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却也什么也没多问就点点头,“嗯,你是我孩子里面最聪明,也最会调整自己情绪,更会隐瞒自己感情的家伙。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外婆就这样看着你吧。”
她的岑溪向来就是果敢的人,不会被一些破事和给打侉的。
对她,柳怜花一直就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所有的事情。
“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嗯,有时候,我希望我不要想起那些事情。”就现在的自己,多简单的呀,过去的柳岑溪,感情也好,生活也罢,全是一团的乱。
现在一旦恢复了记忆,她要面对的就太多太多。
柳怜花智慧的眼睛眨了二下,别有深意的拍一下柳岑溪的手,“岑溪啊,不是外婆说你呀。你得想想你在失忆的时候,最在乎的人是谁,你最粘着的是谁。你最想念的人是谁?因为那个阶段,才是最最原来的本能。
也是,你自己的心的方向盘。我不希望我的岑溪因为错过而错过,我们只想看见你快乐。至于我和你妈妈,还有小志,你给的那些钱,是足够我们生活无忧的。
家里那一群狼,我也看开了,人呀,就是不知足,你一直替他们遮挡着一片天。
却反倒是养成了他们好吃懒做,习惯当大爷的脾气。
一切成了理所应当,你一旦对他不好了,人家还反而怨恨你。我迁就了这么几十年,累了,是时候放下的了。前段时间你不在的时候,我……为他们每个人发了一笔的钱,并公开的说了,以后他们的事情,不用再来求我和你,还有你母亲。你也告诫你母亲一二,让她不要再管再那个不争气的男人的话了。”
惊讶的看着柳怜花,柳岑溪没想到外婆真的能放下。
她慧黠的大眼睛闪了闪,“外婆,你真的放的下么?为什么我觉得一切不可思议的呢。要知道,那些全是你的儿子媳妇孙子们,也一直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呀。”
柳怜花摇头,脸上是无比的痛心,
“岑溪,其实上一次浦宁海的事情,真的给了我最深刻的反省。他骂人的话你还记得的罢?那小子在我们的优厚养育下,你说他都学到了什么咩?学到的就是怎么样习惯性的要钱,在外面耍大牌,当少爷。
我们家原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家,凭什么非要这样的光鲜呢?
放下,是对他们的一种救赎。我不想我的儿子毁了,孙子们也毁了。
我只希望他们能就这样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获取成果,最后再养活自己。而不是养一群大爷阔小姐们。
是我太愚昧,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负上那些包袱。
唉现在说这些呀,也晚了,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岑溪你呀,以后不能在他们找上门非要帮忙,或者当可怜虫子的时候,你就心软的帮忙了。
外婆当年就是不能硬下心来,才导致的一错再错。
岑溪你记住,你最多,只在他们饿的要死的时候,用别人的手,再施舍他们一些食物就行。
至于钱财,我当初给他们的钱,足够一些小人家挣一辈子的钱了。
只要是能省着点花,完全可以让他们过完一辈子的。你妈的钱,你也收管起来了罢,我真的不想再看着我们家不象家,人不象人了……”
“好,外婆,你说了做数,我不管,不管了。”
俩人闲话了一会儿,柳怜花就因为身体不适去一边躺着去了。
因为伤的不算太重,怕家里人担心,更因为方季维不断的打电话询问,是以柳岑溪不得不出院。
现在柳岑溪恢复了记忆力,是以她在纠结着怎么和方季维说自己不去他家的日子。
算算时间,还需要当全职女仆也就是五天了。
是以柳岑溪决定还是先不说算了,就先请假说自己身体不适,在家里养二天罢。
让她意外的是,在她提出这一请求时,方季维居然很大大方方的同意了,且还很善意的提出,“岑溪,我知道你不想当我的小全职女仆。所以你想要离开,就离开吧,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以后我要做你的朋友。要是不答应,我非得赖着你一直缠着你同意为止。”
呃,有点赖皮,但是很能让人接受。
柳岑溪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这一条件。
俩人闲话了一会儿,便因为小志的突然打扰而收线。
看着电话,柳岑溪的脑子里浮现着方季维站在大门前一直等着自己回归的糗样儿。
还有他缠磨着自己,以及那双灼热的仿佛能把人融化的眼睛。
她轻叹一声,有关于方季维的心思,她岂能不知道的呢。
原本就是个不错的男人,在以前失忆的时候或许还能有一线的机会接受他的爱意。
但是现在,她记起了曾经的过去,那些为上不耻的过去。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再接受那样一个杰出的男人的。
“方季维,你的心意,我能懂,可是不代表每一段感情都会有一个结局的。对不起,你应该有自己最好的未来的一半。”
轻语出声,柳岑溪挥挥手,让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这些事儿。
现在她的烦恼事儿还多着呢,正在蹙眉思虑要怎么处理欧阳子明的事情。
门外却传来了阵的嚷嚷声。
打开门一看,柳岑溪的脸色就变了。
看看另外一个屋子里面还睡着的柳怜花,她沉了脸冲浦宁海冷声喝斥,“有什么事情出来和我说罢。”
浦宁海没想到会在家里看见好久不见的柳岑溪,一看着她眼睛就贼亮一片。
他搓着手,嘿嘿的笑着。
这样的笑容,让柳岑溪觉得恶心。
因为每次家里这位二世祖一来露出这样的谄媚的笑容,往往就是他想要钱的时候。
今天,诚然也不例外的罢。
“我说妹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里,哥哥我可想着你呢。唉呀,真怕你又被哪个男人给拐带着不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大小可还全指着你的身体养着的呢,那你要被拐走了,我们还怎么活啊?”
这一番连损带贬的话,听的柳岑溪的心肝儿都疼。
是呢,这一大家人,不仅仅对自己,对母亲,对外婆全是这样的态度,养着他们供着他们象大爷了,在任何人的面前还真就象个大爷的样子了。
心越发的冷,柳岑溪这会儿也发现了,外婆之所以会硬下心来,或许确实是对的。
“浦宁海你也甭指着我,我可不是救世主。”
冷冷的抛下这话,柳岑溪抬头看远处。
院里的花朵开的正盛,看起来艳丽芳香的,但是内心却是惨败不堪的。
外婆总是把花朵经营的好看,哪怕是在这样的秋冬季节。
爱美的女人,就是惜花儿呀。
“嘿嘿,你哪不是救世主啊,你在哥哥我的眼里那就是一救世主的呢。岑溪啊,我来是要找你说事儿的。这个,这个。”
浦宁海为难的搓着手,眼睛也心虚的瞟着柳岑溪。
一直以来他都爱管柳怜花拿钱,管柳岑溪要钱,这丫头总不会给自己好脸子。
最气人的是,这丫头动不动的还会说道自己几句,就因为如此,是以浦宁海一直不爱管她要钱的。
“哦,有事儿就说吧。”嘴角的冷笑更甚,柳岑溪淡淡的看着远处。
“我,我这个……”硬下心来,浦宁海还是吐出自己要说的话来。
“那个,哥哥我最近看上了位姑娘,觉得人不错,想要和她交往下去。这个,你也知道的,人家姑娘是看上了我有钱,所以最近吧,这手头也就紧了点儿。这几天那姑娘说了的,要把我带到她家里去。我想着,怎么着也得给她父母一笔钱,要不这事儿可怎么落的下呀。”
柳岑溪摇头,心里的冷笑更巨,这就是自己的哥哥呵。
一母同胞的兄长,泡个女人为借口来要钱。
现在看来,不仅仅她要养着这个混帐哥哥,还得养着他无穷尽的女人们的一大家子的一大家子。
日子,何时何地是个头儿。
在这会儿柳岑溪才发现,自己居然真为了这一家人而付出那么多,何其不幸也。
她回头,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哦,约会个姑娘家呀,一百块钱给你吧,也足够你请她喝杯咖啡的了。”
浦宁海瞪着柳岑溪手里的那一张支票,半天没回过神来。
只是瞬间他就气的一把抓过那张钞票三二下就撕扯的稀巴烂。
“柳岑溪,你这个婊子养的贱人,老子今天来管你要钱,这是看的起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呢。
你算什么东西?我呸,不就是个婊子出来的货。
还是全城的男人都睡过的烂货。
有你这样的女人,是我们浦家的耻辱,更是我浦宁海的耻辱。你不知道老子一走出去,人家就会说你家的那姐儿可真是水灵呢,什么时候也把她叫出来陪哥哥们喝一杯。
你看看你这生的就是个烂货样儿的,还拽个屁啊,你丫的,居然还敢羞辱我,今天我不给你好看,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臭货呢。”
“啪……”
柳岑溪一耳光就煽在了浦宁海的脸上。
她铁青了脸,手一指。“浦宁海你给我滚蛋,立马,现在就滚蛋。我没你这样的人,更不会再给你一毛钱。你的生死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