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
清瞳迈入十八芳华,自接掌徐家产业,经历过生死,种种经历在她身上标上印记,如今的徐清瞳,已不是糼稚娃儿。
却仍保持着一颗乐天的心。
徐州的矿脉是徐家的产业,徐州内大部份产业都是徐家名下的,是除皇城之外,徐家产业最为齐中的地方。
徐家请了人特意勘查过,的确是含有丰富银矿,徐家有自己的银楼,挖银,提炼,银鉓的设计与制作到最终出售都是徐家内部可完成。
徐家银这几年可是大有名气,连宫里的嫔妃们,也只有徐家商行的银饰,只可惜,徐家只注银鉓开发,却未着实金鉓,这金矿就归了严家产业。
此次,徐家银矿,矿下出了大事。
有几名矿工失了踪影,一直都找不到人,其他人心有顾忌,害怕也成为失踪的人,为了人员安全,徐家矿暂时已经停止了一切打挖矿,采矿工作。
清瞳带着石家兄弟与怀安,赶来徐州处理此事。
她到徐州第二日,意外的发现,严君常也在徐州。
他只晚她一日到。
“严大哥,真巧,你也在徐州。”她正想着,过些日子若拔得出时间便上费城一趟,“真是对不住,我还有银矿的事情要处理,待我r后上严府,再和严大哥好好叙叙旧。”
矿中失踪的人还是没有找回来。
她已经命人安排熟悉矿洞,有经验的人领着人过去找,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只不过——
失踪了这么多日,就算找回来,也未必还活着,这是她最担忧的事情。
“别急,”他正是因此事赶来,“我同你一道去。”
“咦?”清瞳惊讶的看着他,严君常只是定定的回视,清瞳了然了,“严大哥没有别的事要办吗?”
“没有。”
她释然了,“那就有劳严大哥啊,”相较之下,严君常对矿山更有经验,严家铁矿经营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到过。
严家铁矿也曾发生过有人迷失在矿道之中,不过,两日便寻了回来。像徐家银矿这种情况,倒是未曾发生。
且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回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虽说有些未开发的矿道之中千回百转的,没有经验的人是极易迷路,就此在迷道之中来来去去,直至渴死,饿死,甚至几十年过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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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银矿已经开矿了极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没什么大问题,”清瞳一边吩咐人去找,一边查外在因素。
眼下,所有的外在可能都被排除,唯有几名矿工被困在某条迷道上不知所踪。
“你别担心,会有办法的。”严君常安抚道。
“不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干等下去,石练,你跟我一同进矿道找找,多一条道上寻找,总多一个机会。”清瞳当机立断,她也知道,矿道之中极不容易走,为免去寻人的人也变成失踪人口,步步都必须小心。
严君常岂会答应让她冒这个险,连被提名的石练也觉得此番不妥。
“小姐,不要啊。”怀安更是先一步的抱住清瞳的手,“小姐,这矿场有的是人,他们有经验,让他们去找,小姐千万不要进矿洞。”
“怀安,你放手。”这丫头真是要气死她。
“清瞳,怀安说得在理,这样吧,这方面我有经验,就由我带人进去帮忙一起寻。”严君常道,他去,也好过她去。
“严大哥说得有理,这方面严大哥的确是很有经验,”清瞳很赞同“严大哥,我与你一同进矿道可好?”
“不妥,”严君常拒绝,“就让石练陪我进去,”
“我也可以——。”清瞳据理力争。
“清瞳,”严君常沉声道,“找人不是难事,处理外面的事情才难,你若是进去了,其他管事只会不知所措。”
闻言,清瞳沉默了,她知道他说得在理。
的确——
“好,严大哥就让石练和石鸣跟着,”她转而交代石家兄弟,“你们两个好好跟严大哥入矿道,一来则是找人,二来是护着严大哥,三来也护着你们自己,算算时辰,若是找不到,尽快原路返回,可别给我迷路了,”她耍狠的道,“若是你们敢在里头迷路,我就亲自进去找你们。”
结果会一样的凄惨,到时,她进去还不是一样会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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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君常与石家兄弟,带着火把,干粮了吃清水,进了矿道,与其他入矿道找人的人分了工,一连找了两日仍是无果。
徐家银矿也就只是这座山上,寻了几日,几乎把矿道都走遍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寻找,若还找不到,他们也没有办法,必以失踪未寻回人口来处理。
严君常依旧带着石家兄弟入矿道。
只是,这一次走的道,越走,越泛冷意。
“往左,”手持火把的严君常道,“石练你做上记号。”未免回程时不知哪条道返回,他们延路都是做过标记的。
“好,”石练标上印记。
越往里走,矿道的石壁越湿滑,连地上也同样湿滑,严君常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已经失去重心往前滑。
“小心。”石练,石鸣惊呼,两人一左一右扣住严君常的两手,火把余光照不到那么远,在他们没有看清的前方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若不是石练和石鸣眼明手快,这会严君常只怕早就坠下去了。
起身,站稳,严君常拍拍身上的水,“他们就在里头。”
“他们?”
一时之间,石家兄弟不是很明白严君常话中之意。
“失踪的矿工。”
咦?石家兄弟原是不信,待攀着墙壁将火把扔进坑洞,迎着火,能清楚看到五人高的坑洞里倒着几个人,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这么高的地方,脚一滑,跌了下去,想要爬上来,是难了。
在深深的矿道中,就算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会听到,可这个方位是徐家银矿还没有真式开采的地方。
为何,这几名矿工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跌了下去。
他们从原路返回,召了些人,重新进了矿道,下了深坑将掉进坑道的几名矿工抬了上来,共已经全部没有呼吸。
在矿道里这么多时日没吃没喝的,还能活命,谈何容易。
有人已经心里有准备,可,眼睁睁的瞧着这种状况,终究心里难过。
受难家属需要抚恤,事情责任也要追究,这事是因何而已,分明是还没有开挖的矿道为何公有矿工进去,还困死在里头。
这种事是从来不允许发生的。
清瞳才要追究,银矿的副管事便已经逃得不见踪影,做贼心虚的怕受到追究。
“哼,他以为跑了就有用吗?这可是七条人命,都是因为他一个决定害死的,我徐家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允许有人犯了此等大错还想逍遥法外,他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笔帐,一旦记下就是记一辈子,除非他能逃到地府去,她徐清瞳才能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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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追查,事情有了新进展,那位古姓副管事敢私下让矿工跑去未发的矿道开采,完全是一己之私。
此名古姓副管事,连身世都是伪造的,之前为了进徐家银矿,将一切都布署得妥妥当当,徐家见人的总管事见他真诚也就收下,一步步的慢慢观察,直到确认他的确有些能耐,才让他成为银矿的副管事。
现在再一细查起来,他的身份是越来越可疑。
可疑的,让清瞳大动肝火。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恶狼寨嘛,他副寨主不当来徐家银矿当上副管事,想把这座银山搬回恶狼寨也要看看他有没有上本事。”
那名害死七名无辜矿工的古副管事尽是徐家银矿十里外恶狼山上的恶狼寨的副寨主古人杰,名与姓倒不差,差就差在这个人的人品上。
“你想怎么做?”
“灭了恶人寨,这种杀人越货的土匪寨就不该存在,早就该把他们连根拔起了,”她必须给受难矿工的家属一个交代,这个交代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这件事也不用惊动官府,小小恶狼寨,我亲自去。”
“不行,”严君常否决她的决定,“这件事还是交给官府的人来做,清瞳,你没有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严大哥,你为什么反对?是官府去处理,还是我去处理,只要结果出来都是一样的,”
“岂会一样,”严君常舍不得凶她,若可以,他真的想好好的骂骂她,“你去,是会受伤的,官府有责任巢灭害群之马,我不许你去。”
不,不许?
清瞳嘴儿张得大大的,眼儿瞪得圆滚滚的,讶然的盯着严君常,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