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依旧爱她

“杨曼书,说你蠢还真蠢,用兵符前,你难道不知道验一下它的真伪?”洛安在娄瑞儿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踱到杨曼书跟前,俯视着她,好笑道。

她手臂上的伤已被含玉包扎好,包扎得很是工整,可见,含玉平时没少做这类事,可能给别人做过,也可能给自己。

杨曼书一愣,随即嘶声吼道:“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块兵符,我自从到手,就从未离过身,怎么可能是假的?怎么可能?!”

洛安轻笑出声,“自信是好,但是太自信可就不好了,而杨曼书你恰恰自信过头了,所以才会落得这般境地。”

顿了顿,她继续道:“听说,兵符由极珍贵的血木制成,而血木具有一种极其独特的特点,就是它会食人血。杨曼书,你现在干脆浪费一滴血,验一下手中兵符的真伪吧。”

杨曼书渐渐冷静下来,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洛安,就看向手中紧紧抓着的兵符,眸光颤抖了起来。

一狠心,她一口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到兵符上,只见那滴血顺着兵符圆滑的幅度直接往下滑去,落地,无声。

杨曼书怔怔地看着,紧接着,她再次咬了一下指尖,往兵符上滴了一滴血,结果,还是如刚才一般。

“不!怎会如此?这个兵符明明是真的,明明是真的,怎会如此?!怎会?!”杨曼书内心涌出浓浓的惶恐,握着兵符的手颤抖了起来,不甘地试验了一次又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她身前,地上已凝了一滩血迹,仿佛一朵妖艳的地狱之花,嘲讽着她的愚蠢可笑。

“怎会是真的?”洛安戏谑地反问,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与杨曼书手上的一模一样的兵符,把玩着,“杨曼书,你也不想想,你手上的兵符若是真的,为何底下的万千士兵不听从你的命令?”

说着,她对身边的七月使了个眼色,嘴边的笑意渐冷,声音微沉,“今日,本殿要你看看清楚,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七月会意,从洛安手里接过兵符,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指尖上割了一道口子,将成珠的鲜血尽数滴在兵符上,霎时,那鲜血尽数融进了兵符里,一滴不剩。

那兵符吸饱血,像活了一般,周围萦绕着一圈血色的光芒,十分诡异。

“那兵符是我的——”杨曼书见此画面,立马怒吼出声,面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双目凶狠地瞪着七月,拼命挣扎,欲去争夺她手上的兵符。

奈何两个侍卫紧紧地按压着她,她根本动不了分毫,像只疯狗般撒泼乱吠。

那假兵符早被她扔到一边,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

听着杨曼书难听的骂声,洛安厌恶地蹙起了眉,对六月使了个眼色。

六月会意,嘻嘻一笑,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走至杨曼书面前,狠狠地扇了她十几个巴掌。

别看六月娇小,但毕竟是习武之人,手劲极大,杨曼书被她扇了十几个巴掌,双颊立时肿起,火辣辣的疼,再也骂不出一句。

洛安见杨曼书老泪纵横,顿好笑,“杨曼书,你要是能积点口德,本殿何必如此为难于你?!”

“你——”杨曼书抬眸瞪向洛安,眸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欲骂出声,只是才发出一字,她就痛得倒吸一口气,捂着脸颊支吾哭嚎。

“你什么你?我家主子岂是你能侮辱的?”六月又给了杨曼书几巴掌,一双大眼不屑地瞪着她。

杨曼书学乖了,不敢再出声,只是其那双细长的眸子依旧阴狠地瞪着洛安,恨不得冲上去一口咬死她。

“瞪什么瞪?竟敢瞪我家主子,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看你还能拿什么瞪?!”脾气火爆又护主的六月又怒了。

说罢,她就伸手作势去挖杨曼书的眼珠子。

“六月,你若挖了她的眼珠子,她怎么亲眼目睹主子我登上她梦寐以求的皇位?”一旁的洛安凉凉地阻止,手往七月的方向一摊,七月立马将兵符送还她手里。

“嘿嘿!主子,我在吓唬她呢!不得您的命令,我哪敢擅做主张?”六月连忙收回手,对洛安赔笑。

“不!”洛安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语调慵懒至极,“有一点,你可以做主。”

“什么?”六月期待地看着洛安。

“只要她不瞎,其他地方请随意。”洛安将视线落到杨曼书身上,心里正琢磨着如何折磨她才最解气。

不等六月应声,含玉就站了出来,不赞同地看着洛安,“殿下,这不大好。左相毕竟是朝廷重犯,理应接受朝廷的制裁,你现在对她擅用私刑,难免会与朝廷起冲突。”

“啊~”洛安故作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本殿应该将杨曼书交给你?”

含玉一愣,随即清冷地应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洛安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瞪着含玉,“可是,万一你想独占鳌头怎么办?那本殿岂不亏死?”

“殿下,含玉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含玉被洛安怀疑,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又气又恼,愤愤道:“今日抓获左相的功劳是殿下的,便是殿下的,含玉回去后一定向陛下如实禀告!”

洛安忍俊不禁,“含玉,本殿与你开玩笑呢!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她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挺较真,不经逗,倒是个有趣的主。

“殿下!”含玉脸一红,这次纯粹是被气得。

他心里那个郁闷啊!

这个女娃身份虽然比他尊贵,但年纪比他小,是他的晚辈,可是这个晚辈竟然与他这个长辈开玩笑,自己还都当了真,顿觉得自己无比幼稚。

不过,他是长辈,他懒得计较!

不等含玉反应过来,洛安就向他靠近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语气转冷,“含玉,你回去告诉母皇,杨曼书这个人,本殿要了!本殿管她朝纲还是什么的,在本殿与杨曼书的私人恩怨前,都算个屁!”

含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娇美容颜,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随即剧烈跳动起来,如捣鼓,令他慌乱,连忙后退一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洛安不再搭理含玉,转身,在娄瑞儿的搀扶下踱到高台中间,看向底下的两万士兵,高举手中的兵符,目光一凛,以内力传音,沉声道:“众位兵将,这兵符既然到了本殿手里,也算我们之间的一种缘分。

但本殿更希望,在你们的心目中,本殿的地位能高过本殿手里这块冰冷的兵符,因为本殿希望自己能与你们融为一体。

以后若有敌国入侵,我们才能真正地齐心协力,一起上阵杀敌,恣意挥洒热血,保我们凤天的千秋大业永远昌盛!”

话落,底下的众位将领以及士兵纷纷叫好。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面对强者,一般都会在心里生出由衷的敬畏。

因此,自刚才看到洛安那一番身手,她们就为她深深折服,此时听见她表明以后若有敌国侵犯,会与她们上阵杀敌,她们更是热血沸腾。

古往至今,有多少皇室子弟愿意脱下身上的华贵锦缎,换上一身戎装,奔赴前线与她们一同抛头颅洒热血的?!

所以,虽一切都没个定数,但对她们而言,麟皇女殿下能在她们面前立下这份沉重的誓言,已经难能可贵。

洛安满意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见喧嚣平息,她才继续道,无比郑重,“很好!本殿再次问一遍,你们可愿与本殿携手并肩,同为守护凤天百姓的安居乐业而战?”

“吾等愿意!”一众兵将纷纷高喊,双目热切地注视着高台上那抹白色的纤细身影。

此时,在她们眼里,这个女子的身影无比高大。

尤其十二将领,对洛安的期盼更是殷切。

杨曼书虽将她们提拔了出来,以统领自己队伍内的上千士兵,但她们从来没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且上头还有一个总将领和三个副将压着。

她们整日要看这四人的眼色行事,稍有不慎,得罪了某尊大佛,就会受到打击报复。

所以,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来,她们早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但人家的靠山摆在那,她们纵使满心不服,也只能忍着、熬着,却不想,今日出现了转机,这难熬的日子终于算是到头了。

今日上午,就来了一队黑衣人,领头的那个女子直接掏出兵符,号令她们整队,然后声称要对她们十二军重新整编入营。

她们当时被这一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但兵符在,她们就必须听命,所以,即使满心惊讶,也只好照做。

至于兵符的主人为何突然换了,她们也不敢过多探究,因为这毕竟是上头的事情,她们这帮小喽啰若知道得太多,恐怕祸多于福。

然,她们听从兵符施令,可不代表别人也会如此,就比如左相派来控制她们的那四人。

那四人全都是左相的人,为左相办事,自然全都不服,拼命反抗,说那个女子手上的兵符一定是假的。

于是,那个女子直接滴血验了兵符的真伪,并当场斩杀了反抗最激烈的总将领史瑜。

另外三个副将也全被侍卫押住,被堵了嘴,只能哼哼唧唧着表示自己的不服。

她们看着这四人的下场,自然大快人心,就算重新整编入营,将领之职可能会被革去,她们也心服口服,至少,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心畅意些。

却不想,整编结束后,一切都没变,她们还是十二军的十二将领,只是上头再无人控制欺压她们,并且还换了一个主人。

她们本以为那个斩了史瑜名唤半暖的黑衣女子是她们今后的主子,便想向她行礼以示忠诚,但那女子阻止了她们,称她们的主人另有其人,不是她。

她们连忙问是谁,结果得一个令她们震惊得无法言说的答案——当朝麟皇女殿下。

那个名唤半暖的女子带人离开后,她们继续如常训练,只是一颗心一直悬着。

虽然对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多多少少地,她们也听过一些,知道麟皇女殿下是最近才归朝的皇女,之前一直在江湖中游历,算是个在宫外长大的皇室子弟。

最近这个皇女殿下的“光辉”事迹她们也听了些,心里顿对其没甚好感,觉得其定是个沾染了江湖气息,行为粗俗,没有一点皇室风范的女子。

然,到下午,她们一见到正主,观念就彻底被颠覆了。

单看她那副堪比天人的尊容,她们就十分确定,此女绝对皇室出品,童叟无欺!

再看她的言谈举止,她们之前对她的偏见就彻底消散了去,只觉得她温和亲切,一点没有皇女殿下的架子。

见到她们十二将,她更是谦虚,说以后若行兵打仗定要受她们指教,她们听得忍不住脸红心跳,渐渐对她放下心防,与她完全打成一片。

闲谈间,她与她们大致地说了左相今日在其六十寿宴上意欲图谋造反的事情,引得她们又是气愤又是懊恼。

气愤自不用解释,至于懊恼,是因为想到自己以前竟然认这么一个贪婪奸诈之人为主人,她们就忍不住一阵羞愧。

再后来,麟皇女殿下让她们配合她演一场戏。

她手持兵符,是她们的主人,她们自然照做,于是,就有了后来那一出左相被其耍得团团转的戏码。

回到当前,洛安见十二军向她臣服,嘴角扬起欣慰的笑意。

虽然,也许里面仍有异数,但,大势所趋,她相信时间长了,自己只要好好表现,拿出绝对的实力和足够的真诚,还怕拾掇不了这帮人?!

“大家继续训练吧。”洛安依旧以内力全力,语气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忽然,她看向前方已经聚在一处的十二将领,吩咐道:“刚才那几位被死士杀害的士兵,请好好安葬,给她们家属的抚恤金,请尽量丰厚。

若朝廷分派的银两有限额,可以派人到本殿府上取用。本殿虽抠门,但该大方的时候还是会很大方的。”

十二将本来听得好好的,但听到洛安最后一句,一个个忍不住捂嘴偷笑,心里更是对这个对自己人这般率真自然的皇女殿下添了不少好感,纷纷应答说是。

见一切妥当,洛安就看向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杨曼书,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对六月七月吩咐了一句,“先将她带回麟王府。”

杨曼书一脸灰败,垂着眸,此时被洛安踹了一脚,被布堵着的嘴里支吾了两声,就再无甚反应。

洛安听得六月和七月的应声,就在娄瑞儿的搀扶下径自往前走去,经过含玉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向他,问道:“含玉,你怎么还没走?不会舍不得离开本殿吧?”

“含玉只是想确认殿下究竟想将左相带去哪里,回去好跟陛下禀报。”含玉一本正经地回道,拱手,“现在,含玉知道了,就此告辞。”

说罢,他就转身,身形一闪,几个起落间,就隐入了远处的山林,彻底没了影,只余几声骑马时的吆喝声。

“嘿——”洛安怔怔地看着含玉离开的方向,良久,她才回神,磨起了牙,对身边的娄瑞儿道:“走吧。”

说罢,她继续往前走去,只是那步伐比刚才重了几分,好像谁得罪了她似的。

若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收拾那个欠调教的男子!

待洛安一行人离开,不远处,坐在一颗树上的两人才相继飞了下来。

一个身穿一袭绯罗蹙金刺五凤襦裙,身形性感妖娆,一个身着一袭烟色水纹长衫,身形颀长秀美,这两人可不就是刚刚匆忙离开左相府的凤沐轩和水清浅?!

凤沐轩见水清浅头上沾着一片树叶,有些好笑,伸手,想帮他拈去。

水清浅很警惕,见凤沐轩将手伸来,连忙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请殿下自重。”

凤沐轩顿又好气又好笑,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将水清浅上下打量了一番,“清浅,你就算在本殿面前脱光光,本殿也不会对你产生半分性致。但你头上滑稽的树叶若还不拿掉,本殿可没法用正常态度与你说话。”

即使认知到自己误会了对方,水清浅也无甚表示,淡定地伸手将头上的树叶拿去。

一双潋滟眸子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话语间难得地染了其他情绪,戏谑地问:“殿下心情似乎不错?”

听得此句,凤沐轩面色立时沉静下来,一双刚才染了几分笑意的凤眸此时只剩下难掩的痛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话语间尽是无力,“清浅,刚才本殿想冲出去救外婆的,但一看到她的身影,本殿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一步都迈不出。”

水清浅并未对凤沐轩的话作出回应,自顾自地问:“那块兵符,是不是你动得手脚?”

凤沐轩眸光微闪,心猛地刺痛了起来,艰难地吐出,“是,也不是。”

说起来,她才是害外婆落得这般惨白境地的罪魁祸首。

“怎么说?”水清浅被引了兴趣,终于抬眼正视凤沐轩,眸底掠过一抹复杂。

凤沐轩径自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仰头,目光深远地看着树上繁茂的绿叶,开始诉说起一段不为人知的内幕,“尘儿归朝之前,所有人,包括外婆,包括本殿自己,都以为本殿是凤天的下一任帝王。

所以,本殿十岁生辰宴上,破天荒地,外婆将她视之如命的兵符交予了本殿,甚至还将这十二军所在位置的地图给了本殿。

她说,以后本殿若登帝,兵权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而且,她总有一天会归西,就干脆将这些东西提前交予本殿,让本殿适应。后来……”

讲到这里,她顿住了,仿佛回忆到了有趣的事,嘴角微微扬了扬,“本殿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一个合心意的‘男子’。

于是,本殿将她带回府上,让她做了本殿的男宠,才温存几天时间,本殿就因不得已的原因将她送了人。

再后来,尘儿归朝,那时候,本殿看到她,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因为那个‘男子’,就是她。

本殿不知她蓄意住进本殿府上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本殿预感已经出了大事。

wωω ▲тTk án ▲¢ ○

之后,本殿验了一下自己身边那块兵符的真伪,结果,发现果然被人掉了包。但本殿一直没有声张此事,隐瞒得很好,以至于后来外婆跟本殿要回兵符的时候,她也没有发现异常。”

她苦笑,眼角滚落出晶莹的泪,声音哽咽起来,“最终,导致今日的局面。”

水清浅蹙起了眉,掩在袖下的手紧紧扣起,有些怒意,“你为何隐瞒?”

那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出卖过自己的色相,实在可恶!

“清浅,本殿曾经跟你说过,本殿爱过。”凤沐轩看向水清浅,眸中仍含着泪,颤抖着唇,倔强的语气,“而本殿爱的那个人,就是尘儿。就算到了今日这种地步,本殿依旧爱她,无法自拔。”

此时的她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勇敢坚定地将她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爱恋悉数挖出,将其放置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炫目得厉害。

水清浅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几分,眸光幽深地看着眼前一脸不悔的女子,“可同是女子,怎能——”

他话未说完,凤沐轩就打断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不懂,什么都不懂!”

吼完,她就无力地蹲下了身子,将脸埋在腿间,呜咽声不断。

水清浅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向平静如水的眸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之意,牙关紧咬。

第一次,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个女人为何总能处处招蜂引蝶?!

就连她的至亲姐妹也难逃……

为何?

为何会这样?

若真如此的话,他得加紧自己的计划了!

……

另一边,洛安回府才坐下喝了一盏茶,就被凤炽天召进了宫。

一进宫,半暖就迎了上来,看向洛安的眸中多了几分崇敬,“殿下,您终于来了,陛下念叨您已经不知多少回了。”

“娘亲念叨本殿做什么?”洛安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身边的娄瑞儿尽心尽力地搀扶着她,视线一直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难掩心疼。

“陛下说殿下您今天留了太多疑问给她,您若不给她一一解释清楚,她今晚肯定无法安睡。”半暖如实答曰,看着身侧女子的侧脸,眸中溢出欣慰和羡慕。

年轻,真好。

要是人生能重新来过,她真想去外面的世界闯闯,干番自己的事业出来。

可惜,她已经没有青春用来挥霍。

“本殿怕解释了,娘亲她会更无法安睡。”洛安打趣道,嘴角携着一抹俏皮的笑意。

……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地行到了凤炽天的寝宫长倾宫,只见一抹明黄的身影正站在门口翘首企盼,其身后还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正是含玉。

凤炽天看到洛安的身影,就风一般迎了上来,惊喜地看着她,“麟儿,你可算来了,娘亲等你好久了,来来来,快进殿内跟娘亲好好说说今天的事。”

洛安一阵无语,被凤炽天无意中碰到手臂上的伤,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麟儿,你怎么受伤了?”凤炽天这才察觉洛安手臂有伤,立马又惊又急,抓着她的手臂仔细查看了起来,忽然抬眸看向留驻在长倾宫的小厮,吩咐道:“快去叫御医!”

不等小厮应声,洛安就连声阻止:“不用!不用叫御医!”

她又看向眼前的凤炽天,见她一脸担忧,心里顿触动得厉害,“娘亲,我已经看过大夫,包扎好了,不需要御医再重新包扎一遍。”

凤炽天冷静下来,双目紧紧盯着洛安受伤的手臂,这才认知到上面已经被包扎,而且被包扎得很好,不禁讪然,继续拉着她往里走去,这次动作比刚才小心翼翼了许多,简直将洛安当成了一只瓷娃娃。

ωwш_тtkan_¢ Ο

为给母女俩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含玉、半暖和娄瑞儿三人都识相地退了出去。

凤炽天拉着洛安坐到内殿的软榻上,才询问道:“麟儿,你手臂上的伤究竟怎么来的?”

“刚才在凤栖山,我与杨曼书的那些死士打斗过程中添的。”洛安如实答道。

“玉儿竟然没有告诉我。”凤炽天低声嘀咕了一句,伸手轻轻抚了抚洛安手臂上的绷带。

想到女儿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心顿一阵阵的疼。

“娘亲,我无碍,这点小伤,我受得起。”洛安看见凤炽天眸中的湿润,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连忙安慰道。

“怎会无碍?你受伤,娘亲心里也疼。”凤炽天疼惜地看向眼前的洛安,发现她面上的轮廓愈发清减,蹙起了眉,“麟儿,你怎越来越瘦了?最近都不吃饭的吗?”

说着,她还伸手捏了捏洛安的脸颊,感觉就捏到了一层皮,一点肉都没有。

洛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力地解释,“娘亲,我原来有点婴儿肥,现在长大了,最近为了养伤,又吃得多清淡,就消下去了。所以,这很正常。”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臭屁地问道:“而且,娘亲不觉得我现在更好看吗?”

“哪里好看?跟瘦猴似的!”凤炽天不以为然,一脸可惜地看着洛安的脸蛋,琢磨道:“娘亲觉得你应该胖点好看,胖嘟嘟的,手感好。”

向来以瘦为美的洛安被打击到了,看着眼前凤炽天同样瘦削的脸蛋,欲哭无泪,索性为了转移话题提醒道,不然她今天非得被她这个娘亲打击死,“娘亲,难道你今日将我召进宫只是为了跟我讨论我的胖瘦问题?”

“呃,当然不是。”凤炽天一愣,随即连忙否认,展开了新话题,踌躇着问出,“麟儿,娘亲问你,你……究竟怎么坐上慕华钱庄的庄主之位的?”

洛安为难了,“娘亲,这个过程,很复杂,很艰辛,我怕说了,说一夜也说不完。”

她要是说出真相,说慕华钱庄其实是墨宫底下的产业,而她是墨宫宫主,岂不承认十四年前墨宫的没落就是一场骗局?

然后,自然会牵引到为何要策划出这场骗局之类的问题,所以,她如果照实回答,今晚压根别想回府了。

而且,暂时,对娘亲,她还是不怎么想坦白。

目前,她已将杨曼书收拾掉,接下来,还剩云初起跟云幻之,干脆将这两人收拾了再说。

凤炽天可不知道洛安心里的小九九,一听她的话,顿遐想出她回宫之前日子过得怎样怎样艰辛的画面,眸中立马蓄满了眼泪,执过洛安的手,紧紧地握着,低低哽咽,“麟儿,娘亲对不起你,都怪娘亲,以前太软弱,没有及时将你和你爹爹接回来,才会……”

她还未哭诉完,洛安就无奈地打断了她,“娘亲,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怎么说呢?”

默了默,她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我其实很感激你十几年前没将我接回宫。”

凤炽天错愕地抬眸,脸上犹挂泪痕,“为何?”

“狭隘的宫闱会限制我的发展空间,而且,你后宫那么多祸水,我即使步步为营,也不可能十全十美,铁定哪天一不小心被害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江湖中虽也险恶,但也给了我足够的空间,让我能够施展开自己的身手,不断挑战自己,不断地变强。

成长至今,回首过去,我觉得我曾经的付出都值得,因为,若没有这些付出,就绝对没有今天的我。”洛安认真了起来,双目闪烁着坚定自信的灼灼光华。

凤炽天怔怔地看着此时仿佛全身都散发着光芒的洛安,一时间都不知该答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像经历过蜕变一般,耀眼得厉害。

洛安见凤炽天看着她出神,便伸手在其面前挥了挥,“娘亲,你在听吗?”

凤炽天回过神来,突然凑上前,怜惜地将洛安搂进怀里,欣慰地感叹了一句,“麟儿,你真的长大了。”

靠在凤炽天怀里的洛安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答话,享受着这份片刻的温暖。

门外,一个男子静静地伫立着,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置着秀色的青花瓷茶壶,里面的茶水已凉。

他无声地弯了弯嘴角,几分欣慰,就折了回去,一袭月白的衣衫随着他缓慢的步伐轻轻拂动,仿佛湖中的粼粼波光,弹跳着华美的珠光碧色。

……

至酉时,凤炽天和洛安才谈妥,接着,两人一起用了晚膳。

用完膳,洛安便想打道回府。

凤炽天自然不舍得放人,拽着洛安的袖子,楚楚可怜地望着她,拼命挽留。

于是,洛安只好使出杀手锏,在凤炽天耳畔问了一句,“娘亲难道不想要孙女?”

凤炽天立马乖乖地松了手,不仅如此,还催着洛安赶紧回去。

在场的娄瑞儿和含玉都憋着笑。

洛安回身的瞬间,想起刚才在含玉那里吃过瘪,就立马起了玩心,对其狠狠地抛了一个媚眼。

她那双桃花眼本就长得极其漂亮,其抛出的媚眼自然电力十足。

含玉中招,立马红了脸,低了头,木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里实在郁闷,为何这个女娃总戏弄于他这个做长辈的?!

已经转过身的洛安并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不过,她猜都能猜到是何种效果,眸中闪过一抹得意,很是狡黠。

她身侧的娄瑞儿没注意到她跟含玉间的互动,不然,一定吃闷醋。

两人回到麟王府的时候,已至戌时。

一切如常,洛安洗漱完,给了娄瑞儿一个晚安吻,就回了自己屋。

这次,叶逸辰终于听话了,没有等在外室,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洛安轻手轻脚地脱了披在身上的深衣和鞋子,然后上了床,在男子唇上落下一吻,就依偎进他怀里,闭目入眠。

第384章 花花肠子第187章 厚颜无耻第287章 罪恶之源第274章 跟玉交心第442章 情深,缘深第65章 确认心意第339章 绝对霸道第201章 真的很傻第228章 该振作了第232章 但我有心第126章 坐牢第28章 醒来第153章 只对你坏第215章 归凤九天第433章 涅槃之泪第294章 熙之真容第1章 一枚神奇的珠子第332章 可爱的你第427章 皇后发威第363章 孤想娶你第69章 擒采花贼第217章 去见干娘第329章 老夫老妻第44章 情催人变第365章 船上遇刺第76章 凤归朝(二)第206章 其未婚夫第437章 初次圆房第137章 当他碰上他第345章 再见宁玥第38章 他死了第134章 探望第384章 花花肠子第200章 她快疯了!第三四十三章 再见夜奴第53章 没落第433章 涅槃之泪第220章 注定奴隶第447章 牵魂禁术,瑾瑜有喜第330章 六男齐聚第337章 都喜欢第414章 治眼第435章 懦弱也是罪过第95章 冤家路窄第325章 如水温柔第51章 母女初见第414章 治眼第252章 死给你看!第132章 受刑第312章 这只妖孽第229章 有奸情!第325章 如水温柔第151章 你变了第83章 夜半欲采花第422章 女人之间,只有战争第88章 暧昧第27章 夜奴的过去第7章 再也见不到了吧第286章 我喜欢你第19章 抓周第181章 送玉第161章 他竟在这第147章 离别之吻第337章 都喜欢第136章 较劲第278章 瞒得好苦第337章 都喜欢第311章 以她名义第250章 乐意奉陪第135章 相拥而眠第245章 高调炫耀第195章 一见钟情第282章 暗度陈仓第448章 美男齐聚,天下归一(完)第53章 没落第336章 冰释第357章 娇憨男子第286章 我喜欢你第99章 傲娇的表白第308章 发现瑰宝第81章 这样,便好第438章 她的妖孽第196章 制造浪漫第324章 给他机会第99章 傲娇的表白第405章 沧澜选秀第301章 我怀孕了第348章 公子诺第91章 假意恩爱第123章 欲求不满第160章 宫主驾临第56章 无望第93章 宴前(一)第186章 各人的命第411章 同被而眠第112章 套牢你第206章 其未婚夫第292章 武林高手第405章 沧澜选秀第84章 真心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