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作慢,我家玉娘这么忙还给你做你要的东西,这价钱可不能低,”杨天生那口气要大有要敲一笔银子的意思,酸溜溜的语气也是没谁了,弄得沈如玉挺不自在了,杨天生那‘王婆卖瓜’的模样,真是没几人受得了。
“二爷,与我进来拿东西吧,”沈如玉起身,要去灶间,将准备好的红糖茶饮给锦修。
“玉娘,你坐着,我给他拿,”让锦修单独跟着玉娘进去,他杨天生不放心,若是跟着进去,又显得小气了,所以还是亲自拿较好。
沈如玉便随他了,谁晓得一会儿这家伙又能说出什么不害臊的话来。
锦修点了点头,拿起折扇啪啪地敲了两下,李继便从墙头跃下了,“跟着杨仵作去灶间拿东西。”
杨天生那叫一个郁闷,可是这闷亏也只有自己吃了,谁让他没有想过,像锦修这样的公子爷是从来不自己搬拿东西的,自己该动作快一点为好。
没了杨天生在场,沈如玉舒坦多了,“天生那人……二爷还是莫见怪了。”
锦修摆摆手,试探地问道,“明天试的事情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若是被发现那便是白白坏了名声,不如脚踏实地地做事,”沈如玉一脸浅淡,好像完全没有被明天的试影响到心情,“而且,二爷也该相信我的实力,不是吗?”
锦修点了点头,十分赞同,“你啊,是个能干的,这若是男子的话,怕是多少人要输给你都不知道呢。”
沈如玉一笑置之,这试的事情此翻篇了。
锦修走后,杨天生才舒了一口气,“这家伙一出现我紧张,你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很欠揍。”
说这话,只能证明,杨天生把锦修当成了朋友,那种喜欢又警惕沈如玉被觊觎的矛盾真是一览无余。
沈如玉瞟了他一眼,进屋了,有时候和男人理论好像对牛弹琴,没有办法说清楚。
一天过去,正是试的日子了。
“夫人,您今天穿这个,”玲珑端来一件红绸红边的披风,将她架在沈如玉单薄的身,“姑姑说了,今天试好像是秀才靠状元,得穿红色,应应景。”
大红的披风直接挂到了地面,在步履轻抬时,让沈如玉多了几分婀娜。
平常的红色披风都是用了白边装饰,而玲珑用了黑色,可见这颜色更衬托了沈如玉的沉稳和大方。
“这披风不错,玉娘,”杨天生已经准备绪,一身黑色长衫将他挺拔的身形衬显得更为欣长,高束的墨发用了同色系带,长长的两条系带垂下来,让他多了丝飘逸的帅气。
沈如玉只是觉得有些累赘,可这是胖姑和玲珑的心意,便想着一会儿去了试会场再脱了也不晚。
曹老汉把马车擦拭得干干净净,四个角还绑了红色带子,一看喜庆。
“小娘子,小老汉不会说吉祥话,是希望你能旗开得胜,”曹老汉做了个揖,算是给了祝福。
张郎见小两口甜蜜蜜的,便坐在了车栏,“玉娘,小老头给你打气助阵,你啊千万别太及那张。”
没有想到一场试让这么多人惦念,沈如玉平端地多了几分压力,不过,他们没有错,因为这永安药铺现在是他们的家。
那么这场试必须得赢,而且还得赢得漂亮。
马车马不停蹄地前往试现场,一路被好多人认出,有些对这马车朝沈如玉喊话,让她加油。
“你看,你还是很有威望的,不用太紧张,”杨天生握住沈如玉的手,紧紧地不愿意撒开。
沈如玉忍俊不禁,“也不知道谁紧张呢,手都是汗,黏糊糊的?”
“我是怕你冻着,给你暖手呢,”杨天生脸一红,感觉自己完全是被沈如玉给看穿又不敢承认。
“行,是我的手冷,”沈如玉说着便撩开了马车帘子,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往一处地方去了,便感叹道,“看来还是有许多人想看热闹的。”
“还真不是看热闹这么简单,”杨天生倒是淡定,“这富人看病,如平常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但是对穷人来说,那是很难,有些人家里头没钱付诊金没钱抓药,只能忍受痛苦乃至最后死去。”
“那我更要赢了试不可了,”沈如玉低吟着,眼泛着坚定,若是试赢了,挤走顺安等几家联手的药铺,那镇的人看病吃药花多少银子,那沈如玉有很大的话语权了。
“怕是没这么容易,不过没关系,”杨天生冁然一笑,有些这冬日暖阳般温暖灿烂,“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你还有我。”
瞧他那得瑟的样子,沈如玉脸不显,心里却是十分的踏实,现在的杨天生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有足够的能力给他们一家子过好日子了。
试现场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两人只得放弃了马车,下地步行了。
可是披风太显眼了,一下子被人认出来了。
“是女郎。”
一个声音响起,一大片的人都回头看了过来。
沈如玉感觉成百千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也在不知不觉之,承载了更大的期许。
人群主动让出了一条路,让沈如玉能进到试现场的正央。
“女郎,你一定要赢。”
“女郎,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谢谢,谢谢,”沈如玉顾不一个个地道谢,一脸沉稳地走进了人群之。
周江海为首的药铺东家已经到了,正坐着聊天,他们前面的位置空着,还没有人坐。
沈如玉不禁纳闷了,连周江海都不坐这个位置的话,那会是谁坐。
“玉娘,你别太紧张,”曹老汉看看沈如玉这边两三个座位,真是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玉姐姐,我也在这里,”青山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天余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跟着,药铺由她看着行。”
“有心了,”沈如玉让青山坐下,然后发现了人群的一端涌动,很快进来几个衣着华丽气韵不凡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