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娄瑞儿惊喜得眼眸一亮,伸手回抱住女子,感激地看着她,“安,谢谢你。”
他听七月说过,内力相当于习武之人体内的第二种血液,若没有内力,就是学再好的招式,使用再精良的武器,也是不成气候的,而安竟然愿意将内力分给他,可见她对他,真的极重视。
“对了,你昨晚上有没有按照我所说的进行养息吐纳?”洛安伸手执过娄瑞儿的手腕,测了测他的脉搏,感觉跳动有力,才彻底放心。
其实,见男子气色红润,她便知他昨晚上已经通过养息吐纳之法将体内的内力尽数融会贯通,但对自己在乎的人,她总会多几分紧张,所以才会多此一问。
娄瑞儿点点脑袋,“做了,而且,我最终将一股热流沉入了丹田,感觉很舒服。”
洛安突然认真起来,叮嘱道:“瑞儿,你记住,那股热流就是内力。以后每晚睡觉前,你都必须进行养息吐纳,让内力在你体内流转充盈,反复十次后,再沉入丹田,切勿操之过急。这样时间一长,你身体就会发生巨大变化,那股内力,也会逐步增加,成为完全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我明白。”娄瑞儿慎重点头应道,心里对未来生出向往。
洛安亲了亲娄瑞儿的脸颊,就放开他,“快去吧,待会我会过来检查你今日所学。”
“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娄瑞儿对洛安绽开会心的笑意,就转身步伐轻盈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洛安回房,见叶逸辰正在祈乐的伺候下起床,就索性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
虽然她很想上前接了祈乐手里的活,但她有自知之明。
自己起床都需要人在旁伺候,又怎么去伺候别人?
叶逸辰打理好自己,就来到洛安身边,见她一身繁琐的行头,蹙了蹙眉,问:“洛安,可要换身行头?我看着你这身行头,都替你觉得累。”
洛安执过叶逸辰的手,放到了她衣上,笑说,“我就等你来伺候我呢!”
“祈乐,你先下去吧。”叶逸辰挥退祈乐,见他离开,才顺着洛安的力,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
自与洛安在一起后,他就开始学做这些事情,虽然这些琐事根本轮不到他,但他只要在她身边,便想亲自为她做这些,寻常夫妻般。
不一会,洛安就在叶逸辰的伺候下换了身简单清爽的行头。
接着,为了让叶逸辰腹中的孩子健康成长,她便携他去花园散了会步。
回来后,她带他去了书房,找了几本关于怀孕事宜的书籍给他,让他都仔细看一遍。
叶逸辰极重视腹内的孩子,所以,一拿到那几本书,他就斜躺软榻上,迫不及待地翻阅了起来。
洛安怕他腰部累着,寻了个枕头垫在他身下,想让他躺得舒服些,十分细心。
之后,她就坐到书桌后,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
她虽没登上皇位,但也很忙,因为她不仅是当朝麟皇女殿下,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组织怡红宫的宫主,更是重楼的幕后创办人,事务繁多。
由于半个月的空置,她书桌上已经堆满信件,里面都是些需她本人亲自处理的事情。
此时的她很认真,手上一直提着笔,眉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每批阅好一封信件,都会将其重新封好,并盖上蜡印。
桌边,安静地站着苏子淇,正帮她研着墨,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子面上的神情,见她皱眉,他的心就会不自觉地提起,见她展眉,他会由衷地松口气。
总之,他的情绪起伏全由女子牵动。
一个时辰过后,洛安感觉眼睛酸,伸手揉了揉。
见此,苏子淇不忍心了,出声提醒道:“殿下,休息会吧,身体重要。”
“不碍事。”洛安揉完眼睛,就继续埋头批阅,展露平时少有的认真。
看书看得直犯困,此时正蜷缩在软榻上打盹的叶逸辰被这一声惊醒,察觉到什么,猛然站起,直直走到洛安跟前,抢了她手里的笔,蛮横道:“洛安,不准你再写!都这么长时间了,眼睛不累才怪!”
说着,他就将笔搁在笔架上,一边拽洛安,“你快给我起来,坐这么长时间,屁股不疼啊?”
这个女人,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若不来阻止,她估计会一直这样下去,她不心疼,他都为她心疼了。
洛安无法,只好顺着叶逸辰拽着她的力站起身,发现他手有些凉,急了,连忙将他的手揣在手里搓了搓,嘴上念叨了一句,“手怎地这么凉?”
叶逸辰心里一暖,瞅了眼他刚才躺着的软榻,解释道:“我刚才在那里看书看得睡着了。”
苏子淇见此画面,有些尴尬,不知该去该留。
“反正时间还长,那些书你慢慢看,切莫累了身子。”洛安关切道,一边牵着男子坐回了软榻。
“我明白,现在我身上还怀着一个小的,自然得处处小心了。”叶逸辰乖巧地应道,温柔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这才乖嘛~”洛安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叶逸辰的脸颊,随后将枕头往他腿上一放,自己则身子一横,惬意地枕了上去,“让我枕一会。”
苏子淇早已悄悄离开,还顺道为两人关了门,阻隔了他羡慕的眼。
不得不承认,小玲真的是这世间少有的好女人,对自家夫郎体贴温柔,虽不够专一,但至少,她只对她认定的那几个男子好,既深情,又长情,没有小侍,也不逛青楼,身为养尊处优的皇女殿下,能做到如此,已算极好。
做她的男人,一定很幸福。
他也好想……
“你想枕多长时间都成。”叶逸辰低头看向枕在他腿上的女子,眸中溢出柔和,手上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发。
“辰,我突然发现你没什么害喜症状,不吐也不晕,脾气比之以前,也温顺了些许。”洛安笑眯眯地看着叶逸辰,心里由衷地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小刺猬害喜症状会很严重,时刻提防着,结果这两日下来,发现根本没有,怎能不欣喜?
“说明我们的小宁乐很乖。”叶逸辰很自豪。
“是啊,她很乖,怕折腾到她爹爹,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呆着,真好。”洛安侧身,一把抱住叶逸辰依旧纤细的腰身,在他腹上印下虔诚一吻。
“洛洛,五日后就是我们之间的成亲之日,我有点紧张。”叶逸辰任洛安抱住,怕她不小心掉下去,还伸手护着她,一边转移了话题,话语间流露出几分忐忑。
“我们孩子都有了,紧张什么?”洛安好笑道。
“你不懂,对我而言,这次成亲真的很重要。”叶逸辰执拗地看着洛安,语气认真道:“因为,从那以后,我就真的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交付到了你手里,你是我的妻主,而我是你的夫郎。
从此,我便以你为天、以你为主,永远追随于你。我们会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连成一个整体,成为实实在在的一家人,与我们现在之间的氛围肯定是不同的。”
洛安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像是如此。”
“洛洛,以后我只有你了,你不可以对我变心,真的不可以。”叶逸辰突然低头望进洛安的眼,卑微地祈求。
“放心,辰,永远都不会。”洛安这才明白叶逸辰的真实用意,心里忍不住一酸,坦然地任男子望进她的眼,郑重地承诺,动情处,突然很是矫情地说了一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叶逸辰被女子这句逗笑,低头碰了碰她的唇,才说,“洛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
其实,他心里很感动。
这句沉重的誓言,他记下了。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洛安脸色不自然起来,有点别扭,对自己能说出这句肉麻的话语很是匪夷所思,索性转移了话题,“辰,五日后就是我们的吉日,你看看有什么缺漏的,尽管跟我提,我会及时置办妥当。”
“我觉得那天只要有你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叶逸辰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心里很是向往那天的到来,恨不得时间能过得快些。
男子的话简直说到了洛安心坎里,她抱着他的腰撒娇般晃了晃,又蹭了蹭,欢喜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有你就够了。”
……
这日午膳,洛安携叶逸辰去了他的娘家,也就是隔壁的右相府,并且带去了丰厚的聘礼。
叶珍看到堆满一院子的聘礼,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看到洛安的时候都成结巴了,“贤,贤侄,聘礼压根不需要这么多的,你给的,实在,实在太多了,拿回去点吧,我怕我库房塞不下。”
“伯母,你家宝贝儿子对我而言就是无价之宝,所以,这些聘礼给得值!”洛安豪爽地素手一挥,很不以为然,“再说了,库房不够,再腾一间出来不就行了?”
“洛安,你吓到我娘亲了。”洛安身边的叶逸辰拽了拽她的袖子,也不认同她这般大手笔,“而且,我也觉得你聘礼备得太丰厚。”
虽然心里很是感动,但他还是决定理智点,因为他很怀疑这个女人是头脑一时发热才这般做的。
洛安对付叶逸辰最是得心应手,眼珠子一转,就随口编了个理由,诱哄意味十足,“辰,虽然这些聘礼在我心里的分量不及你的,但我已经刻意折算了一下,已经对等。
所以,若这些聘礼减一成,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会跟着减一成,就算这样,你还嫌多吗?”
“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叶逸辰连忙改口,还捉着洛安的袖子摇了摇,幽怨道:“你怎么不多置办点?这点怎能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相提并论?”
叶珍见自家儿子被洛安哄得服服帖帖,整一只小白兔,心里一阵无语,讪讪地笑了笑,只好道:“多谢贤侄对犬子的抬爱,这些聘礼,我就先收下了。”
看来,为了让自家儿子嫁过去有脸面,她得给他备一份体面的嫁妆才行!
这时,叶珍身边的许氏出声招呼了一句,“都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屋用午膳吧。”
“是啊,我肚子都已经饿了。”洛安应了一句,还伸手摸了摸肚子。
叶逸辰听得洛安这句,直接拉着她往屋里走,“那快进屋吧,我也有点饿了。”
屋内,叶珍一家子满堂齐聚,叶逸辰的其他几个爹爹,还有六个姐姐都在,可见这一家子都对叶逸辰极为重视。
这次是洛安第一次正式拜访她的婆家,其自然无比谦逊有礼,面对叶逸辰家人的提问,都能得心应手地一一解答,一点没有皇女的架子,完全将自己融入了这个大家庭的氛围。
不一会,她对叶珍一家子的称呼都改口了,就随着叶逸辰的叫法叫,毫无生疏客套,自然而然地,该如何如何。
身边的男子即将嫁做她夫郎,那他的家人便是她的家人。
他的家人都宠他,给了他最好的家庭环境,才有了今天的他,她心爱的他,所以,她自然也会对她们好,跟即将成为她夫郎的他一起孝敬她们。
叶珍一家子见洛安对叶逸辰极为宠爱,都放下了心,再见她言行得体,不因自己的尊贵而低看她们,心里顿对她好感倍增,愿意将她们捧在手里宠着的儿子(弟弟)交给她。
这顿午膳用得极为和睦。
叶逸辰见身边的女子跟他的家人都处得极好,再看看自己的小腹,心里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这番天伦之乐,是他此生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用完膳,洛安也不急着回府,继续跟叶珍和叶逸辰的六个姐姐聊天,跟叶珍聊的无非是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跟那六个姐姐则会聊些家长里短,甚至还有经商之道,因为六个姐姐均是做生意的。
经过一番聊述,她才了解,她们之所以都做生意,全是因为叶珍的关系。
因为叶珍在朝堂上的地位已经无人可超越,所以,若她的女儿走上仕途难免会引人揣测,会担心叶珍为其开后门。
而走上仕途的女儿一般会受到排挤冷眼,除非她够优秀,否则她身上永远都罩着她娘亲的光芒,会过得艰难。
因此,叶珍的六个女儿思量过一番利弊后,无论是为了她们的娘亲,还是为了她们自己,最终都放弃了仕途,选择从商。
另一边,叶逸辰被他几个爹爹围在了中间,如今他怀了孕,那几个爹爹就纷纷向他传授怀孕经验。
由于叶珍对她这几位夫郎均很宠,没有过分偏爱谁,所以这几个夫郎间没有争风吃醋的现象。
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女儿,而这些女儿都已经搬出右相府,各自成家立业,根本不需要她们娘亲的家产,所以他们之间更没有利益冲突。
几人处得十分和谐,相互间都能调调侃、说说笑。
而叶逸辰是叶珍惟一一个儿子,且他们几位心里均有没生儿子的遗憾,当然多多少少地也受了他们妻主的影响,所以,他们都很宠叶逸辰。
就将他当成了自己孩子,只要有好东西,他们先给的从来不是自己女儿,而是叶逸辰,同时常常教育他们女儿要好好待她们这个年幼的弟弟。
因此,叶逸辰就是被这一大家子宠着养大的,并被他娘亲保护得很好,难免养成骄横的性子,单纯率真,不懂人情世故。
但自从遇上洛安,他一直在成长,去除糟粕,便剩精华,闪耀着他独有的光辉。
从右相府出来后,叶逸辰的嘴就没合拢过,手上欢喜地拽着洛安的,就是不撒手。
洛安转眸看向男子,见他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跟着笑,“辰,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幸福?”
“自然!洛洛,你真好,感觉这世间根本没什么事能难倒你!”叶逸辰拽着洛安的手不够,索性一把搂住她腰肢,将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腻乎得厉害,根本不想顾周围人的目光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
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边还拘束着自己,实在不像话!
“为何这样说?”洛安好奇地问,身形相对娇小的她被叶逸辰一揽,就感觉完全镶进了他怀里。
两人均是绝色之姿,这般在一起,简直一对璧人,羡煞一众旁观者。
“你不知道,我那几个爹爹和姐姐都对我极宠,所以刚才我就怕她们会因为你即将娶到我而故意刁难你。
没想到你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们刁难你,你就绕着走,顺道用尾巴迷惑她们。几次过后,就算有再大的想刁难你的决心,也会被你消磨殆尽。不仅如此,你还让她们打从心底认可了你、接纳了你,我就觉得你好厉害!”叶逸辰双目崇拜地看着洛安,其中的喜欢之意只增未减。
“那是~”洛安属于越被人夸就越嘚瑟的那一号人,因此听得叶逸辰夸,立马下巴微微一扬,尾巴翘到天上,“我是你妻主,我不厉害谁厉害?”
“不要脸的!我还没嫁呢!谁是我妻主?”叶逸辰笑骂,心里却甜滋滋的。
“小辰辰,你可别忘了,你肚里的种是我的。”已经回房,洛安就肆无忌惮起来,一把将男子禁锢在墙上,危险地看着他。
“是你的种又如何?也是我的!”叶逸辰才不怕洛安,傲气地一扬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
洛安懒得多话,直接对男子一阵狼啃。
要说这嚣张的气焰,她终归是比男子高一截的,因此,不一会,男子就跟她求饶了。
与男子温存了一会,她就将他抱上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让他开始午休。
叶逸辰睡不着,就拽着洛安不让她走,“洛洛,留下陪我,我睡着后,你再走。”
洛安无法,只好坐回床边,帮男子掖了掖被子,“辰,我干脆给你讲点童话故事吧,就当是做胎教了。”
“什么是童话故事?什么是胎教?”叶逸辰抓到两个关键词,好奇地问。
“童话故事就是寄托着人们美好愿望的故事,而胎教就是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对她进行教育感染。”洛安耐心地解释,一边在心里寻思待会应该讲哪个童话故事。
白雪公主,还是美人鱼?
“洛洛,快讲一个吧,我想听。”叶逸辰很期待,双目晶亮地看着床边的女子,还不忘补充一句,“还有我们的小宁乐也要听!”
被大人小人都期盼着,洛安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嗓子,就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一个白雪公主,她的皮肤很白,跟雪一样白……”
两个童话故事前者喜,后者悲,怕影响到孕夫情绪,她就选了前者。
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将孕夫哄睡着,她就回了书房,继续批阅组织传来的信件,目光沉静严肃,与刚才跟男子在一起时的嬉皮笑脸模样大相径庭。
将信件批阅完,并命人将其送走,她就去密室松了会筋骨。
至申时,想起刚才与娄瑞儿说过的话,她索性抬步往七月的宅院行去。
才至院外,她就听见里面传出七月焦急的唤声,“瑞儿,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这就来救你!”
紧接着,传来六月的声音,“哎呀呀!愁死我了!瑞儿,你千万千万别动,等我姐姐过来救你!”
她听出不对劲,连忙疾行进了院中。
只见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站十几米高的树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树干,脚下的树枝快断裂。
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站着七月,她正努力地靠近男子,想将他解救下来,但男子脚下的树枝已然不能再承受第二个人的重量,因此,她不敢站上去,只得伸手去够男子的身子,但总有距离,显得艰难。
树下,六月紧张地望着,急得直跳脚。
洛安不多想,猛然一跃,鹰般飞速冲向那个男子,将他往怀里一带,就下了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六月和七月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掠过一抹白影,那白影在中间无借力点的情况下,直接斜着飞至树上十几米的高度,将男子救下。
洛安担忧地看着眼前依旧紧紧闭目不敢睁眼的男子,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一边询问道:“瑞儿,你没事吧?”
娄瑞儿听见洛安的声音,猛然睁开了眼,很是惊讶,“安,你怎么在这?”
“傻瓜,是我把你救了下来。”洛安直接给了娄瑞儿一个毛栗子。
娄瑞儿立马窘迫得红了脸,心虚地垂了眸,不敢看向洛安。
六月走上前来,快人快语,“主子,还好你来了,不然瑞儿指不定摔成肉饼了。”
七月下了树,也上前,唤了一声,“主子。”
见瑞儿被主子救了,她心里自然是松了口气的,但也忍不住酸涩。
自己终归不如主子,哪怕再努力,也依旧及不上。
“发生了何事?”洛安声音微沉,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她若晚来一步,恐怕瑞儿真的会……
娄瑞儿听出洛安话里的怒气,连忙拽了拽她的袖子,见她看来,便道:“安,你别怪她们,此事与她们无关,是我的错。”
“主子,你也别怪瑞儿,都怪我,我不知道他有恐高症,便建议他借着体内的内力试飞一下。
却不想他一上树,就因为恐高症吓得忘了反应,便一直吊在那里,没敢下来。”就在这时,六月出声了,大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
“瑞儿,刚才是你自己飞上去的?”洛安惊讶了,问向身边低着头的男子,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习了内功的人第一次试飞尚且不可能超过十米的高度,更何况没习过的瑞儿,可是,他竟然超过了!
这个男子果然有天赋,应该好好培养。
娄瑞儿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瑞儿,你真厉害。”洛安抱住男子,在他脸颊上啪叽了一口,才继续问:“不过,你怎么还有恐高症?我还以为你上次坐过热气球后已经克服了呢!”
“主子,那感觉不一样的。站在热气球里,脚下好歹有个实处,但光靠轻功飞起,脚下什么都没有,全靠自己的体力。所以,瑞儿此般实属正常。”七月帮娄瑞儿解释。
“倒也是。”洛安摩挲着下巴点点头,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克服娄瑞儿的恐高心理。
“主子,你可有办法克服瑞儿的这种心理?若不克服,他恐怕很难突破自己。”六月关切道,心里为娄瑞儿感到焦急。
毕竟,这个男子的成长她一直看在眼里,一路或艰辛或挣扎,他都挺了过来,她不希望他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恐高心理而卡在原地,呈半途而废的状态。
“有是有,但我怕瑞儿承受不住。”洛安犹豫出声,心里已有不忍。
“安,无论多么艰难,我都愿意承受。”娄瑞儿看见曙光,连忙出声,很是坚定。
“是啊,主子,快说说吧。”七月紧锁眉头,比当事人娄瑞儿还着急。
洛安怜惜地看了眼娄瑞儿,才道:“就是找根绳子挂在树上,然后将瑞儿绑在一端,将他吊起,以他能承受的最大高度为底线,逐步升高,让他一点点地适应。”
“这——”七月睁大眼,纠结了起来。
主子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颇残忍,对瑞儿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她不忍心。
“主子,还有其他办法吗?”六月也不认同。
“六月,七月,你们别说了。”娄瑞儿对姐妹俩摇了摇头,就看向洛安,很是认真,“安,这个方法,我愿意接受。”
洛安怔了怔,随即伸手拍了拍娄瑞儿的肩膀,“瑞儿,好样的!”
这个男子愿意尝试,愿意逼迫自己突破自己的极限,她自然不会阻他。
不等男子反应,她继续道:“不过,瑞儿,我此时过来可是来检查你今日所学的。”
话落,她就伸手攻向男子。
娄瑞儿猝不及防之下受了洛安一掌,倒退了几步。
女子没在掌上灌注内力,他才相安无事。
回过神后,他立马摆开架势攻向女子,将这段时间所学尽数展露,想让女子亲自认证他最真实的实力。
六月七月紧张地旁观着,一个生怕娄瑞儿没轻没重地,误伤了特意让着招数的洛安,一个生怕洛安不小心伤了实力明显在她之下的娄瑞儿。
眨眼间,几十招过去,洛安就制服了娄瑞儿。
将他拉起后,她就欣慰地看着他,鼓励了一句,“瑞儿,你真棒!比之以前,进步了许多。”
“安,我知道你刚才在让我。”娄瑞儿点破,心里很是挫败。
“瑞儿,我就算让了招数,也鲜少有人能在我手下过几十招的,所以,你真的很厉害了。切莫灰心,我说你很好,便是很好,未参半点虚情假意。”洛安笑道,坦然地望着娄瑞儿的眼,让他明白她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