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三番想开口,可话到了喉咙口却说不出口。这些话他该怎么说,说他们私下定情,当他是死人么。这么明目张胆给他戴绿帽子,亏他还把夭夭当心肝宝贝手里捂着,她的心一早就跟着尉迟云璟飞了。
他越想越心寒,夭夭眼光好,知道跟着他没有前途,攀了尉迟云璟的高枝,总算押对宝了,尉迟云璟册立为太子,跟着他将来能有出头日,就尉迟云璟对她痴迷的感情,他日封个贵妃是起码的。
尉迟云璟拦着他,道:“老七,问出什么端倪了么?”
“问不出。”尉迟云臻白了他一眼,冷漠以待。“九九八十一种酷刑,能苟延残喘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能说出话来么?”
尉迟云璟问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太子心知肚明,有些事不必宣之于口,彼此心知,别当谁真是傻子。”
说罢倾身跃上高马,扬鞭一甩绝尘而去。
尉迟云嵘抓到的刺客早就被酷刑折磨的不成人样,要不是知道铁牢里关着的是人,他差点以为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生肉。
被尉迟云嵘折腾过,还能留下活口,算是他给皇帝的一个交代。尉迟云嵘早料到会有人来重新查问,人是活着的,由着他们盘问,只不过能不能撬开嘴,各凭本事了。
那人只有进气没有出气,除了鲜血淋漓的后脑勺上刻着一个“影”字,再也没有多余的讯息。尉迟云璟不过循例来看一看,他自然是相信陆琅微的话,单看尉迟云嵘能把这悬案做出什么样子。
启程回去的日子在即,皇帝起初还时常在清和园中陪伴顾依依,但是安胎的妇人总有各种各样的不适,他散漫惯了,没有歌舞酒气,这日子就过得不舒坦,接连又催促了尉迟云臻几次,紧赶着让顾夭夭陪伴顾婕妤安胎才好。
顾依依是初胎,尉迟佑玄让何御医主理,御医日日往清和园中请脉,请脉回去后就往皇帝跟前报。皇帝心情无比愉悦,一心沉浸在即将迎接小生命的喜悦中,高兴归高兴,玩野了的心一时收不住。顾依依承了孕,不方便侍寝,那其他的宫嫔们紧巴着上了。
皇帝偶尔关怀,大部分的时间要么在天极殿,要么在各宫苑中流连,顾依依落得清闲。夏芙见了顾婕妤走路带风,提醒道:“婕妤,宫中人多眼杂,即便在九州雅苑也是一样,您还是悠着点,缓缓走,免得叫人看出破绽。”
顾依依叉着腰,慢慢挪动了几步,道:“难不成非要这样走么?”
夏芙笑了笑,道:“奴婢没有怀过身子,还真说不准。但宫嫔们有了身孕,大抵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
顾依依横眼过去,道:“这宫里有这福分的不多吧。”
夏芙连忙附和道:“自然不多的,谁能有您这么受宠。”
顾依依说道:“可我听说珠镜殿里有位贱婢,怀过身子,后来不知怎么的,被皇后娘娘削成了人彘。”
夏芙在宫中当差多年,宫中诡异多怪的事情听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