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承良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他下暗手,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说到底还真的会像柳湘儿所说的,没暗算到他,反倒把自己给暗算了。
他们夫妻同*共枕多年,哪有不了解的道理。
绿言不甘心的噘了噘嘴,他才不管呢,总会有法子的,一次不行再来一次,他就不信那老头还能次次都防得住,明的不行来暗的,暗得不行来明的,他可是未来要主掌绿家商行的人,这么点脑子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商场上混啊。
“我不管,你也别管我,”他瞪了娘亲一眼,“你要是敢告诉老头,让他有所准备,我就离家出走。”
“好啊,你走啊,”这种威胁,柳湘儿可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我瞧你小子能上哪去。”
“天下之大,哪都可以去。”
“去啊去啊,你走了我和你爹大不了再生一个。”
“生啊,看你还生不生得出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柳湘儿一恼,满山追儿子狂揍,绿承良一身练世武功,可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湘儿也不曾想过要跟他学上一招半式的平时好用,绿言更是半点不想学,强身健体的他才不需要平时再多练武呢,整日跑上跑下的身子骨还不强健吗?他觉得自己壮得像头小牛。
湘儿要在山上追上小子还真是有些难度,跑了一会,便气喘吁吁的,“你这小要是再不站住,一会下山我就让你爹逼着你练武。”
绿言停下脚步,恨恨的回头,“你无赖,明明自己跑不过我,还威胁,你们夫妻都是一伙的。”他是另一伙的。
“我们夫妻当然是一伙的,要没有我们这一伙,哪你有这啊,”柳湘儿扶着九儿,大口的喘着气,唉,身体是大不如前了,才跑了一会就喘成这样,“还不过来,要我过去抓你吗?”
“我不过去,你有话,那里说就是,我听得到。”
“过来。”
“不,”
“绿言,我叫你过来。”
“我就不过去。”
于是,母子两个又扛上了,再一波你追我赶的游戏又上演了,九儿是目瞪口呆,平日里看惯了他们一家三口没大没小,有啥说啥,完全不避讳的,现在当着她的面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制止。
呃——
看来,她还是站得远一点,不要碍着他们奔来跑去的好。
“啊,九儿,九儿,你快闪开,我要撞到你了。”湘儿尖叫,可恨的小子,明知道她停不下来,还往这边跑。
“湘姨。”九儿怔怔的不及闪。
于是,湘儿直接撞上九儿,将九儿给撞飞出去了,“九儿,娘你在干什么。”绿言为时以为的发现自己闯了什么祸,九儿差点被撞飞出去,幸好,没有飞得太远,只是往后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有些碎石,她的臀被刺个正着,痛得她当场落下泪来。
好痛——
“九儿,九儿,你怎么样,没事吧。”柳湘儿也倒了,她急急起身,上前扶着九儿,“对不起,都是湘姨不好,湘姨不该跟这臭小子胡闹,让你受伤了,绿言,还不快过来。”
“我不是来了嘛,”绿言呐呐的站在跟前呢。
“蹲下,背九儿下山去找绿柳。”
“哦。”
绿言乖乖的从命,这可不敢再违了,他背着九儿,柳湘儿拿着药筐,一路护送九儿下山,九儿痛得没有力气反对,现在要她自己一步步下山,实在为难她了。
幸好绿言很有力气,能背得动她。
下了山,湘儿坚持一定要让绿言把九儿背到绿柳那边去让他瞧一瞧才放心,“你不能不去,那一撞挺得的,万一伤了哪儿,可怎么得了。”她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康复呢,“我和小子也要去让绿柳骂一骂,一大一小的太胡来了。”
“湘姨,真的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没有刚跌伤时的痛,“直接回家就行。”
“湘姨说不行就不行,你虽是个大夫,可医者难自医,到了绿柳那,好歹给你涂个药什么的,缓一缓。”
“湘姨——。”
“九儿,你就听我娘的吧,不然她叭拉叭拉能啰嗦死个人,”绿言翻翻白眼。
手上立刻被湘儿敲了一记,“你就不知道说你娘一句好的。”
“你还不是一样不知道说你儿子的好,咱们是半斤八两的,谁也别笑话谁。”绿言没好气的道,背着九儿往绿柳住处走去,不去还不行,他也挺担心九儿的,九儿可不是男人,加上之前受了那么大的罪,村里人都呵护着她呢,可不许她再出一点差子。她都到鬼门关前逛了一圈,第二圈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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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小心,别碰着头。”湘儿用手挡着九儿的头,免得太高,撞上门框,“绿柳,绿柳老头。”
“叫什么叫,”屋里的绿柳没好气的应着,“来就来了,大呼小叫的像什么话。”
“怕你听不到。”湘儿一向这么与绿柳说话的,都习惯了,也不在意是不是没大没小了些,“快来瞧瞧九儿要不要紧。“
“九儿怎么了?”一提九儿,绿柳的声音立刻变了,“无影,快去把九儿放下来。”
屋内,赫然多了一个人,不知何时,无影已经到了无影村。
他从绿言身上轻巧的抱下九儿,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担心,“怎么了?伤了哪?”
“都是我们娘俩不好,”湘儿立刻认错,“在山上胡闹,害得九儿跌了一摔,跌得很重,伤了臀,当时疼得她泪都流下来了,无影,你来了也好,替九儿瞧瞧,可不要伤得太严重。”
“不,不,不用了。”九儿连连摇头,伤的是姑娘家的臀儿,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瞧呢,上一次她亲历生时,染上瘟疫,当时也只有师父和无影在时,要剥光她泡药澡时,她自己并无意识,事后想想也觉得害羞,这一次,她可是清清醒醒的,也不是重伤,“只是当时跌倒时有些痛,才落了泪,下了山已经没事了,是湘姨和小言太紧张,我真的没事,一会回家自己擦药就好了。”千万别扒她的裤子。
她正襟危坐,就是不让旁人动着。
“你自己怎么擦药,”绿柳盯着她,“让无影替你擦。”
“我让三嫂给我擦。”
“你三嫂还有别的事,无影这会也没事。”
“师父,”九儿怪叫,“我说不用,是真的不用。”小脸胀得通红的,为什么师父怎么说也不通呢,她真的不需要擦药。
“你在别扭什么,”活了几十年,绿柳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无影又不是外人。”
“绿柳你就别逼她了,男女授受不亲,无影是男人,九儿又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自然是抹不开面的,要用哪瓶药,我来替九儿擦药。”柳湘儿是瞧出苗头了,九儿这是不想当着无影的面擦药,若是让绿柳来,那就不一样了,九儿顶多就当着是师父,是个医者。
绿柳没说什么,拿出药,“只是跌伤,擦这个就行了,九儿,你真的没有别的不适?”
九儿摇头。
“没有,只是跌伤。”
其他人退出去,柳湘儿替九儿擦过药,他们才再度进屋,柳湘儿也有心情与无影话家常了,“七王府最近怎么样,你爹和你娘还是老样子吧。”
“湘姨,七王府都挺好的,爹和娘也是,舅舅家也挺好的。”当年暖朝认了湘儿的父亲为义父,湘儿的哥哥自是义兄,不过,湘儿的父亲在几年前已经过世了,现在凌家就一个儿子在,湘儿一年会回去一次。
“那就好了,待过了年,我和绿承良就回皇城去,我听九儿说了,瞳儿生了个儿子,真是件大喜事。”
“是,”无影只是点头,这段时间,府里气氛都很好,不久之前,才办过小外甥的满月酒,极热闹,再过段时间,姐夫便会带着姐姐回严家,小外甥出生一个多月,严家人还没有瞧着,他们可心急。
柳湘儿与无影聊着,九儿拿起药框,将绿言之前采的药一并的收着,“九儿,你帮我。”
“这不太好。”
“哪不好了,反正不是你做,”绿言理所当然的道,“我会来帮你的忙,平时要晒药,要磨粉,要做什么,你尽管使唤我都可以。”他拍着胸膛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九儿失笑,“你真的不怕你爹知道吗?”
“他知道归知道,我要做就是要做,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止我想做的事。”明明年纪还小,却一脸的大人气势,九儿算是服了他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帮你就是,不过你要保证,只用在你爹身上,不能用在别人身上。”承良叔叔身手了得,能闪躲过去,族里的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要闪要躲怕是不容易。
“我保证,”绿言兴奋的道,“谢谢九儿,你最好了,比我娘还好。”说得可大声了,就是故意让他娘听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