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倾又回了韦隐的家,韦隐家里除了两个保姆没有别人,沐念倾牵着君子进去,“给君子选一个最好的房间。”
“大姐,您能别这样不能!你家狗的地位是要直线上升啊!好歹这是我家,最好的房间……”韦隐无语地说道,然后看着沐念倾的眼神,瞬间妥协,“好好好!最好的房间。”
沐念倾斜睨着她,“君子很聪明,别想着糊弄。”
她说完就开始拿君子的窝,还是她买的,粉色的蕾丝边,本来还以为君子是真的不喜欢,现在看来还是挺喜欢的,除了在那个上面,完全不想在别的地方睡觉了。
还有它的食物,小碗,玩具,衣服……
韦隐再次下来发现已经成了狗的天堂,“大姐!你能不能收一收,这是客厅!”
“好好好,您摆,您随意摆,您就当这个房子是你的。”韦隐再次妥协,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没办法啊,沐念倾和顾墨都是她惹不起的主,只能妥协妥协妥协……没有尊严和脸面的妥协。
等沐念倾正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也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好,才和韦隐坐在一起。
韦隐吃着水果看着她,“看你现在红光满面,皮肤华嫩嫩的,精神又这么好,看来顾墨不错呀!瞧把你滋润的。”
沐念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苹果咬的咔咔作响,“你再说一遍。”
“额……总不至于这都要生气吧?大姐你给我点面子,来了我家你这都威胁我三回了!”
沐念倾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我只是没听清让你再说一遍而已,你怎么了?”
“……没事……”韦隐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两人相对无言,韦隐看着一脸平淡的沐念倾,神情忽然就变得心痛,“沐沐!我知道你痛苦!你抱着我哭吧!”
“啊?”沐念倾一脸蒙圈地看着她,“又犯病了?”
韦隐越想越心痛,抱着沐念倾自己先哭了,“你就别装了,我都懂。”
“懂什么?”沐念倾推着她的脸,“喂,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给我走远点!”
韦隐不依不饶地抱着她,“不要啊!沐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顾墨就是那种人,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你更了他没好处的!忘了他吧!”
“这种负心的男人我们才不稀罕!”
“来,抱着我好好哭一次!”
“碰!”韦隐捂着被打的很疼的头,眼角还带着泪花,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沐沐……”
沐念倾冷漠地看着她,“我和顾墨没有分手,顾墨人很好,别这样说他。”
“真是一个傻姑娘,居然这么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男人!”韦隐还是一脸忧伤的样子。
沐念倾眼睛看着前方,像是在和她说,也像是和自己说,“顾墨很好,真的很好。”
“既然很好你哭什么。”韦隐淡淡地说道,看着她有点心疼。
沐念倾一愣,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湿的。
“风太大了。”
韦隐吸着鼻子,听了这个答案后只觉得更心酸了,“沐沐,分就是分了,你别憋坏身体,想哭就哭,别这么难过……”
“我没憋着。”
韦隐的声音更哽咽了,“都快憋坏脑子了!好好的家里硬说是有风,明明就是难过的哭了,还要怪风……哇啊!好大的风!”
房间里忽然刮起一阵大风,把韦隐吓得直接缩在沙发上,“苍天啊!这里怎么会有风!关窗!快关窗!”
沐念倾没什么情绪地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一堆行李箱中间,这里面装的都是她的衣服,顾墨也是,她都要走了,还装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汪汪汪!”君子坐在她身边,大声叫着。
沐念倾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抱住它,整个人靠在君子身上,“君子,我没办法。”
她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离开。
多难过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尽可能地远离。
“不会忽然消失吧。”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忽然消失。”
她确实不会消失,只是会从这个世界离开。
这个世界啊,最舍不得就是顾墨了,还有这些朋友。
所以有时候千万不要投入太多感情,那样的话在离开的时候还能轻松点。
不像现在这样。
想着每一句话都难过,看着每一件东西都伤心。
有一个行李箱被打开了,是韦隐刚才打开的,里面都是冬季的衣服,也不知道顾墨放这些衣服干什么。
她的手放在一件衣服上,衣领处有大毛领,她的手来回摸着,这件衣服还是顾墨给她挑的第一身衣服,当时还给她系鞋带了。
这件衣服……
沐念倾双眸微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着,然后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来,一张很小的白纸,和衣服一起洗时这张纸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张已经有了毛边,里面的字迹也不清楚了,只能依稀看到几个繁体字。
刚劲有力又洒脱桀骜的字,不是软笔字,却也写的十分好看的字。
别暴露,沐小仙。
沐念倾轻抚着字迹,往日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别暴露啊,还好,她一直都没有暴露过。
这个承诺,她做到了。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这张纸上,本来就模糊不清的字迹更加不清楚了。
君子也不动,乖乖让她靠着。
她又看了一遍这张纸,然后仔细地放进口袋里,小心地宝贝起来。
过了一会她又摸到的项链,上面的戒指……
这些东西都是顾墨给她的,她要好好珍惜的。
“沐沐。”房门被敲了,韦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点心,“来吃点东西吧,早上就没吃饭。”
沐念倾看了她手里的点心,都是她喜欢吃的,早上没吃饭……
“顾墨联系你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韦隐尴尬地笑着,“他还是挺关心你的,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也坐在地上,“和我说说吧,你们究竟怎么了?”
“两个人分开都这么难过,何必要这么做,对你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沐念倾摇着头,“没什么。”
“沐沐,是你的问题吧。”韦隐看着她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容易妥协的顾墨,你知道他有多少敌人?你知道他从来都不会手软?你知道他一直都不会放弃自己看重的?”
沐念倾动了动嘴角,然后看着她,“我知道。”
“要不是你,我都见不到这样的顾墨。”韦隐叹气般的说道,“你把他训练成一条忠犬,现在甩手走人了?”
沐念倾眼眸低垂看着地面,“会好的。”
“沐沐,我实在想不到你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非要等到失去了……”
“失去了我也不会后悔。”沐念倾眉头微皱打断她的话,这些话她已经听过一次了,“小隐,有时候,比失去更可怕的是在死去。”
沐念倾眼神涣散,空洞却又没有失去的理智,“死了才是真的没有了,死了才会让我后悔。”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个选择,我是认真考虑的。”沐念倾说完闭上眼睛,靠在君子身上,“小隐,别问了,没什么好说的。”
韦隐看着萎靡不振的沐念倾,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懂了她是有苦衷的,再问只是让她更难过而已。
“好了,我不问,要睡去床上睡。”韦隐扯着她的胳膊,“你家君子不是床,你这样靠着它也不管它累不累。”
“姑奶奶,您也走几步,我一个抬不动你。”韦隐强行拉扯着她。
沐念倾一动不动,说睡就要睡,躺在地上也算,身心疲惫。
“沐沐?这是什么?上次好像没有这么长吧?”韦隐看着她的手臂奇怪地问道,手臂内侧,那条红色的藤蔓更深了,而且还长了不少,末梢都已经到了她的小臂处。
沐念倾眼神迷离地睁眼,然后看向自己的胳膊,轻轻皱着眉,这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明明淡了很多,她仔细看过了,明明已经很淡了,今天怎么忽然又深了,而且还长了将近一倍。
“沐沐你知道你这个特别像什么么?”韦隐指着这个说道,“特别想古代练功,然后走火入魔,或者中了很深的毒,或则是其他很高级的招式,等这条红线一到了你的心脏,你就会出事!”
沐念倾眉头皱的很紧了,确实有类似的招数,可韦隐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不都是秘密?
“那你有没有听过解除的方法。”
韦隐一愣,噗嗤笑出声,“解救的方法?沐沐我现在觉得,只有精神科才能救你,这是现实又不是电视剧。”
“快点起来了,躺倒床上去,要是在地上坐的感冒了,我会死的!”韦隐抓狂地说道。
沐念倾一直盯着自己的胳膊看,韦隐要是不说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可能真的是这类型的东西。
可现在这个社会明明都不会法术,别人也都没灵力,要给她下诅咒会或者让她中招很难啊。
那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别看了,那肯定是谁趁你睡觉时悄悄画上去的,恶作剧而已。”韦隐极其敷衍地说道。
沐念倾斜睨着她,这种话,是在逗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