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回来啦?”胖姑从找灶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沈如玉很是欢喜,“回来了好,没啥事情吧?”
“谢谢姑姑关心,都挺好的,”相处久了,沈如玉发现胖姑好像把她当成闺女关心,反正人不坏,她便欣然接受了,“姑姑,二爷和天生要喝酒,你给弄两个下酒菜。”
“好嘞,我这去,”胖姑应声而去。
沈如玉抱着杨天宝回二进院,简单洗漱之后,听小家伙说这几天的苦闷,“娘,你和爹爹去了哪里,怎么不带宝儿一起去?”
沈家本来不清净,沈如玉是舍不得带杨元宝的,好在也两天,也已经过去了,“娘答应你,以后要是在外头过夜的话,都带宝儿好不好?”
“好哒,娘!”杨元宝在沈如玉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甜滋滋地笑开了,然后下地去外头玩去了。
素芬和玲珑将这两天做的衣裳拿出来,“奴婢们看到你桌放着两块布,看着成色也鲜亮,便给做了衣裳,回头您试试?”
沈如玉留意到那针脚真是密得无可挑剔,赶忙说道,“好,我看着好,改明儿穿给你们看。”
几人乐成了一团。
“玉娘,”胖姑边走边说话,到了门口还没进来,说道,“大官人和二爷不许我在灶间忙活儿。”
这是连下酒菜的不要了的节奏啊。
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沈如玉很好,让玲珑收拾好衣裳之后,说道,“我去瞧瞧。”
杨天生和锦修看到沈如玉进来时,只是压低了声音,并无任何避讳或者叫她离开的意思,可沈如玉即便是耳朵再尖,也听不到什么东西。
索性,她去了灶间,将胖姑正准备了一半的菜给炒了,端来送到二人面前,说道,“哪有这样喝酒的,太伤身体了。”
两个男人一愣,话题打住了。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沈如玉似笑非笑地落了座,“说来与我也听听。”
“咦……玉娘,你打算怎么办?”锦修忽然一改刚才的一本正经,变得滑头起来,“那些药商怕是要挤兑死你了。”
“说什么呢,说点儿好听的,成吗?”沈如玉翻了个白眼过去,“二爷给出个主意呗,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啊……我哪有什么主意……”
“没事的,二爷绝顶聪明的,一定是知道的。”
“我……”
“好了,玉娘,这事儿咱们回屋商量去,”杨天生看到紧修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出来解围,“你累不累?先回屋歇一会儿?”
“不累,”听出杨天生打发自己的意图,沈如玉便更加肯定两人是有事情的了。
“那二爷,我们……”杨天生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锦修像是领会了似地站了起来,“那成,我先走了,要是有用到人,去衙门里找万事良,我的人随便你们差遣。”
“多谢二爷了,”杨天生起来送锦修出去,回来时,看去什么事情都没了,“来,玉娘,陪我喝一杯。”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呢?”锦修不在场了,沈如玉这才问了出来。
“没啥,是说典狱司的事情,”杨天生毫不犹豫地应道,给沈如玉倒了杯酒后,也给自己斟满了,“外头那些谣言,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怎么办,”沈如玉轻啄了一下酒盏,没有想到被那热烈的口感给辣到了,皱了皱眉,把酒盏推了出去,“既然是谣言,我没打算理会。”
“也好,反正今天的教训也够那些人吃一壶了,要是他们的雇主来了更好,我直接给打得满地找牙,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惹是生非,”杨天生说完,将酒盏的酒一饮而尽,痛快地感叹了出来,“刚过好日子,谁敢来闹事的话,我弄死他们。”
沈如玉嗔了他一眼,算是回应了,虽说打打杀杀的是不对,可归根结底是为了自己好,她没理由责怪,“你啊别逞强了,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呢。”
“谁说的,我好了差不多了,你看我今天多少能打,”杨天生有些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伤退,虽然不以前,可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沈如玉给了个‘瞧你能’的表情之后,起身去了后屋,说起那些谣言,她可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办了。
她不过是在郊外种了草药,又得了县令大人的提点,谁会想到那些药商居然会眼红到到处说他们永安药铺种的是禁药,还带人去郊外要毁坏她的药地和药棚,好在锦修刚巧过来,这才保住了她的心血。
既然谣言,时间一长,便会烟消云散了。
可是沈如玉想得太美好了,刚到后屋没多久,便听见青山外二进院的门外喊她,“玉姐姐,你快出来,那些人来寻事儿了。”
什么?沈如玉顾不问了,提着裙摆急忙忙地赶去了堂厅,这才看到杨天生正提着一把刀坐在门口,醉意熏熏地朝那些穿着华丽的药商说道,“今天谁敢进一步,我杨天生一刀了结了他。”
“杨仵作,”带头的人前便先拱手,“鄙人周江海,是顺安药铺的东家,听说贵药铺售卖禁药,这才不得不来此过问。”
“是么?”杨天生摇摇晃晃着摇头,露出了一丝冷笑,“过问?你他妈的既然要来过问,叫那么多人蹲守在我家门口干啥?想吃刀子明说,我杨天生可是干猎户出生了,你想怎么死都行。横着来竖着来,我给你们一人一个痛快的,保证你们连哭都来不及。”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是啊,一点儿家教都没有。”
“屁得家教,再说一句,老子宰了你,”借着酒劲儿,杨天生别提多蛮横了,吓得周江海身后两个药商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这时,周江海发现了沈如玉,立刻说道,“你是这药铺的当家的?”
“沈如玉,幸会,”沈如玉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因为讨厌这些人,所以没有见礼直接说道,“敢问几位,专程过来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