄,更显肌肤白皙。

系了根金带子的腰肢,比**时更加纤薄,人家说「盈盈一握」,应该就是这个意思罢?胤丹书有些枰然,赶紧转开视线,在榻尾坐下,讷讷道:「妳…………妳气色好多了,身子还有没不适?」

「早好了,随时都能走。」

杜妆怜转过头来。「你…………要不跟我走?」

胤丹书吓了一跳,诧异大过了暧昧羞喜,见她不像是在说笑,定了定神,摇头道:「我上哪儿去?我在这里长大,这儿就是我的家。离开湖庄,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他本以为少女会说「还有我呀」,她却努了努小嘴,冷蔑道:

「他说的话你敢信?没一句是眞。我问过起码十个庄人,没听过什么静筠湖庄的,八成是随口胡诌的名儿。你以为一天之内,同时遇上恩人之后和故人之子这种事,寻常还是不寻常?」扬起玉般的白皙小手,拈他襟领哼道:

「别让人用这点小钱,就给卖了。我身上这套衫子价値千金哩,你瞧我买不买他的帐?」胤丹书「噗哧!」笑出来,满脸佩服:「哇,妳说这种话好合适,好有绿林女好汉的架势。」

杜妆怜瞅着他,胤丹书明白装傻充傍蒙混不过,叹了口气,垂眸含笑道:

「我对庄主也没说实话,妳觉得我是坏人么?世上不是没把话说尽的人,都存了害人的心思;就算本有加害之意,没眞的出手,又或改变了主意,那也不能算坏人。

「好与坏,不是那么绝对的事,多数的人都是有好有坏,只要好比坏的多,那就好了。庄主本毋须向我交代所有的事。我相信他有所隠瞒,但我也相信他不是坏人。」

杜妆怜当他是楞头青,或被便宜富贵蒙了眼,听他一说,心底也不像没谱,起码非七月半的鸭子,傻傻任人宰割,心中五味杂陈,柴房又再度陷入沉默。

胤丹书打起精神,笑着转开话题。

「我听管事说,妳是水月停轩最受瞩目的弟子,水月停轩又是东海四大剑门之一,难怪妳捅…………我是说剑法忒好,出手凌厉。将来定会成为大人物罢?名动天下的那种。」

杜妆怜浓黛微挑,歪着小脑袋瓜瞅他,一脸挑衅。「你同人打听我?」噘着唇似笑非笑,像是忍着得意,却在不经意间泄漏了欢喜。

胤丹书脸一红,讷讷抓头:「就是问了风兄几句,也…………也没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同管事大人打听姑娘的一天,还能客客气气一拱手,喊一声「风兄」────他甚至不知道管事大人姓风,其实也才大他十来岁,约莫是天生冷面,看来格外老成。

杜妆怜以一贯的不屑眼神上下打量,盯得他全身发毛,以致她凑近时,胤丹书本能向后仰,深怕她亮出什么锐利物事,又往他身上招呼。

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那样。这距离近到连剪子都没法使。

胤丹书全身僵硬,头脸烘热到像吕坟羊从狭孔里扔出来的焦鸡炭鸭────他一发脾气,便把少年厚着脸皮讨来的剩菜通通烧毁,专寻自个儿肚皮的晦气────鼓动的心脏快把胸膛给撞穿。

杜妆怜在他颊畔轻轻一吻。

他太紧张了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她嘴唇的触感,只记得她身上很香,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就…………就是很香。温温的,好闻得很。

她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直到坐回原处、别开了小脸,弯睫瞬颤,才若无其事地睁开眼,望向不知哪一处。

「这是谢礼。」无论清脆的嗓音或语气,都傲慢到令人想拿拳头拧她的发涡,听不出一丁点儿感激的意思。「谢谢你这么多事替我解毒。」要不妳能自己好么?说得跟伤风似的。

发现她也有这么不坦率的一面,胤丹书松了口气,面颊虽仍滚烫,忍不住伸手抚她发顶,带笑的眼神无比宠溺,有种很自在的舒坦。她眞要坦率起来,他一点也招架不住,只能节节败退。

「…………你干什么?‘-她脑袋一缩,很受冒犯似的,冷不防一剪标出,正中胤丹书胁侧,位置与前度相差无几,准确得令少年想流泪,这才想起搁在柴房里的那些旧家生都没来得及带走,反正庄主让人替他重新置办,当然包括那把裁药布的旧剪子。

「妳才干什么!」

他差点跳起来,簇新的锦袍斜开一道齐整切口,露出底下完好的雪白里衣。杜妆怜满面狐疑,以左手拇指试了试刃尖,差点划破油皮,微一转念,恍然道:「那老怪物还你了?」

「没礼貌。什么老怪物?是妳的恩人。」胤丹书神色警醒,眺向柴扉缝隙,片刻才低道:「后来再去,前辈便还给我啦,说是怀缅够了,已长记心中,用不着倚赖身外物。」

「那倒好,省得我替你讨回。」听来她还眞有此打算。

胤丹书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转移话题:「是了,这兜儿的布料很是奇特,烈火也烧不坏,反而洁白如新,难怪从前我怎么都洗不干净,原来用水不成,得用火才是。」

杜妆怜哼道:「洗不干净也不扔,这儿的人这么苛待你?」

「是舍不得罢。」少年就着切口细抚洁白的衣布,露出怀念的笑容。「舍伯伯留了这个给我,穿着它,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杜妆怜望着他,似有些出神,见他抬起眼眸,已来不及转开视线,提起持剪之手,从环柄当中伸出幼嫩的尾指,刮着雪靥羞他。「大男人穿肚兜,成什么体统!难看死了,留给你儿子穿差不多。」

胤丹书笑道:「妳怎知不是女儿?」见她手里的利剪,「岣」的一声指着她:「妳干嘛老拿剪子捅人?这习惯很坏知道不?还给我。」伸手欲夺。

杜妆怜敏捷避开,一脸冷蔑:「我眞要捅你,你几条命也不够。」胤丹书忽然想到,她适才一戳,劲力同病中相差无几,甚且还弱了些,以她身子恢复的程度,确无伤人之意────当然是按杜妆怜的标准。

依正常人看,刺血见红肯定结仇,谁理妳出手轻或重?还没开口教训她,蓦地寒芒疾掠,胤丹书闪电缩手,攒紧拳头,掌心这才传出极其薄锐的痛感,鲜血渗出指隙。

「这才叫捅你。」少女淡道,倨傲的俏脸上毫无歉意。

胤丹书的脸拉下来,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忽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强抑惊怒,沉声道:「妳不可以这样刺别人,知道不?名门正派的弟子尤其不可以,这样会惹麻烦的。就算师长能包庇掩盖,也只会让妳的麻烦越惹越棘手,总有一天她们再护不了妳,那该怎么办?」

杜妆怜微噘着樱唇,似有些错愕,料不到少年居然不是破口大骂,而是为她担心,不知怎的小脸微红,缩着粉颈冷哼:「我又没刺别人。刺你行不?」

胤丹书的脸也红了,很难判断是羞赧抑或愤怒。杜妆怜没见他脸这么难看过,拒绝答腔的模样也十分希罕。

冷战只僵持了片刻,少女乖乖交出剪子,向他伸手,胤丹书板着脸挥开两次,终于抵不过她更加冰冷的、无机质似的执拗,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她握住腕子。

杜妆怜以敷粉似的指尖,一根、一根掰开他握紧的拳头,捧着手掌凑近口边,伸出丁香颗儿似的细小舌尖舐着,宛若幼猫。

胤丹书目瞪口呆。

少女的舌尖细凉,舔得掌心又麻又痒,同样是腻滑已极,却迥异于指尖肤触。

他觉得女孩子简直是另一种生物,不仅和自己没半分相似,连他一贯自豪的想象力在她们奇妙的身体之前,都贫瘠到了异常可悲的境地。

而杜妆怜显然很喜欢血的味道,精致的脸蛋红扑扑的,弯睫低垂,舔舐得十分专注,淡淡绯红从雪肌底下透出来,宛若对剖的新桃,明明鲜滋饱水,却看不出水藏何处,绵密浑成,说不出的粉润。

他从没这么近的看她,也没见她的脸这般红过,空气变得极其灼热,汲进鼻腔里的每一丝都能烫伤人似,急遽膨胀的肺部只差一点便要爆开。

少年歙动着鼻翼,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身子却动弹不得。

涌出的鲜血,抵不过杜妆怜贪婪的吸吮,伤口被舔得干干净净,她甚至有余裕品哦他的指根和把尖。

「还疼不疼?」少女轻问,细细的气音不像印象里的她。

「不…………不疼。」胤丹书忍着指尖酥麻,身子微微颤抖。

「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没听过杜妆怜用这么轻软的语调说话,遑论央求,心酥痒得隐隐作痛。回过神时,两人间的距离已然不见,少年小心捧着少女的面颊,四片嘴唇笨拙地贴在一起,一勖也不动。

这一刻彷佛持续了有半辈子那么久。

胤丹书只听见耳鼓里擂鼓般的心跳,胸臆里每一收缩暴绽,浑身血脉似都随之胀开,不知从哪儿来的血液撑挤着冲过,最起码有平常的两倍这么多。

杜妆怜的嘴唇很软,明明两个人的体温都异常升高,她的唇瓣尝起来竟有些温凉,很湿润很湿润,难以言喻的幽香席卷了少年的嗅觉,他无法判断是来自她的怀襟、肌肤,还是女孩子连津唾都这般香甜。

眞是太奇怪了。难道她们一生下来,除了蜂膏蜜饴,都不吃其他的东西么?

胤丹书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会结束,直到他想起来要呼吸。

少年依依不舍地松开少女的樱唇,略微仰起,看见杜妆怜的眼睛仍紧闭着,剑眉微蹙,弯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柔嫩的面颊上沾着他掌心的血。

「啊,妳的脸…………沾了…………」

「笨蛋,闭嘴!」杜妆怜闭眼仰头,霸道地抓着他的脸拉近,再次堵住他的嘴唇,小巧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发出可爱的「咕啾」声响。

胤丹书笨拙地响应着,随着欲念升高,渐渐掌握了主动,将少女拥进怀里,饥渴地吸吮着她甜美的唇瓣。

杜妆怜搂住他的脖颈,这个动作鼓舞了少年,他大着胆子将手掌上移,从她柔软纤薄的腰肢,一路抚上酥胸。少女「呜」的一声微微颤抖,却没有抵抗,飘出鼻端的气音十分诱人,像是鼓励他似的。

胤丹书轻轻托着她沉甸甸的乳廓,品着指掌间的浑圆饱满,只觉不可思议,直到杜妆怜扭动身子,微微躲开。「对、对不住,我…………」他直觉被少女讨厌了,本就不该这般唐突的,明知如此,手却舍不得放,自暴自弃地等她拨开,或者再扎一剪之类。

「别…………轻轻的…………不好,很…………很痒。」少女却未如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让出勉强能说话的距离,闭目仰头,吐气如兰。「重…………重些好。」

胤丹书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缓缓收拢五指,重重握住她的乳峰。指腹隔着软滑的锦缎布料,陷入柔腻的乳肉,肌肤的滑腻即使隔着几重衣布,仍能清楚感觉…………不,该说是感受更为强烈;随之而来的,却是如肌肉般的惊人弹性,执拗地抵抗着他的魔爪,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

少女被他握得仰头呻吟起来,连她自己都错愕地睁开眼睛,昂起腰来,彷佛难以承受少年粗暴的掐握。

「…………弄痛妳了么?」

少女突然按住他正要松开的指掌,再度闭起眼睛,只是雪靥更红,吐息更加滚烫。「很…………很舒服。」细细的声音同呻吟浑没两样,天生带着挑起男人兽性的魔力。

娇羞的杜妆怜令他觉得既新鲜又可爱,窥见少女不为人知的柔顺迎合,益形激发少年的征服**,握着她饱满坚挺的乳峰,恣意轻薄,揉得缎面皱如春池,结实弹手的美肉在掌里剧烈变形。

她经刻苦的武学锻炼,身形健美修长,几无一丝余赘,乳上肌束发达,双峰坚挺,而吹弹可破的滑嫩雪肌,提供了难以言诠的曼妙手感,令少年为之疯狂。

杜妆怜本还捧着他的脸,饥渴地索吻,被揉得不住倒退,半推半就地退到草榻深处,玉背抵着破墙,搂着男儿脖颈的双手不知何时已举在耳畔,似想揪住什么,偏偏墙上又无可抓握,屈伸的藕臂一如弹动的纤薄柳腰,充分反映了胸脯上的舒爽快美。

胤丹书吻着她昂起的雪颈、性感的锁骨,一路滑至布满密汗的两团白皙奶脯,连受伤的右掌都忘了疼痛,攀上她高耸的乳峰,揉得锦兜、纱衫上红渍斑斑,少女的汗水被渗血所染,成了瑰丽的樱红色,在裸露的胸脯上恣意流淌。

这样的亲密接触,已难消解熊熊欲焰,他无法将少女的浑圆**自锦兜上缘剥出,遂把手伸向她的腰带,杜妆怜警醒过来,本能握住,阻止他更进一步。

「…………脱掉,好不好?」少年嗓音沙哑如兽,带着一丝求肯似的哀怜。「我想看。」

杜妆怜喘息着,双颊酡红,胸脯剧烈起伏,雪白的双峰几乎从揉皱的锦兜里滚出,盯着他的眼神宛若雌兽般精亮。

「…………你先脱。」她咬着嘴唇。「我就给。」

胤丹书脱得赤条条的,连前后两片连缀、穿脱不易的火浣天衣,几乎是以扯断系绳的方式解下,结实的胸膛沾了掌血,亦不管不顾。野兽般的粗浓吐息令杜妆怜美眸发亮,除去衣衫鞋袜,露出完美的**。

欲念未息,好奇心却同时攫取了这一对,眼前所见既陌生又惊奇,彷佛是一方崭新天地。

况且,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胤丹书大着胆子将她拉进怀里,清瘦却肌肉纠劲的双臂交环在她腰后时,两人却同时发出一声叹息似的长长呻吟。

「我…………弄痛妳了么?」他有点担心,虽然不懂光抱着如何能弄疼伊人,总是仔细为好。

杜妆怜摇摇头,一双藕臂绕到他背后,品味似的上下贴滑,感受男儿结实的身躯。「你…………好硬,身子像铁似的。」

胤丹书忍不住发出呻吟。「是妳太软啦,而且…………而且好滑。」

「这样很舒服么?」她捉弄他似的继续抚摩。

但轻起衅端的结果,少女很快便尝到了苦头。

「唔…………不、不要…………啊、啊…………」

胤丹书将她放倒在垫褥上,一手一个,恣意揉着她坚挺的饱满**。

没了衣布阻隔,少女细嫩已极的肌肤益发敏感,乳上彷佛布满无数细小的快感开关,在男儿既粗暴又爱怜依依的揉捏下,电流般的快美窜走全身。

杜妆怜扭动娇躯,衔着玉指的小嘴怎么堵不住羞人的娇腻呻吟。

「好…………好奇怪…………身体…………变得好奇怪…………啊、啊、啊…………」

胤丹书却被她那完美无瑕的极品雪肌所吸引,双手持续握着**,嘴唇沿着她线条起伏柔润的腹肌、平坦的小腹一路下滑,品尝着沾着湿亮液珠的卷曲乌茸────那散发着兰麝般的气味、黏腻晶莹的汁水,一点儿也不像是汗。

杜妆怜的汗也很美味,咸味淡薄,并不刺涩,在腻滑雪肌上任意滚动的样子十分可爱;但这异样的汁水更腻润黏稠,气味更加刺激,尝起来一点也不咸,带着更鲜润强烈的肌肤香泽,令他**高涨。

他很快发现少女股间湿黏一片,晶亮地回映着余晖。那决计不是水光,简直像涂了稀蜜一样。

少女的两腿之间,与他极为不同。胤丹书抑着好奇,以指尖剥开花瓣似的两片娇脂,光这样便已沾满淫蜜,每一动都令杜妆怜浑身抽搐,雪股绷紧,支起的大腿抖个不休。

「好…………呜呜呜…………好奇怪…………呜…………那儿…………那里不行!啊────────」

他揉着花房顶端一点小小的突起,杜妆怜的反应突然变大,死死揪他的手腕。

但男儿渐有些了解她的身体,明白这并不会伤到她,越强烈的快感初次袭来之际,越容易引发疼痛似的莫名恐惧,接下来就会发生奇妙的事────

沾着淫蜜的指尖打着圈,夕照下微带透明的晶莹突起慢慢膨大,像剥出苞叶的新芽,勃挺成半截小指尖儿,色泽艳红,犹如充血,包覆着的嫩皮褪至底部,已不见原本模样。

胤丹书忍不住伸手握住肿胀的下体,意识到这枚酥嫩可爱的小宜蔻,和膨大后会自行褪下包皮、昂然挺出的龙首一样,皆是欲念勃兴的征兆,两者虽看似不同,却有着相似的反应,理所当然一样敏感。

「啊啊啊啊…………不要…………呜呜呜…………这样…………这样会想…………不要…………你、你走开…………不要…………啊啊啊啊啊────────」

少女剧烈挣扎起来,除了想象中的如潮快感────大概就像他自渎时那样────还有着其他什么似的,激昂的呻吟中带着不甘和恐惧,彷佛即将发生什么,偏又不愿面对…………

欺负着倨傲不驯的杜妆怜,带给少年极大的满足感,扣着她拼命扭动、肌束团鼓的紧俏雪臀,将脸挤进她用力夹紧,试图将他推出去的大腿间,执拗地以舌尖抵紧、戳剌着勃挺的小肉葚蔻。

就在少女娇躯一拱、呻吟中断的瞬间,一股清泉似的蜜汁自嫩蛤中激射而出,强劲的喷射力道甚至挤开黏闭的处子花径,满满喷了他一脸。

杜妆怜全然无法自制,!注又一注地喷着计水,额抖的大腿并紧屈起,却无法阻止股间的羞态,整个酥嫩的阴部连着小巧的肛菊,尽皆暴露于少年面前。

少女的后庭一如会阴,色泽淡细,完全没有暗色沉积,洁净得令人直想细细品尝。杜妆怜的毛发不算繁茂,耻丘上所生的部位十分集中,玉鲍周围莫说纤茸,连毛根都不见半点,干干净净;菊门亦然。

此际,桃尻间的细小肉褶随着淫蜜喷发,不停开歙,浪得**迭起的雪白小腹剧烈颤抖,持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

「尿…………尿出来了呀!啊、啊、啊…………都是你…………都是你!」

少女羞耻的哭音伴随着急遽的喘息,回荡在小小的破屋里。

第八五 折品幽合卺jin谁日可杀第百四八 折旧游安在雾雨凝峰第百五三 折毫厘之差满盘尽墨第百七七折瓜濯素艳回 首惊情第百八一 折群邪之首洞烛虚境第二一四 折至此无争混一执筹第二一九 折山涧埋骨呆若木鸡第二 折残兵之殇风雨断肠第五十七 折用无所用虎嗣龙承第四一 折思见身中照蜮冥途第百五二 折其气周流香卷云收第二零六 折潸然寄影野蔓自生第十一 折虎风烟举疏影横塘第百八十 折与尔同销玉波盈盈第五十八 折云屏雨幕玉壑箫声第百四十 折橘下相逢江湖梦惘第六十 折良人安在夜困长亭第百二十七 折鳞翮之化室迩人遥第百七九 折牙莹骨座剑血魂收第五四 折凝眸往恨红索娇雏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现第八五 折品幽合卺jin谁日可杀第百五八 折兽见皆走丝萝何寄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现第三十三 折佛入东海阿顶山门第九十 折刀似蚕覆唤子如殇第八十六 折孰为牙爪孰为骨梁第八二 折兽伏而出蛇蝎心计第百七五 折还报青羽仙迹胥储第二零九 折湖柳未央池苑依旧第十七 折蛛网天裂刀中城皇第八一 折夜麝蹄香燕惊风雨第二一零 折衮冕荣华或可轻抛第六 折虽死犹生烽火绝地第百五八 折兽见皆走丝萝何寄第百八七 折画虎未成无往不复第九三 折一泪映红妆怜月照影第一百 折离缘而聚凝琼霜华第七一 折三尸化无虚镜断肠第五十七 折用无所用虎嗣龙承第百八九 折粪土为墙岂可镘圬第二十七 折环刀夜炼铸月补天第二一二 折琉璃盏碎满目寇雠第百三十一 折翻羽难去·丹心作灰第十六 折逾子之墙明栈秋霜第八五 折品幽合卺jin谁日可杀第二十五 折焰折虎翼雷轨天行第七六 折圣愚不肖鱼烂而亡第十八 折北关七日国破家亡第百十四折九诀三易起手无回第百八十 折与尔同销玉波盈盈第百六九 折碎骨金轮徒自缄忆第二一三 折双元铸心恩怨到头第百六三 折源始穹秘燕子无楼第十八 折北关七日国破家亡第十七 折蛛网天裂刀中城皇第百七四 折桐乡鼎鼐问钼何出第百八二 折干元倒转忍荤巨灵第三十二 折荒山古院梨花暴雨第百八九 折粪土为墙岂可镘圬第六五 折他生缘会何舆阮郎第百零二 折翼爪劫余馈子千金第十四 折烹割有道响屧凌波第二一八 折信其可信旧园曾忆第七四 折世间至恶青梅绕窗第八十八 折至诚无碍心若镜台第十九 折九幽泉下快斩无双第百十四折九诀三易起手无回第五 折剑罡通天地母神箭第百十七 折千里秋毫洿池罟现第十九 折九幽泉下快斩无双第七三 折天资恶剑盈贯罪商第一 折寄魂妖刀四大剑门第九二 折君何有私丁邪酉惧第百三十九 折群姝无首岂子独伤第百二十八 折真龙一怒上彻云表第百三十七 折血云锋起其战玄黄第二十九 折过山黄貉牵机赤血第百四三 折君如不归苍生何望第百八九 折粪土为墙岂可镘圬第二十四 折剑出正气鹭立寒汀第百六五 折孤魂野岭血海横流第百零七 折义无反顾其重千钧第百五十 折弥恨洗冤孰轻孰重第八一 折夜麝蹄香燕惊风雨第二一零 折衮冕荣华或可轻抛第二零三 折应亡未亡刑罪相称第百十四折九诀三易起手无回第百四五 折返魂再世其魇煌煌第百零四 折千夫所视刃淬锋极第百五八 折兽见皆走丝萝何寄第二零二 折泥犁净业十六游增第五二 折谁曰五绝庄筌暗入第百四二 折胡取禾兮问盗以赃第二一四 折至此无争混一执筹第百十四折九诀三易起手无回第四十六 折雪股采心截蝉玉露第二二一 折曲水流觞堪治魇疾第百六六 折诳世弥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