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觉,当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和包袱的时候,这一夜我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雷声大、雨点小的生存考验因为高鹏的死变得虎头蛇尾。
第二天一觉睡到半上午,醒过来以后先去浴室冲了两个凉水澡,望着镜子里胡子拉茬的自己,想笑更想哭,笑是因为我还活着,而哭只是觉得活着太过不容易。
收拾的清清爽爽以后走下宾馆自带的餐厅,白小轩、刘子栋、赵杰和江双才也全都焕然一新的坐在方桌后面吃早点,看到我下来以后大家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整整三个月我们四个人的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加上这一周的生死搏命,我们几个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墨迹,彼此对视两眼,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能表露出心底的意思。
看到他们的表情,我知道来接应我们的人还没出现,不知道为啥反而松了口气。
“你们说如果三号不来接咱们,咱们是不是还得自己开车再回去?那小破面包能不能跑散架了?”赵杰递给我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开玩笑。
“我更关心的是,部队知不知道咱们现在具体从什么位置。”刘子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三个人不管是家庭背景还是成长经历,或多或少都经过一些场面上的事情,麻子不一样,他就是一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大学生,所以在看到杀人的时候,这家伙吓得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
“用你的话说,咱们好歹也是高级士兵,三号费了不少功夫和精力才教出来的,放心吧!部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咱的。”我摇摇头打趣,回想几个月的经历真是恍然如梦。
“抓紧时间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就回上海。”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江双才冷不丁的出声,当我们的视线全都投向他的时候,江双才本来嬉皮笑脸的面孔瞬间变得严肃无比,他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再有五分钟,这次的生存考核将彻底结束,作为主考官的我,届时会为你们每个人亲自打分。”
“江先生,这玩笑不好笑...您别逗了,我心脏我不好。”我捂着胸口朝江双才摇头晃脑。
“我叫江双才,系警备处大场73181部队,新兵教导处主任,这次的生存考核由我现场考核培训,对于你们这次在考核中的一举一动我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江双才面色严谨,一双虎目一扫之前的懒散无神,边的咄咄逼人起来。
“卧槽!”我们四个异口同声的看向江双才,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出来军方的监视
器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想到一双活生生的眼睛就在我们身边,一瞬间我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那...那在公房的事情...您...您也知道了?”我吞了口唾沫,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军事机密,一周后你们班长会告诉你们,最终的考核结果。”江双才一脸威严的扫视了我们几个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到我身上,板着面孔道:“你放心,军队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地方,我不会为任何人污蔑你们一句,同样也不会替你们说一句好话。孰是孰非大家心里明镜,很感谢你们几个小伙子这一周的照顾,我以豆浆代酒,先干为敬了!”
当听到他说会公平上报这间事情的时候,我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完犊子了!”要知道做掉高鹏的时候,高鹏声音喊的格外响亮,说他是江苏军区的人,可我依旧还是毫不犹豫的动手了,其他三人也都面如死灰,耷拉下来脑袋不再说话。
吃过早饭,江双才让我下高速,把车开到河北省境内的一个市区的武装部里,说是联系回去的飞机,我们四个惴惴不安的不停小声嘀咕,回去以后应该怎么统一口径。
中午的时候,我们踏上了返回上海的飞机,长这么大真是第一次坐飞机,不怕笑话,就连怎么系安全带都是空姐帮忙的,刚起飞的时候,有一点震,感觉胸闷气虚。
正式飞起来的时候,看着窗外的云团,我更是很没出息的直接吐了,而且整整吐了两个多钟头,吐到下飞机的时候,我的两腿发软,身上几乎使不出任何力气,我觉得这次部队如果想要处罚,其实都不需要用别的手段,让我多坐两次飞机,我估计就生不如死了。
回到机场,是三号开车来接机的,而江双才则被另外几个高级军官给带走了,回去的路上,三号阴沉着脸一语不发,将几个眼罩扔给我们冷声道:“你们可真是好样的!老子当了这么久的兵,经历了起码也十年的生存考核,第一次碰上你们这样的人才!”
“班长,这次的事情您都知道了?”我心虚的问道。
“差不多吧。”三号怒哼了一声。
“那我会被怎么处理?其他人会不会受牵连?”我接着问道。
“我特码哪知道,进行了这么多次生存考核,第一次碰上你们这样的奇葩,不知道应该夸你们才思敏捷,还是应该说你们骇人听闻,你们几个的做法,我简直没办法用语言形容!”三号拍着方向盘破口大骂。
“其实这事
跟别的兄弟没任何关系,祸是我闯出来的,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个人来就行。”我赶忙解释。
“少废话,祸是大家一起闯的!愿打愿杀咱们一起受了!”白小轩拽了拽我胳膊。
“就是,就是,大不了就是开除我军籍,把我赶回家呗,没事康哥,有啥错咱们一起承担!”赵杰也赶忙举手回应。
“你们还挺仗义是吧?是不是觉得你们这么说,其他人就能逃得了干系么?你们是一组人,荣誉要一起分享,耻辱也要一起承担,现在别跟我废话,眼罩戴上!一个字也不要跟我说了,闭嘴!”三号几乎吼叫出来。
想想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作为班长,或者说教官,估计也难逃其咎,想到这儿我内疚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戴上眼罩就不再吭声。
一个多小时后,吉普车停下,我们几个摘下眼罩,耷拉着脑袋从车里走了出来,底下还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纠察队士兵,看到我们下车就不由分手的,两个一组将我们拽走。
“什么意思?要带我们去哪?”我赶忙挣扎的问道。
“解释这次的事情。”一个纠察队成员冷声道。
最后我们四个被分开拽进了食堂背后的禁闭室里,食堂背后有一栋禁闭楼,之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一些老兵说过,在我们这支部队流传一句话“宁死不进禁闭室”,可想而知里面的可怕。
白森森的墙壁上写着几个六个大字“自尊、自省、自励”,旁边是一间间如同牢笼一样的小房间,把我推进一间屋子以后,两个纠察队的就走远了,这地方感觉阴森森的,隐约还能看到墙壁上有被什么东西勾勒出来的划痕,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指甲刻出来的。
所谓的禁闭室就是一间跟看守所似的不大小屋,房顶呈倾斜,人站在里面根本站不直身体,需要微微弯腰,而且越往里面越倾斜。
“完犊子了,都不需要审,直接把我关号里了!”我盘腿坐在地上,有些苦笑,看来这次做掉高鹏的事情确实闹的有些大了,可是我不后悔,高鹏必须死,假若他在部队上混出点名堂,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的亲人,为了我的兄弟和女人可以更好的生存,哪怕重新来过,我依旧会这么做。
胡思乱想了大概十多分钟,一个身材高大的身板走到禁闭室的门外,隔着窗户口的铁栅栏问道:“说吧,自己老实交代!”这人正是我们第一天到部队就下令让三号折磨我们的那只“黑猩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