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在外转了一阵才回到到自己宫室之中。
这个房间空旷,家具都一板一眼,龙纹雕漆,处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如今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人,夜深的时候,都觉得寒气逼人。
然而一进门却看见一个妙龄女子站在门口。
我几乎以为走错了门,转而四处看看,确认了之后,才好心对那姑娘说:“你……是不是走错了?”
不料那姑娘却像认识我一般,眼睛直直看着我,“你就是吕婵?”
我只好回答,“是,你是?”
那姑娘将脸一撇,做出不屑的模样,“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美人。”
我打断她的自言自语,“你是?”
她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是谁不用你管,你以后少依赖点吕风,他迟早要被你害死!”
说完一跺脚竟然就飞了起来,转眼间就消失在天空中。
原来还是个武功高强的小姑娘。
这些年里,我也曾见识过很多武将,这其中武功最高的恐怕还是数已经自尽而亡的吕卢。
而这小姑娘身姿轻盈,动作流畅,这功力恐怕还要在吕卢之上。
吕风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物?
然而有这样的人物在他身边我好歹也安心了些。
听她刚刚的口气,吕风必然在幕后默默为我做了许多伤己的事情来保全我。我在吕府安逸度过了7年,满心想着吕湛,却从没想过这平静的生活背后,他付出的代价。
我只希望,吕父和吕湛的斗争能早日结束,也能早些有个结果,喜也罢,悲也罢,早日看到结局,换个安心。
然而我私心来讲,尽管现在吕湛变了个模样,我还是希望他能赢。
赢了也许他还会变回来。
一年时间,吕父和吕湛之间的斗争到达白热化阶段。
最后吕湛以雷霆之势镇压了宫人叛变,夺了吕父的权,并且将他放逐到巴蜀。
三日之后,传来了吕父服毒自尽的消息。
那毒酒,应是吕湛送过去的。
就在吕父自尽消息传到秦宫的当天晚上,吕湛召见了我。
我想,也许今天就是我的死日。
原先种种都要尘埃落定。我稍稍打扮了一下,就跟着宫人去了。
没想到是大殿之上。
这里是群臣上朝的地方,吕湛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睥睨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进来。
我注意到,这大殿之下,已经站了一个人。
是吕风。
他并没有跪下,只是双手背在身后,像是临江吟诗的文人骚客,风采卓然。
吕湛府着身子居高临下地说:“当年,我们只是一起上课的毛口小儿,你们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坐在这龙椅之上,而你们能站在这秦宫大殿之下?”
这绝对不是吕湛了,以前吕府相互依持的日子,他只用“毛口小儿”这样四字概括,何来的情谊可言?
我道:“如果可以,我情愿不站在这里。”
吕湛收起笑容,走下龙椅,踱步来到我身边,“送我们来这儿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我无言以对,当日若选择吕风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今日我不杀你。”吕湛换了口气,“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坐拥天下?”
然后他又踱步到吕风身边,他打量了他一番。
“你兴许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呢。”他挥手一指那龙椅,道,“可惜,被那女人搅了。”
吕风没有说话,吕湛继续道:“你从小就才智过人,后来又成了老贼的智囊,怎么还害的他败了?”
吕风眼神波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最后的政变,通风报信的就是你吧。老贼这是养了只会咬人的狐狸啊。”
我实在忍不住:“住口!吕风还不是为了你?”
“你怎么知道?为了谁,我不在乎,只是这最后结果利于谁。”吕湛正对着吕风,露出看似无邪的笑容:“你这样的才智杀了可惜,不如用来为我做一件事可好?做成了,我就放了你和吕婵。”
吕风这才开口:“什么事?”
“你看这龙椅旁的这把宝剑。”他长袖挥向上方。
我这才注意到龙椅旁架着一把宝剑。
吕风却眼光一凌,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吕湛哈哈大笑:“果然见多识广!”
“此剑你不应得到。”
吕湛嘴角露出嘲笑,“什么叫应不应?这把龙渊剑是铸剑师鼻祖欧冶子大师所铸,此剑之后他所铸的所有剑,都是剑中极品,甚至有宝剑认主之说。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吕风答道:“欧冶子大师自小痴迷铸剑,技艺精湛,能铸宝剑,并非难事。”
吕湛脸上疾风厉色,“你说谎!”
然后稍作平复,又道:“这把剑,你在楚国时,亲眼见过它的神力,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为之,四年前,老贼曾经得过一场大病,是你寻了各国,找到了方子,不出三日便药到病除。你自己说说看,那方子的配方是什么?”
吕风脸色惨白,抿着嘴没有说话。
“说不出来了吧,老贼那病根本无药可治,因为那毒,是我精心调配,时间根本没有解药!”吕湛的话掷地有声,咄咄逼人。
“你想要什么?”吕风最终说道。
仿佛就在等这一句一般,吕湛展开笑容,像是地狱花开。
“我想要,长生不死的灵药!”
我心中一惊,这个吕风怎么可能做的到。
“世间并没有这种药,恕我无能为力!”
吕湛脸上起了杀戾之气,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
“你四年前,因为她为老贼找到解万毒的灵药,今日便能为了她为我找到长生不老的灵药,你说,是不是?”
“不要……答应……他。”我从喉间挤出这几个字,却被吕湛手上的劲生生挤住,再也发不出声。
吕风忙制止道:“你先放下她,我去找便是。”
吕湛这才放开我。
“你找不到,她还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我这颗棋子原来是这样用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成了捆住吕风的锁链。锁链的那头,原来是吕父,现在是吕湛。
唯一放他自由的方式,不是恳求执链的人松手,而是这根锁链的断裂。
于是我一头朝台阶尖锐处撞去。
我听到吕风悲戚的喊声,“不要!”
然后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头猛地被往后一带。
щшш_ttkan_C〇 吕湛拽着我的头发,邪狞地对我说:“想死?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