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要走,可一身扭麻花似的,夭夭颠腾了两下,道:“王爷,您赶紧给我松绑。”
尉迟云璟翻身下床,一回头刚看到夭夭就跟翻出池子的鲤鱼似的,嘴角当即就漾开了涟漪。“对不住,忘记还绑着你了,这就给你松绑。”
夭夭扭了扭手腕,又弯腰搓了搓脚腕子,尉迟云璟赧然道:“我下手没个轻重,绑疼你了吧。”
夭夭笑着说不碍事,“王爷,到了长生殿,您先别忙着走,帮我个忙呗。”
尉迟云璟深感夭夭不是寻常女子,昨晚差点成了砧板上的肉,药效过去之后不哭不闹,今日还敢迎难而上。“但凡我能做到的,自然是桩桩件件都替你办到十足的。”
夭夭说了一通感谢的话,道:“王爷,您找个相熟的御医给顾依依诊一诊,她是真怀了身子,还是借怀龙胎来逞凶邀宠,紧赶着上位。”
尉迟云璟凝神想了想,夭夭的怀疑他也有过,但是御医会诊过,他相熟的赵御医言之凿凿顾婕妤确系有了身孕。“既然你有此疑虑,恰当的时候,我会安排人去确认一番。”
夭夭感激不尽,临别之际,夭夭心里还有话,想着一气儿说个透彻。“王爷,您有没有瞧见我那只水蓝蝴蝶宽流苏香囊,里面放了驱蚊的草药配方,夏天用正好赶走蚊虫。”
都被问到了这份上,再说没有就显得矫情了,他颔首认下。“那夜你落在清甸斋了,我便捡起来占为己有了。说出来让你见笑了吧,这么没出息的事,也是王爷该干的事么。”
她的习惯改不过来,一口一个王爷,他不纠正她,由着她的偏好。如今他贵为太子,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囊中物,可在她面前,他还是那个最初相遇时候的二王爷。“驱蚊的气味应该都淡了吧,可能没什么用了。”
他老大不好意思的唔了声,气味淡了,感情唯余感动一息尚存了,可照样不想还给夭夭。“留着是个念想。”
夭夭不忍心看他继续苦苦钟情在无望的感情上。“您何苦呢。您有大好前程,有娇妻如玉,您说您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肝,还能是什么?”
尉迟云璟噗嗤笑出声,道:“这话说得妙极,我还真没想过,没准我还就是口味重。”
夭夭觉得她又把话题带偏了,赶紧扯回正题上,她瘪了瘪嘴,有点难以启齿。“王爷,那个香囊……”
他看夭夭欲言又止,应该是有话要说,道:“不妨直说。”
夭夭直说道:“那个香囊您给七王爷看了么?”
之前有好一阵子他想不通,尉迟云臻会遵旨把顾夭夭送入宫,而他分毫不留意,兀自出长安城办差事去了,他是想过他们闹了别扭,可没想到间接因他而起。
他摇头说没有给尉迟云臻说起过这个香囊的事,转而又道:“你跟老七吵架了么?”
夭夭嗯了声,懒得赘叙,不敢回忆,就怕一想起尉迟云臻对她的误解,她的心弦绷不住会全线崩溃。
这个话题不想再继续了,今天问上一问不过就是想理清楚,尉迟云璟有没有给她背后捅刀,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