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许多人都没有明白皇上为什么在突然之间唤了游家的国舅爷出京进京郊大营训练,须知这些所谓的高官弟子是不需要参加科举,也不需要由一个小小的知县做起,只要家人一句话,便可以随便当一个官,虽说不一定职位很高,却仍是让不少十年寒窗苦读的贫寒子弟失去了继续进学或是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在这些高官子弟当官之前,他们的时间是很空余的,既不用像平常百姓般辛苦劳作用来养家,也不用像他们的父辈那样每日应卯,在朝堂处理公务,他们的生活说的难听些就是寄生虫的日子,每日在家中坐坐,然后邀几个狐朋狗友出门溜溜,顺带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亦或是走马章台,在那风流之地发扬发扬自己的所谓才华罢了。
姬昶弈从前虽也是富人之子,但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并没有多少玩乐的时间;这一世虽然贵为王子,但是宫闱倾轧从来都是至死方休,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当风流王子,这样一来,他对这些所谓的高官弟子并没有好印象。在随后的几天里,姬昶弈的暗卫们都在调查那一日同游梦青一起出现的几个公子,还有京中一些世家子弟的情况,他不希望国家养着一群草包,也不希望自己的国家今后有这些笨蛋继承他们父亲的爵位和名望,最后却是凄凉收场。又过了几日,暗卫传回了消息,姬昶弈看了看手中的名单,人数还真的是不少啊,既有太后家的子侄,也有王德妃家中的亲人,甚至连妖妖家大伯的长子也牵涉其中,虽然不是什么最大恶疾的事件,却也让姬昶弈极为不喜。知道妖妖从来不在乎这些,但是姬昶弈还是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妖妖。可是妖妖扔下的话语却是“尽情虐待,留条小命即可。”这让姬昶弈一时间哭笑不得,随后才被告知原来这位岑家的长子嫡孙虽然家教慎严,却因为自己是嫡孙,向来受到夫人和大伯母地溺爱,所以向来对家中其他的兄弟姐妹不甚亲密,反而同外间地一些公子交情极佳,这一朝行差踏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既然正主都不担心。姬昶弈也就不再乎这一点子所谓的亲戚情分了,何况自古天家就是没有情分可言的。这一日早朝,姬昶弈一开始便甩出了一大串长长的名单,上至王爷、丞相下至侍郎。凡是位列在这朝堂之上的,不少人家的孩子都上了这名单,这一下子整个乾清宫中跪倒一片,除了那么寥寥数人之外,基本上京城中所有够得上资格上朝地官员家中的孩子都有一个甚至多个位列名单之上。
众人中除了岑博年和游无咎外,没有几个知道皇上这样做的原因,所以也就不敢说话。岑博年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长孙也还算是疼爱,毕竟他地学问学得还算不错。但是却太受溺爱,何况平日里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所以一直以来他多这个孙子还是很满意的,想了想前几天在府中发生的事情,似乎和那游国舅有关,似乎皇上知道了什么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不知皇上点出如此之多的官宦子弟所谓何在?”
“右相问得好,前段日子朕出门的时候曾经碰到有人仗势欺人,一打听才知道是官宦子弟,后来朕就派人将京中各家的弟子查了查,这一查朕才知道这京中的官宦子弟还真是不少。这仗势欺人地就更多了。雷历。将这一摞朕查出来的东西对号入座发给各位大人看看,然后将名单上地人给朕请来。当面问问,看朕有没有冤枉这群子家伙。”姬昶弈看了看下面有些在发抖的身躯,看样子很多人是知道自家子侄做过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如此惊慌了。
雷历将纸上的调查结果一个个对号入座发给了跪在下方的王公大臣,本来他是可以将这些当堂念出来的,但是想着众人都是一殿为臣,若是这样做估计真的会让这些人生出不满,何况若是有心人想要知道也不是一件难事,所以就当给他们一个面子,姬昶弈仅仅将人对号入座,没有宣扬开来。众位大人一看到自己手上的那张纸,脸se顿时难看了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在口中念叨着“孽子”,再加上此时有人来报,除了太后家的两个小辈没有找到,据说是宿在章台之外,名单上的所有人据以到齐。不过这也不意外,前面说了,这个时候众位大臣是要应卯地,虽说父亲上朝,在此之前小辈们要请安立规矩,但是请完安还是可以睡回笼觉地不是,所以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还在家,没有出门呢。
姬昶弈看看下面站着地一群官宦子弟,一个个也不可不谓翩翩公子,只是都不是省事的人,很多人甚至跪得时间长了,开始摇摇欲坠。摇了摇头“都起来吧,知道朕叫你们来干什么吗?朕前些日子找人调查了些东西,现在那些东西都在你们的父亲或是祖父抑或是叔叔的手中,将东西好好看看,再说吧。”
下面的人虽然许多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帝王,却是第一次站在了这朝堂之上,站在离帝王如此之近的地方。谢了安,边看着自家长辈一张张铁青的脸,再看看那张薄薄的纸片上的记载,便知道皇上找他们来看样子是动了真怒。一时间“臣等有罪,望皇上恕罪”的话语在大殿上起起伏伏地响起。
姬昶弈站起了身子,走到下面,望着一个个匍匐的身子,最终叫了起,罚跪并不能最终解决问题。“你们当中,有许多人今后都是要继承父辈的爵位,有朝一日站在这大殿之上,成为我大启的朝臣,可是这样的你们,自己想想,朕能够放心吗?朕能够将这一个偌大的山河交给你们这群打架斗殴,走马章台,强抢民女,仗势欺人的家伙手中吗?”对着门前的广场,看着初生的太阳,姬昶弈掷地有声地问道。
一时间很多人的身子俯得更低了,“你们的祖父、父亲或是叔辈都是我大启开国的功臣,曾经为这个国家立下过赫赫功勋,朕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心疼自己祖辈打下的功劳在你们的肆意挥霍中被消耗一空,甚至留下千古骂名,但是朕告诉你们,朕心疼!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朕的子侄,有的是朕的后妃的家人,算起来是外戚,但是朕不管是内戚还是外戚,都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点你们记住了吗?”姬昶弈回过头来,看着跪在殿中的一群老老少少,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姬昶弈可以看到很多人真心地向他叩头谢恩,虽说和方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可是他却知道更多的人在前一次的行为中仅仅有的是多皇权的畏忌和事发后害怕被处决的畏惧而并非出于本心,而这一次,他们却是真心实意地向自己谢恩。“好了,都起来吧,这很多事都做过了,朕也不会不罚你们,这样吧,你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三日之内,所有人前往京郊大营报道,到时候自有人接应你们。第二件事嘛,那些银子出来吧,这京城中受你们欺压的人不再少数,让你们亲自去道歉估计你们也拉不下这个脸面,既然如此,就由你们的母亲出面吧,记住,只准是母亲出面,就当是代表你们本人向人家道歉了,也是现时三日,三日后,朕会派人查看的。至于最后一条嘛,从今往后,无论是朝臣还是王宫官宦子弟皆不可走马章台,你们不要脸面,朕还要呢;还有,今后如有随意践踏庄稼者,严查不怠!”
一席话,让殿中众人都心神剧震,齐声大呼“皇上圣明。”
“好了,都下去吧,朕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跪安吧。”姬昶弈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公子少爷都退了下去,现在他还要处理朝政。
这一件事情对京城的官场影响是巨大的,不出半天,皇上金銮殿上处置各家纨绔子弟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上上下下。在这些无论是紫禁城的后宫还是京城小巷中的酒馆,总之整个京城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太后虽然对皇上的处理有所不满,但是却去能为力,毕竟自家子侄犯错是事实,且在皇上召见其他人的时候,他们却实宿在章台,若说皇上只是处罚李家,又说不过去,因为岑家的少爷也同样被受到了处罚。
岑博年回家后同样被自家夫人问道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皇上会处罚自家的云海呢?皇上不是很宠爱他们家的妖妖吗?许久,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岑博年叹道“皇上在传递一个信息,皇上会宠爱岑嫔娘娘和二皇子、三公主,但是并不代表皇上会容忍岑家的其他人做出出格的事,皇上的宠爱仅止于岑嫔还有昱儿和暖暖而已。”
至于妖妖,当然也是听到了宫中小广播蕊儿的直播,最后她仅仅感兴趣一件事--为什么皇上大叔会让那些人的母亲上门向人家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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