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感受着熟悉的气息,稍稍安下心来,笑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夕儿没有内功,自是听不出来。”苏瑾转过她的身子,眸中幽暗沉色。
颜夕微怔,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只是披了一层轻纱外衣就跑出来了,双手捂着胸前,脸色通红。
屋内的灯光微弱闪烁,玲珑有致的身体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诱惑至极。
苏瑾一把抓住想要逃离的颜夕,大掌勾住她纤细的腰身,狠狠地吻上了诱人的樱唇。
一吻之后,颜夕轻轻微喘,抬头看着苏瑾冰冷幽深的目光,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虽然早已经习惯他时尔冷寒锐利的样子,尤其是他不高兴或者生气的时候,更甚。
但是现在的他似乎与以往大为不同。
苏瑾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与自己对视,声音微冷:“以后,不许再和封晏说一句话,也不许同他乘一辆马车,见到他也要离的远远的,当做没看到,听到了没有?”
颜夕闻言,傻傻地呆愣了一会儿,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差点忘记,现在这两个人已经是‘进化体’,似乎能够知道对方发生的任何事情。
也就是说,两个人开始共享彼此的时间,产生了共通点。
那么白天她与封晏的事情苏瑾自然也是知道的,而现在,这个男人是因为吃醋,在向她撒娇耍赖吗?
“你竟然还敢笑?是不是本公子太过纵容你,让你不知分寸了?”他的声音冰冷,神色酷寒,没有一丝温度。
颜夕止住笑,抬眸看他,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眼中溢满笑意,说道:“那你别纵着我啊。”
苏瑾脸色稍微缓和,一把抱起她走到内室,将她扔进软塌上,然后倾身覆了上去,说道:“再有下次,饶不了你。”
颜夕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主动地缠住他的脖子,笑道:“我早就想问了,你们真的知道彼此发生的事情吗?能看到吗?是不是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闻言,苏瑾怔仲片刻,眼神瞬间狂乱,然后一把将被子盖在颜夕的身上,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气道:“不能让他看到。”
颜夕放声失笑,没想到苏瑾竟然会做出这般孩子气的行为,恐怕一向运筹帷幄的苏大公子此时也是束手无策且力不从心啊。
苏瑾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女人,无奈至极,第一次他产生这样的挫败感。
当他和封晏共享彼此的时间开始,不知从何时起,竟然连对方的思想和情感也互相产生了影响,而这样的感觉让他有种无力之感,他想封晏恐怕亦是如此。
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能代表他认同封晏的存在,更不会将自己的女人和他共享。
他和封晏之间不可能共存,他们只能留下一个,而那个人绝不会是封晏。
“阿瑾,我爱你。”颜夕手脚被束在被子当中,只有一张绝美的小脸仰着看他,神色柔情,声音温婉。
苏瑾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入怀中,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道:“你的心,我都知道,所以,安心睡吧,有我在。”
“嗯。”颜夕轻声应答,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苏瑾了解她,定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却还是这般纵容自己,宠着她,让着她,护着她,所以,她不会让他失望的。
因为,此生此世,她只爱苏瑾一人。
天水城里,颜夕徘徊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街边的小摊上卖的东西各式各样,满目狼藉。
出了天水城,恐怕还要将近一个月的路程才能到达帝都,难得能够在一个城镇里停留两天,正好趁此机会买些东西。
她离开景阳城也有三个月了,青竹和紫烟两个小丫头一定担心的不得了,给她们买份小礼物也算是小小的心意。
颜夕在小摊位上左挑右选,拿不定不主意该选哪个,且是越挑越是眼花缭乱,这些东西要是拿到她那个年代,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呐。
“七小姐,选首饰的话可以在前面的翠玉轩,那里的东西不论成色和做工都是上品,在这样的小摊上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阿木皱着眉头说道。
他跟随苏瑾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且这些货色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苏家大少夫人呢。
阿木想着,却没有发现他竟是承认了云颜夕苏家少夫人的身份。
“这些全部要了,够不够?”裴辰星拿出一锭银子扔给摊主,将摊子上的首饰都包了。
他是奉了晏王的命令给云七小姐当护卫的,而且这些日子王爷对云七小姐的态度大有不同,甚至可以说十分关心。
既然了解了王爷对云七小姐的心意,身为王爷忠心的下属,难得有机会替自家主子讨个好,他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阿木黑了脸,他家少夫人要买东西还轮不到外人来付银钱,于是,拿出一颗金豆子扔给摊主,道:“这些我家少夫人都要了。”
摊主激动地拿着金豆子,这辈子第一次见,于是要将银子退还给裴辰星,却见他脸色深沉发黑,十分恐怖,不禁心肝俱颤。
裴辰星又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重重地放在摊桌上,道:“我先付了银钱,就是我的。”
这时,摊主看看金子又看看手中的金豆子,他犹豫不决。
阿木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香囊,拉开一看,里面不是金豆子就是金叶子,然后摊在桌子上,道:“卖给我,这些都是你的。”
“唐木。”裴辰星怒道。
阿木抬起头,不屑地看着他,道:“干嘛?”爷就是有钱。
颜夕拿起金锭子,再拿起那袋金叶子,然后把摊主手中的银锭子和金豆子通通收进自己的怀里,再拿出几个碎银子递给摊主,说道:“我要这两个。”
说着,拿起两只梨花朱钗走了。
阿木和裴辰星怒视而对,同时哼了一声将头撇开,各自追了过去。
摊主欲哭无泪,到手的银锭子和金豆子都没了,但是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有钱有势又那么凶神恶煞,不敢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