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云臻按照夭夭说的倒了杯水,刚要拿起茶碗,夭夭又道:“吃了太多板栗口干,劳烦您给我也倒一杯,成不?”
尉迟云臻狠狠地剐了她一眼,道:“顾夭夭,你使唤本王还成习惯了!”
夭夭缩了下脖子,冷不防被他训斥,心觉的确是没有顾及到他的王爷身份,王爷得捧在手心里,哪里能随意使唤。“夭夭知错了,您可千万别给我倒,我自己来……”夭夭刚想自己来,一抬手还是疼,不仅手疼,牵连着整个手臂都疼得发紫。
她瘪了瘪嘴道:“我不喝了。”
夭夭枯坐着,尉迟云臻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子又怜惜上了,嘴上说着百般不愿意,各种各样不待见她的话,可实在是撂不开手,斟了杯水,抿了口试试水温,不算凉尚且可以入口。夭夭咧嘴一笑,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尉迟云臻冷眼道:“顾夭夭,你好歹是个王妃,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您不知道么,我是过气的王妃,府上有了新贵,都不拿我当回事儿。我还注意什么形象,您管我吃喝,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夭夭嘴上说得满不在乎,尉迟云臻听到心里去了,这是一肚子委屈的话。
尉迟云臻有些怅然,原本准备疼惜她过日子,没想着却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俩生了隔阂,两人之间还硬生生夹上了第三者。“你这是怪本王?”
夭夭回道:“不敢,您都对。”
尉迟云臻被她说得脸色发绿,明明一心的怨怼,从嘴里说出来还是那套委曲求全。
时间一茬一茬过去,炭盆里的银屑炭烧得温吞了些,板栗都烤光了,月儿的番薯还没有拿来。夭夭往门口看了看,估摸着月儿早就回来了,只是在门外被寿庆拉着不让进。
夭夭问道:“王爷,您今天来有事儿么?”
尉迟云臻抚了抚下巴,道:“你让寿庆给我送早膳来,还不是让本王来看你么?”
夭夭连忙撇清关系,道:“我真没那么想。”
“本王不该来的。”尉迟云臻脸色更绿了,敢情还是他自作多情,非要来看她了。
说罢,起身要走,夭夭也不拦着,好奇问了一嘴,“您要去白露苑么?”
尉迟云臻侧脸,眼神掠过她,道:“本王爱去哪儿,还轮得到你置喙?”
“轮不到。”夭夭叹了口气,“那您走好。”
尉迟云臻等的只是一句夭夭的挽留,而夭夭等的不过是他的一个笑脸,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拉不下脸来。他走到门边,一手扶在门框上,脚步一旦迈出去,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再来看她。
“王爷。”夭夭清了清嗓子,“我让寿庆给您送点心。”尉迟云臻唔了声,没有转身,还在等待着她的后话。“那是因为我觉得好吃,好吃的东西都想给您尝尝。”
尉迟云臻回过头看着夭夭水汪汪的一双桃花眼,这么说就对了,说得他感动。“板栗也很好吃。”
夭夭站起来过去,想拉他的衣袖,但是手上还是不能动弹,“您能放了我不?”
尉迟云臻装着一脸冷肃,问道:“顾夭夭,本王就知道你心机深,欲扬先抑,故意给本王下套,让本王一感动就放了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