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震动,尉迟佑玄容色大怒,道:“荒唐,朕的国境内居然有刺客敢行刺王爷!那刺客是何人指派来的,有没有留下活口?”
尉迟云臻回道:“儿臣无能,让刺客逃走了。”
“朕以为大江国国泰民安,没想到朕的国境之内,还能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也许是有人看不惯你这王爷之位太悠闲了。”尉迟佑玄话锋一转,手中的酒杯顿时摔碎在宴中,道,“也许是有人看不惯朕揽权太久,等得太心急了,就要从朕的儿子身上动刀子了。”
满场都是明白人,尉迟佑玄话中有话,即便饮酒上头,也会被这话点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尉迟云璟意识到皇上此番设宴并非为了博美人有孕之喜,他的矛头另有所指。果不出其然,所有人暗中窥测皇上的神色,只见他嘴唇翕动,冷言道:“朕的天下,朕爱坐多久便是多久,朕爱给谁便给谁,有人觊觎,便要耐心等待,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哲儿。”
话音刚落,项朝将军为首的护城军鱼贯而入,护城军亮出寒光锃亮的银剑围拢在尉迟云哲周围。
尉迟云哲施施然起身,道:“父皇所言甚是,可儿臣从未觊觎过江山。儿臣愿意辅佐父兄,还望父皇明察。”
尉迟佑玄痛心疾首,拿出一沓锦色手书,愤愤然道:“尉迟云哲与河南节度使勾结,这是你们来往通讯的手书,上面巨细无遗写着皇城护城军更替的巡视图,还有京畿重地将领花名册。”
щшш◆T Tκan◆c ○
尉迟云哲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上位冷面无情的父皇,“父皇,欲加之罪,儿臣绝无反心。”
尉迟佑玄广袖一扬,道:“尉迟云哲图谋篡位,不忠不孝,即刻拿下关入天牢,此案交由大理寺彻查。”
尉迟云璟当即上前,替尉迟云哲开脱道:“父皇,云哲素来不理朝政,怎么会突然勾结节度使,必定是有人包藏祸心,栽赃嫁祸,还望父皇明察!再者四弟好歹是王爷,为了尚未坐实的罪名关押入天牢,恐怕会引起朝堂内外骚动,此事牵动社稷根本,怕被有心人煽动,反而容易横生不必要的推测。”
尉迟佑玄怒不可遏,但尉迟云璟的话不无道理,大声道:“那依你之见呢?”
“依儿臣拙见,不如暂时禁足,待真相大白之时。”
其余众王爷纷纷上前为尉迟云哲请愿,尉迟佑玄看着跪在眼前的一众儿子,他们嘴上说得仁义道德,可刨去这一层外衣,到底有谁的心中清澈明镜如朗朗乾坤。
“罢了,老四禁足王府,大理寺彻查,一月为期!”
尉迟佑玄拂袖而去,皇室盛宴不欢而散,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只不过到底随了谁的心思,任旁人都看不透。
尉迟云璟魂不守舍地走出御花园,他亲眼见尉迟云臻在他面前故作姿态,他明明撮合了顾蓁蓁,没想到害了顾夭夭,怪不得上一回在长安大街上偶遇,顾夭夭总是欲言又止,想来应该过得很不如意。
他驻足,寿安上前听命。“去查一查顾府,到底玩了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