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奸耍滑谈条件,一脸真诚以为人畜无害,其实心里藏着不少小九九,那才是她喜欢的夭夭。而不是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动不动就要自裁,那个悲天悯人,伤春悲秋的弱女子。
他饶是不满意,道:“我还缺少侍婢么,你这意思,让我宠幸别人的时候,把你戳眼前,身下放着人,眼前看着你,就当你伺候我一场了,是不是?”
夭夭顺势一联想,这么没羞没躁的场面,那真是一幕活春宫了,会不会长针眼?可她不好当面拂了尉迟云璟的话,这要是这不好那不好的,他只要来一句孩子不保,那她这场谈判就是瞎忙活了,又该寻死觅活去了。
“那也成,您忙您的,我陪在一边。”夭夭计较了一下,觉得大剌剌瞪着确实不雅观,“我能不能把眼睛捂起来?”
“捂你个大头鬼!”尉迟云璟闻言生气,为了保住肚子里的祸害,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除了不肯松口陪他,另外什么话都敢说,胆子大得很。“老七子息艰难,你有没有想过我,如今空活到这把年纪了,膝下尤虚。”
夭夭哦了声,她还真没想到,关怀道:“太子爷,您成婚都许久了,侧妃、良媛不少了,怎么没孩子么,有难言之隐么?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呀,去御医局找个嘴巴严的御医瞧瞧,把病根给治好了,到时候日日进幸,您正是孔武之年,还担心没孩子继承么?”
尉迟云璟眼神深沉,眸中泛黑,口中干渴,跟顾夭夭打交道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尴尬。不过两人的关系真是一言难尽,也没什么话不能直白说出来了。“你应该知道皇室之中长幼有序,一向册立,都是嫡长子为先的。我虽然是嫡子,却不是长子,父皇为何迟迟不肯册立太子,一来是霸揽朝政不肯放权,二来还有他自己心里的执念。大哥是父皇第一个儿子,知道第一个孩子有多得宠么,在父皇的心里是无可取代的。”
夭夭从他字里行间听出了无奈,道:“怪不得您这么多年膝下无子,您是怕孩子您的重蹈覆辙。”
尉迟云璟颔首说是,夭夭懂他,这些年皇后总是耳提面命逼他,可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我想过,一旦我御极天下,我的第一个儿子,必须是和皇后所生,嫡长子继承大统,给他最正统的出身。至于皇后之位,绝不是各方权利均衡下的摆设,而是我切切实实钟爱的女人,才配我给予她与我比肩的尊荣,那是我对她的宠爱,更是我给她的尊重。”
夭夭听他的雄心壮志豪言壮语,真是经不住要给他鼓掌。被他爱上的人应该何其有幸,用江山地位换取她平等相爱的机会。转念一想,这话又很无奈,他疯狂地爱她,可她执意地回绝,似乎不近人情到了极点。
夭夭耷拉下嘴角,裹着被褥坐在床沿,道:“您是个好人,这么朴实的心愿将来一定能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