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琅微怒其不争,忍不住一指戳了下他的额头,道:“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如今你贵为太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犯错,你愈加要规行矩步。那顾夭夭就是个害人精,你千万不能被她给连累了。”
尉迟云璟登时脸色煞白,反唇道:“若是没有您口中的害人精顾夭夭,也没有现在大江国太子尉迟云璟了。”
陆琅微骇然,以为他言过其实,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把话摊开了说,原本对夭夭就难以忘情,临了九溪沟危难中扶持,更叫他情根深种。“九溪沟中伏,亏得夭夭舍身相救,我们落在山洞中,要不是她聪慧果断,为我敷药疗伤,我恐怕早就命丧九溪沟了,哪里今日册立太子的份。”
陆琅微叹了口气,道:“顾夭夭对你再好,也是老七的王妃,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本宫欣赏她,感激她,却不能赏赐她。你知道的,九溪沟之事,老七对外宣称是他救了你,要是顾夭夭与你独处之事传了出去,对你对她都是伤害。”
尉迟云璟肃然道:“既然都听到了,躲在门边偷听算什么,进来!”
刘以沫端着黑漆托盘,整个人慌了神,强装平静地走进来,屈膝道:“皇后娘娘,王爷,以沫……以沫刚到门外,并未听到。”
尉迟云璟哼了声,嘴角一抹嗤笑,他无所谓刘以沫听不听,刘以沫有胆子偷听,也只能把话烂在心里。
陆琅微谨小慎微,寒声道:“刘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璟儿是太子,你如今不再是王妃,摇身变成了太子妃,这个位份可不是人人都盼得到的。你要是善加经营,他日璟儿御极,你便母仪天下。你记着本宫的话,旁人再是受宠,不过就是妾,你才是天下正宗的妻。”
尉迟云璟僵硬的嘴角往下一撇,他不反驳,横竖现在的话不过就是安抚人心,他没有说过,更不会当真。就凭刘以沫那点本事,也配他许个皇后之位么?
刘以沫安心地点头,道:“母后的话,以沫记在心中,必定会加倍勤勉伺候太子。”
腰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坐得久了,肌肉酸痛,刘以沫作势倾身要去搀扶,却被他一手打开,他更是不愿意与别人接触了。“太子,以沫伺候您服药。”
他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兀自道:“把寿安喊来。”
陆琅微没有多言,毕竟儿大不由娘,才刚苏醒过来,又册封了太子,她心情颇佳,便由着他耍性子罢了。
尉迟云璟嫌她碍眼,整日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真当他欠了她么。感情是很自私的,本来就是盲婚哑嫁的,他不认为自己有责任给她幸福。“这几日劳烦刘妃照顾,既然本王醒了,那刘妃便回去歇着吧。”
刘以沫面有难色,道:“寿公公……”
尉迟云璟从她的表情上读出了不好的讯息,着急问道:“寿安怎么了?”
陆琅微接话道:“寿安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