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特里农教授擦了一把汗,这就当是我为拜仁做出的最后努力吧!听到他的问题胥夫特教授本来已经微微前倾的身子也做了回去。按照惯例,论文阐述之后就是答辩的时间,特里农教授完全有资格向吕丘建提出问题。
也好,就算是走过场也应该走的像样一些,摩尔教授当年所做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胥夫特教授如此想着坐了回去,静静地看着吕丘建和特里农教授。
胥夫特教授刚才想到了是一位德国学界前辈的传奇经历;当年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维特根斯坦在去的学位之前已经是公认的学术思想界的领袖人物;他在战营中撰写了一篇论文名为《逻辑哲学导论》。
然而当时并没有人能读得懂他这篇文章,他的老师罗素自以为是地为这部书写了洋洋洒洒的序言,并帮他联系出版;这番好意却遭到了维特根斯坦的一通怒骂,说他根本没有读懂自己的文章还乱写一气,弄得罗素很是没有脾气。
轮到维特根斯坦进行论文答辩的时候,答辩委员会的三位成员是:罗素、摩尔、魏斯曼。三个人在答辩前一直漫无边际地讨论着维特根斯坦的博士论文里的问题。时间很长了,还没有哪个敢开口问博士生维特根斯坦一个学术问题。这时罗素开口了,他转向摩尔说,“继续,你必须问他几个问题,你是教授。”
摩尔表示还没有弄懂维特根斯坦的问题,这时维特根斯坦含笑走到摩尔与罗素面前,拍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不要担心。你们永远都弄不懂这些问题的。”博士论文答辩就以这样的方式通过结束了。
胥夫特教授此刻聆听吕丘建的论文就好像摩尔先生当年一样,这篇文章的观点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其中所蕴含的推导过程及方法非常繁复严密。听得他脑袋都要大了,自己都没有弄懂的东西又如何进行提问呢?
“尊敬的特里农教授。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考虑的”好幼稚的问题啊,不过不回答总是不好,赶紧把这个流程走完吧!吕丘建洋洋洒洒的说了五分钟,将这个问题彻底的解释清楚了!
不过这个解释清楚是从吕丘建的角度出发,特里农教授听完依旧是一脑子的浆糊,他环视左右希望其他答辩委员会的成员能帮自己救救场,提出新的问题,好让自己再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胥夫特教授双目微闭。哈斯勒教授低头沉吟,迈尔教授皱着眉头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正在验证吕丘建刚才的公式没有一个人又继续提问的打算。
难道让我独立挑战这个怪物么!特里农教授都快哭了,可没有人继续提问终究是不行的啊,于是他又硬着头皮提出了新的问题,“额,回答的还不错;不过关于你刚才引用的那条公式,我还有些疑问,你如何证明该公式的正确性?”
咦,有些不对啊!他为什么老是针对我?似乎不想让我的论文通过的样子?吕丘建将目光转移到特里农教授的方向。特里农教授却躲躲闪闪不敢和他直视。吕丘建顿时就猜出了他心中有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接下来的话可就没有之前那样客气了。“该公式是根据爱因斯坦当年所提出的广义相对论而演化的,我以爱因斯坦当年的公式为基础,同时参考了其它物理学前辈的结论,利用基础的高等数学知识进行了推导演算。”
吕丘建走到前方直接在黑板上写起了自己的推导过程,“我们可以看到经过这样的推倒,将这一变量替换到结论之中,就可以得出新的公式特里农教授,您明白了么?”
“额,我想我看懂了!”特里农教授此刻满头大汗。紧张的好像是小学课堂上被老师抓住调皮捣蛋的学生一样。
“那么好的,我们再往下看。根据这个公式,我将之前试验中所验证过的暗物质的数据带入进去。可以得到什么?”吕丘建转守为攻,向特里农教授提问了。
特里农教授一边快速的翻看着吕丘建的论文,一边在脑海里拼命的搜索着相关的知识点,好几分钟过去了,终于被他找到了答案,他按照吕丘建在论文中所阐述的内容回答,“将数据代入公式即可得到受引力松散的聚集在一起的天体散开的速度!”
“非常好!我相信您的确仔细看过了我的论文!”吕丘建就像爱护学生的老师一样表扬了特里农教授的发现。
特里农教授条件反射一般弯起了嘴角,差点开口向吕丘建道谢了。
“特里农教授,那么您可以试试看根据我的公式继续计算下去,宇宙被终结的时间将会是多久?”没有等他喘过气来,吕丘建继续发问。
“额,好的,我试试看!”特里农教授恍惚之间又答应了吕丘建的要求,拿起纸笔飞快的演算起来。
慕尼黑大学教授的水平的确不俗,再加上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计算量并不是很大,过了半个多小时,特里农教授欣喜地将草稿纸举起,“这一切都会发生在一个googol年里!”
go的意思是l0的100次方,毫无疑问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所以我们不用太过担心宇宙的毁灭。
“既然结果已经清楚,那么我想我没什么问题了!”说完这句话,吕丘建回到了自己的答辩席上。
特里农教授这才如释重负的擦了一把汗,刚才的回答问题和计算过程已经差不多耗费光了他的精力,如果吕丘建继续纠缠,他大概就要抵挡不住了。
“额,尊敬的迈尔教授,您觉得我通过这次答辩了么?”他转向身边的答辩委员会另一位成员,小声的问道。
迈尔教授半天才反应过来特里农教授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同情的看着特里农教授,“亲爱的特里农教授,这次答辩的是吕丘建先生啊!”
ps:咳咳,这个段子来自萨缪尔森,萨缪尔森(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第一人,被誉为“经济学的最后一个通才”)的博士论文答辩结束后,答辩委员会成员之一的熊彼特(上世纪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转过头去问另一位委员会成员里昂剔夫(诺奖得主):“瓦西里,我们通过了么?”简直吊炸天啊!我当貌似还学过萨缪尔森的学说来着,奈何都还给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