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抗拒他的怀抱,下意识的动动身体,他的手臂搂得她很紧,她无法反抗。
贪恋他怀抱的温度,她挣扎了一会儿只得放弃,身体自发的向后依偎在他的怀里,让她已经失温的身体渐渐感觉到温暖,不再那么寒冷。
“你怎么来了?”她冷硬的声音带着质问的语气,很不高兴他的到来。“我不是说不想见你的吗?”
还记得上午他们两个之间的争吵,他愤怒离开的模样。
“你不想见我是你的事,我来不来这里,是我的事!”慕七夜淡淡的说着,用自己的身体裹紧了她冰凉的身体。
一股更强烈的痛楚向她袭来,如浪潮一样的淹没了她,她疼得浑身颤抖,紧咬着牙关,倔强的不肯吐出半声呻.吟,她的额头脊背上早已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她紧咬着下唇,已将下唇咬得出血。
他的双臂将她搂得更紧,感觉到她冰冷如柱颤抖的身体。
闻到空气中一股血腥味,他蹙起眉头,趁着月色,望见她的下唇被牙齿咬的出血,可见她此时的痛楚。
迷朦的眼望见他眸底的担心,身体不安的扭动着。
“雪儿,不要咬着自己。”粗糙的拇指轻划过她的唇瓣,拨开她的唇瓣,不让她压抑痛苦的呻.吟。
牙齿被他的指巧妙的拨开,一阵痛苦的呼喊顿时逸出她口中:“痛……好痛!”
“哪里痛?”
她狂乱的摇了摇头。
身体撕裂般的痛楚让她连连抽气。
“全身都痛!”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怜惜的在她额头上烙下温柔的一吻,让她转过身来,贴在他的怀中,大手轻抚着她的背,不带有任何晴欲,温柔的溺人。
“乖,没事了。”
他的动作奇异的安抚了她。
随着他的安抚,她体内的痛楚慢慢退去,安定的胸膛,给了她安全的港湾,经过一番折磨之后,夏雪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抚摸着她熟睡的容颜,拂开她额头凌乱的发丝,露出她光洁的额头,低头在上面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谁也不可以!”低低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异常的冰冷。
※
一觉醒来,浑身酸软的厉害。
小巧和莺儿两人为夏雪房间的花草浇水,看到榻上夏雪坐起了身,高兴的唤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纤纤素手撩开纱帐,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午时了。”小巧一边说着,一边拿来夏雪的衣服,为她穿衣,夏雪因为身体不甚好,便任由她去了。
穿好了衣服下*,推开窗子,外面一片*明媚,阳光刺眼的紧。
她蛾眉微蹙,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快午时了。
“殿下也刚刚才走呢!”莺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七夜也刚走?”夏雪诧异,昨天晚上她依稀记得慕七夜不知什么时候摸进她房里,她原本以为昨晚她会睡不着,没想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巧和莺儿两人面露喜色。
都知昨天慕七夜与夏雪吵架,怒气冲冲的离去,早上进卧室看到慕七夜在夏雪的房间里,将她们吓了一跳,慕七夜微笑的示意她们快出去不要打扰夏雪。
而她们则是等到慕七夜出去之后,才刚进房间里来为花草浇水。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
“哦。”
“殿下走之前说今天晚上可能会晚些来。”小巧顺口又说了一句。
“啊,我刚听说萧国已经向楚国下了战书,我猜殿下可能是为了忙两国将要打仗之事。”莺儿若有所思的补充。
本来想让她们两个去弄些吃的过来,听到萧国向楚国下战书的事情,她的身体陡然一颤。
她知晓萧国和楚国免不了一战,没想到这么快,想想也是,离萧国太子死去到现在已经将近七天了,萧国现在递战书也差不多。
小巧一听到要打仗,吃惊的啊了一声。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萧国要跟楚国打仗?”
“那还用说?我听说,萧王把萧国太子的死赖到了我们殿下头上,要将我们楚国踏平,为太子报仇呢!”莺儿将自己所知的全捅了出来。
听到打仗俩字,小巧就已经害怕的全身颤抖。
“莺……莺儿,你说……说那个萧国的人,会不会打到楚国王宫来?要是打到楚国王宫来的话,我们怎么办?”
“呸,小巧,你就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楚国哪是那么容易败的,我看哪,是萧国的王宫会破才对!”莺儿啐了她一口。
“人家担心嘛!”小巧委屈的耷拉脑袋,声音细若蚊蝇。
听着小巧和莺儿两人的对话,夏雪心里甚是担忧,不知道这次萧国和楚国两人对战的话,结果会怎样?两国这一仗之后必各伤元气,楚国西连大邺国,北连赤云国,若是在战后两国突然一方偷袭,楚国都会无法及时应付。
而萧国东和南各连着大海,北边极少地带与赤云国相连,则隐患较小些。
假如,楚国的武器能增强些,或许会将伤害减到最低。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小巧!”夏雪严肃着一张脸,陡然出声唤道。
“呃……”正与莺儿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夏雪突然板着脸唤她,她以为是刚刚她跟小巧讨论得太过热乎,忽视了夏雪,赶紧慌张的回头:“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天下山庄送文件的人找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是!”
※
天下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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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天尚在平日里夏雪所在的书房中,忙得焦头烂额,不断有资料从门外送进来,元天尚感觉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他处理完了送进来的文件,等到最后一份让人送出去,他惊喜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再这样累下去,早晚一天我的小命会没的。”元天尚趴在桌子上喃喃着。
冷月从门外进来,手上又拿了一封信进来,一看到冷月那张冷冰冰没有表情的脸,元天尚吓得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哭丧着一张脸。
“这又是哪里送来的?”元天尚认命的叹了口气。
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就直接将手中的信丢到桌子上。
“这是王后娘娘送来的。”
“王后娘娘?谁呀?呃……”元天尚立即想到是夏雪,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她这么早就把庄务处理完了,不如接下来的那些也……”
鄙视!
“王后娘娘当初每天处理的事务比你还多,也没叫过累。”这元天尚每次只待了半天就喊累了,若不是她与齐叔两个人一起看着他,他早就偷偷溜回尚苑去陪许杏儿了。
听到这里,元天尚便不吭声了。
是呀,夏雪只是女流之辈,而他身为男人,却总是不及夏雪,是以被他人耻笑。
脸红了红,元天尚缩起了脑袋不敢再叫苦叫累。
这句话,能直中元天尚的命门,所以每次元天尚叫累,冷月就把这句话给搬了出来。
“我处理就是了。”元天尚小声的嚅嗫着说,随手把信推开。“那你现在把所要处理的都拿来吧。”
“这就是。”
“呃?”元天尚指着桌子上的信。“你说,这个是……”
“是王后娘娘嘱咐你要做的事情。”
“……”
自从夏雪进了王宫之后,没有再吩咐元天尚做事,只是有时候处理一些文件而已。
带着这分疑惑,元天尚偷瞟了好冷月一眼,把桌子上的信打开,
才刚打开,元天尚的眼睛瞪大,惊讶的一屁股从椅子上滑下坐到地上。
他可怜兮兮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带着怯意将信纸重新放回桌子上。
“冷月,我……可不可以当作从来没有看过这封信?”
“不能!”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一点儿也不能通融?”元天尚的希望在一点点被破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冷月,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不行!”冰冷的重复那两个字,她不耐烦了,把他扯起来坐回椅子上。“好了,现在你按照王后娘娘信上所说,把她要的东西,马上开始吩咐下去吧。”
“可是,要弄这些东西,要好几个部门处理,甚至还得用上无数天下山庄名下镖局,这个……”
“所以我和齐叔两个今天不会让你再处理其他庄主,你只要需要负责这个,今天晚膳之前,一定要写完庄令!”
“……”他可以不做这个天下山庄庄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