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内心的渴望。
池官忽而伸手,一把将我拽了过去,她双眼迷离,一把将我按在墙壁上。
池官的力气很大:“度,我们名如草芥,只有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可是……”我压制着冲动,她搂着我的脖子。
这一瞬间,我恨不得将她压倒,可是残存的一丝理智,还在挣扎。
感觉我的心都快被蚕食了。
火热的手,拂过我的身子。
那是欲念的地狱,我快要沉醉了,迷蒙着眼,看池官妖娆的身子,她身上的衣服慢慢除干净。
“来吧,度。”
“不要,池官。”
啊——
我猛地撕裂我的上衣,脑子里全是沉砚的身影,那张脸越来越清晰,沉砚,我在心底喃喃,身上血脉喷张,青筋暴起,度卞的身材本来就很好。
我用力推开池官,她猛地坐在地上,池官眼底尽是不解,她对度卞有一种爱意,长相伴的爱。
可我不是度卞,我跪在地上。
就在我以为快要浴血喷张而死的时候,那扇铁门忽而打开,一道黑影闪过,猛地将我拽了出去,那铁门都被震裂。
走出那间屋子,冷冽的风灌了进来,有一股清凉的感觉,那道黑影给我们喂下一粒药,才变得清新起来。
我看到沉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而那突然蹿出来的黑影,是个身着黑红相间,紧身劲装,长发梳成马尾,一半编成辫子,狠厉的视线扫了过来。
在她身后,有个男人,头发花白,可是脸却一点儿老相都看不出来,手上带了银色的护甲,衣服也很怪异。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男人眯着眸子,说话有些接不上气儿,有点像老公公的样子,可是那种狠厉的感觉也明显,“身边的人,经不住这样玩闹。”
“义父……我知道错了。”沉墨求饶,对这个男人特别地恐惧。
那男人盯着我跟池官,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忽而站了起来:“墨儿,抬起头来,义父多久没见你了?”
男人话音落下,沉墨浑身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线儿,告诉他。”男人转身对那女人道。
站在身侧的杀手,线儿冷声道:“回禀少主子,恰好有五十八年了,自从上一次,薰儿死了之后,少主子就再也没有回过冥坛。”
沉墨在隐忍,线儿却继续:“阮薰这辈子也想不到,一介小小的奴婢,会被少主子这般记在心间,不惜跟主人反目。”
“孩儿没有那样的心思,义父心里清楚。”
“情啊,爱啊,都是拖累人的事情,这些年放你在外面,也算是让你磨砺磨砺。”那男人笑笑,伸手抬起沉墨的下巴,笑得浑身颤抖。
那种感觉很怪异。
“线儿,替少主子上药。”
那男人又坐了回去,才发现沉墨浑身是伤,像是被鞭子抽的,很深的伤口,背上纵横一片,难怪刚才隐忍着疼痛。
那伤口特别深,能看到里面的血肉。
随便一碰,都疼得他抽搐。
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沉墨这样落魄的画面,也没想过沉墨这样的人,还会对什么人俯首,不过从这男人的举止上面看起来,他才是最狠的那个人。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指环,笑了:“知道疼,还有救,怕只怕连疼都不知道。”
“义父,孩儿不敢。”
“嘻,瞧瞧你那大花脸。”男人忽而笑了,“可记得我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就是这副样子,墨儿啊墨儿,这些年,你倒是变得越发优柔寡断了。”
沉墨没有说话。
那男人继而道:“留着你那兄弟,早晚是个祸害,沉砚的事情,你几次三番失手,是心里还存了一丝情谊?”
我猛地怔住,这男人说起沉砚的事情,眼底竟是意味不明。
“孩儿不敢,沉砚该死。”沉墨冷声,“只不过,沉砚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阴命女,牵扯了荆家,就连早前与您约定好的顾玄武也叛变,更甚者,孩儿发现,那阴命女牵扯了冥界。”
“呵。”男人一声冷哼,眯着眉眼,笑得很喜感,“倒是还以为,墨儿念及是兄弟之情,对那厮格外开恩。”
“没有的是,孩儿恨他,恨不得千刀万剐。”
“那怎么,还是放走了他。”
男人眯起眼,尤其蛇一般,那眼神让人难受。
沉砚逃走了。
从他们这番话里听得出来,沉墨没有抓着沉砚,只是将荆北困在地牢,在那场决斗之中,究竟靠什么存活下来,明明一个个都受了重伤。
嘶——沉墨疼得直咬牙,那线儿完全没有丝毫温柔可言。
将那一层层粉末的药膏,扑在沉墨的身上,她的手法狠厉,却不像是在替他上药,倒像是折磨。
“如果再有闪失的话,墨儿……”男人站起来,往门外,身影看起来有些消瘦单薄,可是走路的姿态,看得出,他的道行远在沉墨之上,“我不养无用之人。”
“孩儿明白了。”
那男人走后太久,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动,包括沉墨,都吓得半死。
我浑身臭汗层层,是解了药之后冒出来的,沉墨撑着起来,池官忙上前搀扶,却被沉墨一把推开。
沉墨这样的男人,是决计不想在人之前出丑的。
尤其还是这般落魄,完全被人拿捏在手掌心,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也跟我印象当中那个男人不一样。
沉墨踉跄着:“计划推迟,先下去修养吧。”
我稍稍松了口气,池官转而看我,眼底憋着一股怨气,池官咬牙:“阿度,到底我哪里不好,都到那样的份了,老太爷不出现,你我都得死,欲火焚身而死。”
池官说不解,她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我不要她。
我摇头:“阿官,你很好,是我不够好。”
“不,阿度。”池官皱眉。
“你我什么处境,哪里敢有半分私情,主子尚且保不住自己,你我,也不过是在夹缝中求一条生路。”
“不……”池官忽而流泪她一把将我推到了墙壁上,池官说只要我要她,她愿意跟我一起离开。
我忙撒开池官的手:“你别做梦了,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不要命了?”
“是啊,我要命。”池官笑笑,特别无奈,特别绝望。
我没有多少度卞的记忆,只有模糊的几丝,不确定他跟池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松开池官的手,转身回去修养。
沉墨受了重伤,被那老太爷所伤,整整修养了七天,这七天,我一直护送去给荆北送饭的女人,死了七个女人,全部都化为血水,而荆北从未在沉墨面前低头。
沉墨想要借着荆北打开荆家的大门,可偏偏荆北性子执拗。
此刻,荆北被押解过来,浑身上下锁着铁链子,尤其那双手。
“荆家有秘术,就是你这双眼睛,我也该给你锁起来,荆北,我没多少耐心。”沉墨勾唇冷笑,“你倒是无私,掩护沉砚逃跑,既然这么伟大,那也该付出些许代价。”
“你真以为,抓了一个我,就想整个荆家对你俯首?”荆北笑了。
沉墨没有焦灼,反而是闲定自若。
他喝了一杯茶,站了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你护着的那个小姑娘,也在我手里呢?”
荆北猛地抬头,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那丝在意,让我心疼。
荆北笑了,故作淡然:“所以呢?荆家尚且不承认的一个孩子,你能威胁地了我吗?”
“想不到,祁小川居然是荆家的千金,你倒是厉害,比起那帮子老古董,灵活很多,可惜呐,祁小川跟着沉砚一起跳进山崖,怕是连尸首都不会有了。”
沉墨在笑。
荆北压低嗓音:“你说什么?”
“你真以为,那只火狐能伤的了我?”沉墨皱眉,“祁小川坠入山崖,怕是死了,她是肉体凡胎,可不像沉砚,他可死不了,往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你那个妹妹……”
“沉墨。”
荆北的眸色再度变了,是湛蓝色,犹如天空一般湛蓝,看着特别妖媚。
“荆家秘术。”沉墨站起身子,抖落身上的灰尘,“不如你与我合作,我送你整个荆家,也不用找什么荆家千金,荆北你这么迂回,不过是想要这个荆家。”
沉墨说如果荆北与他合作,整个荆家,他拱手相让。
也不用苦苦去找我。
荆北笑了:“你真以为,我在乎这么一个荆家?”
荆北眸色狠厉。
其实我并不了解,这个说是我兄长的男人,他出现的很诡异,带着北方荆家的身份而来,可我也摸不透,他背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势力。
“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荆北笑了,那种凌冽的感觉,很怪异,“被人养活,寄人篱下,沉墨呐,沉墨,你哪里还有沉家公子该有的金贵,不过是叶黎名下的一只狗。”
“你……”沉墨慌了神色。
荆北忽而伸手,扯掉手里的铁链子,那一秒,连我也吓坏了。
我想法子,想救出荆北,可没有想过,他居然走的这么简单:“一条,叶黎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狗。”
“不……我不是……你胡说。”
沉墨抱头,瑟缩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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