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乱作一团,白冥也不敢轻举妄动,知只要一扰心神,极可能走火入魔,不由得干着急。
江阡凤只觉一股邪气从桃弋画尖利的牙齿中没入左肩,不由得稳住心神,道:“随我念……清心即水,清水即心……”
只求那清心咒可以一时间稳住桃弋画的心神,却不想桃弋画哪里听得进,只觉得聒噪罢了,那声音入耳激起一片涟漪……
“阡凤……”蓦地睁眼,那神情他是识得的,无名……许久,她眉头紧蹙,软糯的声音呢喃出一声“师父”,直叫得人柔肠寸断。“碧华……碧华……”一次次,她愈发浑浊不复清明的眸子,他竟识不得……
音尘绝强压住体内翻涌的恶念,道:“她如今体质虚弱,且精气流散,神思混沌才会错乱,莫要让她一念生了偏差!”
江阡凤苦笑,他若有能力左右,又何来这般景象。只能这样了……
他将指尖缓缓抵在她的眉心,桃弋画只觉一阵清凉蔓延开来,那感觉不浮躁,不阴寒……
“江阡凤!”白冥一时暴怒,斥道:“你已经给了她一半的精元!若是在这样下去,先死的是你!”
他阖眸充耳不闻,全心全意的用自己仅剩一半的精元替她梳理开来体内的邪气……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哪怕是玉石俱焚,天诛地灭,只要你不再痛苦就好……
那怀中忽冷忽热的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虽然触手冰冷,却正常了许多,冷汗打湿了她的一袭白衣……闭眸不语的模样,当真不知,那是无名,是桃弋画……亦是谁……
音尘绝渐渐感觉到体内那股邪气别平息,看了看江阡凤,道:“便是救人心切,也不要出此下策。”
江阡凤并未反驳,只微微一笑,将桃弋画轻盈的身子横抱在胸前,升起一阵眩晕,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阡凤!”白冥欲要上前帮忙,却被江阡凤制止。
“我没事,她醒了之后我会告诉大家的。”他强撑着有些虚弱的身子,硬是走进了不远处的厢房。
“师父。”入得房门,那一声师父叫得颇有些玩味,江阡凤充耳不闻,安静的将桃弋画放在床上,似是旁若无人一般替她细心的掖好被子,将碎发别在耳后,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一切似是做了千万次一般,那样的熟悉……犹如每天必做的事情一般自然。
“你……”他又怎没有看见房中的云墨清,紧握的拳与愤恨在眸中划过……“呵呵,师父,我回来了。”
他目不斜视,并未看他,只道:“回不回来由得你。”
平平淡淡,无憎无喜,未曾胜过擦肩而过的人,恍若那一刹,他的决绝充斥着偌大的房间。“师父!”终是被那一句轻易的激怒,红了眸子,漂亮精致的五官却扭曲在一起,显得万分狰狞。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终于微微侧过了头,轻轻浅浅的看了云墨清一眼,火红的衣衫映衬着他白皙的娇颜,淡道:“我倒不知,何时得罪了云宫主?”
云墨清蓦地怔住,缓缓将手覆在了胸口,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可是自己的?若是……那又何以百般寂寥……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便是连利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么,没了他,他可是一无是处?“师父……我……”
“清儿,为何帮她?”倏地那本无情无欲的眸子中,生气一抹疼惜,仅是一刹,却竟让他心中欢喜。
“师父是说谁?”
“杳夙。”
那熟悉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那般的不易察觉,云墨清完全沉醉于眸中一种叫做心痛的情愫……
“她……师父,她是魔界至尊……”
江阡凤不以为然,轻一挑眉。“然后呢?”
“可以……为我所用……”他倏尔握紧的拳,与其说是愤恨,不如说那是一种执拗,对世间化相的执拗……
他忽而收回了眸中异样的情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间本无对错,利用是弱肉强食罢了。他又坐回床边,用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发,玩弄在指尖。“清儿,小心引火。”
云墨清淡淡一笑,看了看床上的桃弋画,又垂下眸子,掩盖住一片狠决与乖戾。既然又让她逃过一劫……真是造物弄人,他就不信,取不了这丫头的命!
江阡凤本就体虚,且真气匮乏,云墨清一个闪身到了身前他竟还尚未察觉,唇擦着唇浅浅的滑过……留下一阵诱人的香气。“师父,你的唇原来这么甜……”
云墨清邪魅的舔了舔唇,似是回味无穷,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桃弋画不知不觉中死掉……绝对不要让他看见,宁可不爱,也莫要恨……他没有胁迫他,没有什么越格的举动,除了方才那浅浅的一吻,便这般消失,引得江阡凤暗自称奇。
人心……当真便是此刻玩弄于鼓掌之中,纵也读不懂那千万分之一罢。
清儿,是你看破了什么……亦是加重了什么……我竟再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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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凤!莫要在允她精元了,否则灰飞烟灭的下场,你也并非不知……此生再难入那轮回之道!”
万物被如血残阳染上了红妆,氤氲开来一片静谧,白冥的话他微微额首,却看得出并未听得进去。
“现在当务之急不仅仅是为了小樱找冰魄珠,也是为了你!”白冥蹙眉看着莲池中在风中摇曳的的怜影,接着道:“你也应知晓你现在的状况,若是再不知节制的滥用精气,到时候形神俱损,得不偿失!”
白冥苦口婆心,越说越激动,最后只差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