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玉娘,我心里有数,”和杨天生的性命相较,锦修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真是万不得已到了那个要对不起沈如玉的时候,他这个做大哥的也没有办法,不过,听到沈如玉这番话,他才觉得她是个宽容大度的女子,“你自个儿也小心点儿。 ”
“我知道,”沈如玉微微一笑,让锦修顿觉温暖,她总能在关键的时候保持冷静。
“那我们先走了,等你好消息,”锦修伸开双臂,第一次那么毫无顾忌且单纯的拥抱。
沈如玉笑着摇头,“算了,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那好,先欠着,”锦修没有勉强,经过沈如玉的身边时,如兄弟般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便进了右偏房。
沈如玉没有留意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坐在铜镜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梳着自己的乌发,脑子里一边又一遍地回想杨天生的样子。
现如今,两人挨得那么近,如犹如隔着千山万水般地难,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为杨天生,还有为锦修的将来。
端木锦,端木……这个姓氏很特别,沈如玉似乎听说过,不过具体想不起来了。
但是锦修为人正直,一心为民,至于姓什么真不重要。
“娘,”杨元宝在玲珑的怀里,擦着眼睛,还是一脸的睡衣惺忪,“爹爹呢?”
“爹爹和舅舅出去办事情了,宝儿莫要记挂,”沈如玉安抚了杨元宝,这边又嘱咐玲珑道,“这些日子你好生照顾着小小姐,若是有事情去客栈找二爷,听到没有?”
“那您呢?什么时候会回来?”玲珑一脸担忧,“奴婢是怕小小姐问起来,其他的倒是不要紧,不如让奴婢带小小姐回去,至少天余小姐还能帮着安抚,您说呢?”
沈如玉怜爱地抚摸着杨元宝的头发,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同意了,“也好,我写封信,你给带回去给天余,她看了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做。”
“是,奴婢知道了,”这盘龙谷对玲珑本不熟悉,带着杨元宝生活,到底不如在永安药铺来得强。
写好一封信,让玲珑收好,沈如玉带了杨元宝一天,第二天天没亮让玲珑带着她离开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也得等她全身而退才有机会考虑了。
彩凤用了沈如玉的缩阴丹之后,惊喜不已,反正屋里也没有外人了,便大胆地说开了,“小姐,您这丹药真神,用了一次有感觉,好像身体都没有以前那么酸疼了。”
彩凤那出身,身体自然是不干净的,乍一用这么好的东西,调养起来,效果自然明显。
“明天再用一天行了,后天别用了,”药丸有香味儿,沈如玉是希望它们能用在点子。
“奴婢知道……”
“还有,”沈如玉立刻打断了彩凤的话,正着脸色纠正道,“以后别自称奴婢了,知道吗?”
一个丫鬟去参选王妃,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至少这是对南疆王子的轻视。
“好,我知道了,”彩凤反应倒是快,而且又十分听话,这让沈如玉放心不少,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如何让闻人昊对彩凤有兴趣。
“凤儿,你可时候会乐器?”沈如玉说完,发现自己这问题问得实在是没什么水准,“你会唱小曲儿吗?”
“会一点,”彩凤点了店头,但是不够自信,“是我嗓音不是很好,所以以前妈妈很少让我唱曲儿。”
“先唱一首听听看。”
彩凤便选了首以前经常唱得小曲儿,但是没有唱完,被沈如玉打断了,“不行,这首曲子不应景。”
一边是愉悦男客,一边是愉悦王子,两边身份不一样,自然不能场一样的小曲儿了。
“那怎么办?我会这些,”彩凤不安地绞着双手,满怀期望地看着沈如玉,“小姐,你懂那边多,不妨教我呗。”
现在开始教肯定是晚了,只能临时抱佛脚,教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
“你听我唱一遍,认真记,回头再练一个晚,应该能应付一下可,”沈如玉思来想去,还是选了李清照的那首《月满西楼》。
唱过一遍,彩凤有些记忆,从头学了一遍之后,提议唱给沈如玉听听。
可是,效果并不怎么好。
“不着急,你先好好练练,或许用不着呢,”沈如玉没有逼彩凤,反而安慰她不要太紧张,“晚睡我屋里。”
“好的,我知道了,”彩凤一听,别提多高兴了,急忙去后院收拾自己的衣物过来。
沈如玉也没闲着,这季节的话,梅花已经盛开,她去采撷了一点,捣成泥之后用了蛋清加了面粉,搅成糊状,给彩凤做面膜。
这些本是天然的东西,早晚用一次,更有保湿效果,对彩凤的妆也极有帮助。
“好香啊,小姐,”彩凤躺在床,享受沈如玉的伺候。
一刻钟之后,去洗掉了脸的花泥,回来时,不禁惊喜出声,“好香整张脸都轻松起来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叫面膜,”沈如玉简单解释了一下,交待彩凤早点睡觉,而她熬夜又弄了些花泥,希望在这段参选的日子里,对彩凤有所帮助。
翌日,沈如玉只是眯了一下,天亮了。
彩凤醒来后,看到沈如玉一脸蜡黄,有些不安,“小姐,您一夜不睡,身子会撑不住的。”
“我没事,”沈如玉除了眼睛酸涩了一点以外,其他都感觉还好,“再做一个面膜,妆,回头来不及了麻烦了。”
“好嘞,”彩凤麻溜地洗脸做面膜,等沈如玉收拾好要带的东西时,她已经好妆了。
“手艺不错,”沈如玉由衷地赞叹,在花响楼里带着,日日要见客人,这妆的技艺自然也是精湛了。
“玉娘,你们好了吗?”声音刚落下,锦修便已经撩帘进来了,看到铜镜里的彩凤,瞬间愣怔了下,这才对沈如玉说道,“要出发了。”
“哦,我知道了,”沈如玉瞄了眼彩凤,发现她在锦修面前格外的拘谨,便说道,“稍等一下,我去后院还有点儿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