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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炒白灵菇、糟腌鸡腿菇,乳菇野菜汤……看着一桌蘑菇菜,云锦暗叫命苦。( ·~ )
自从平洲逃难以来,她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一路上除了没油没盐的山鸡野兔,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野果。好容易在吴洲搞到一顿正常人吃的饭,还没吃到嘴就让莫啸天给搅黄了。
到了美玉这里,虽然是被皇甫昆仑挟持来的,但必竟是个人家,本以为能吃到些可口的饭菜,可昨天差点被他们打死,今天又搞这么一桌蘑菇菜……
扫了一眼桌边吃饭的那三个人,云锦总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皇甫昆仑喝着闷酒,一脸想找茬的模样,时不时恶狠狠地瞪燕昭一眼。不用说他肯定又是在燕昭这里吃了亏,一肚气没地方撒。
美玉则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送着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可疑就是燕昭了,脸上挂着狐狸笑,不但每个菜都尝了几口,更连声称赞美玉的手艺。
在别人家吃饭赞叹女主人的厨艺,虽然是人之常情、做客之道,可由燕昭这家伙做出来,怎么看都感觉别扭。他不是一向口味挑剔的吗?这个毒舌居然还会说谢谢?
这几个人都很古怪,分明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却单单瞒着她一个人。可又有什么办法?这三个人一个疯疯癫癫,一个喜怒无常,一个更是把她吃的死死的,哪个也惹不起!
怨念极深地瞪着那几盘清汤寡水的菜,云锦欲哭无泪,心头狂叫:我对蘑菇过敏,我不能吃蘑菇的……
无奈地端起碗,就着一碟酸黄瓜,食不知味地往嘴里扒饭。( ·~ )新鲜的小黄瓜腌的恰到好处,酸脆可口,暑热炎炎时的确是道极好的开胃菜。可把它当成主菜,一连吃了几根,云锦牙齿都酸倒了。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当日在山谷中吃的那些酸梨,口中酸意更盛,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发现她的异常,燕昭皱眉问道:“你怎么不吃菜?”
“没什么……我吃这个就好……这个比蘑菇好吃……”挟起一根酸黄瓜,云锦忍住舌头底下泛起的酸水,故作美味地咬了一大口。
山野隐居除了这些野生的山菌、蘑菇,还能吃什么?茅屋周围也没见到菜地稻田的,美玉他们的吃穿一定都是从山下弄回来的。听燕昭的意思,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说出自已不能吃蘑菇的事情,只能给他添麻烦。
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几个人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谁知道暗地里翻着什么惊涛骇浪呢!
“哼!娇生惯养的状元女,还真是难伺候!”把酒杯顿在桌上,皇甫昆仑一脸怒意。
知道父亲是状元公,说明自已猜对了!他们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 )燕昭连自已的来龙去脉都跟他们交代的如此详细,肯定是想得到这俩人的信任。可他的毒也解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还想从这俩人身上得到什么?
“你瘦的像根刺似的,要多吃些饭才行!”避开云锦探询的眼光,燕昭冲她温柔一笑,伸手蘀盛了一碗汤,还小心地蘀她吹了吹才放在她面前,生怕烫着她似的。
被燕昭的温情牌搞的一阵恶寒,云锦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对付莫啸天时,就把自已当活道具。这会又搞这种戏码,他到底想做什么?
知道他不会害自已,可云锦也浑身不自在。想到一路上的遭遇,她腹诽不已,口中便忍不住道:“我哪里瘦的跟刺似的?就是刺,也是你害的!”
抬眼瞄了瞄云锦面前那碟被她吃的差不多的酸黄瓜,总感觉她的话另有含意,美玉眼中忽闪过一丝狡黠。
飞快地出手按住云锦的脉门,可探了半天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便摔开手一言不发的继续吃饭。
错愕地看着美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联想起早上美玉看她的表情,转瞬间云锦便明白了,一股怒气自丹田直冲到嗓。
无处可去的怒意,憋得她心口发疼。
口干舌燥,云锦只想喝点什么压住胸中那团越烧越旺的怒火。伸手把皇甫昆仑面前的酒壶抢过来,仰头便把那壶酒倒进嘴里,刺鼻的辛辣呛的她泪水奔涌,“我和燕大哥虽然一路同行,可我们清清白白的!你怎么能把我们想的那般龌龊不堪!”
美玉微微一怔,似乎不明白云锦为何如此反应剧烈,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燕昭却明白好端端的云锦为何发怒,抢下她手中的酒壶,冷下脸对美玉道:“前辈隐居世外,肯定不把世俗礼法看在眼里。我是江湖草莽自然也不看重此事,可她却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前辈如此行事让她以后如何作人?还请前辈谨慎些!”
“哼!”美玉冷哼一声没有言语,可眉眼间莫名其妙的竟有些失落的意思。
回头看着泪眼婆娑的云锦,猜出一向鲁莽无心的她为何突然看重名节,燕昭心中涌起一丝薄怒。
当日在水潭边被齐老六追杀时,自已不得已唐突了她。她一笑而过,根本不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当时只有他两个在场,若他们自已不说,世上再无一人会知道。
今日因为美玉的一个小误会而大动肝火,是怕这些话传到秋明水耳中吧!
这个自欺其人的傻瓜!即便他俩人之间清白如雪,就这样孤男寡女的千里同行回到京城,世人也不会相信她的清白。
若她以为秋明水只是个看重虚名的人,那也忒小看他了!这个傻姑娘到底知不知道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眉眼间含着霜意,燕昭冷冷地对云锦道:“跟你说过几遍了?别人如何看不,的是你的心如何想!”
“哦?我的心……我的心怎么了?”
是不是地震了?感觉茅屋在不停地晃动,桌边的几个人也忽近忽远,忽大忽小。不知道燕昭在说些什么,云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一头雾水的皇甫昆仑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看着美玉,气冲冲的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生性像小孩似的执拗,最恨别人有事瞒着他。偏偏这几个人像打哑迷似的说来说去,各个都听懂了,偏瞒着他一个。
轻轻瞥了一眼皇甫昆仑,美玉放下筷道:“我累了!”说完起身便回了房。
“哎!臭小你说!”被美玉无视,皇甫昆仑便不死心地问燕昭。
燕昭冷冷地回绝道:“你不用知道!”
“啪!”皇甫昆仑气得猛拍一下桌,刚要出手又想到早上跟燕昭的约定,只好咬着牙怒道:“你……你有种……你等着……”
他强忍着把胸中那口恶气咽回去,伸手夺过酒壶,想借酒消气。
“我的酒!臭丫头,怎么全喝光了!”摇晃着空酒壶,皇甫昆仑心疼的肝胆乱颤。
这死老头不但疯疯癫癫还不分事非,无视他老婆欺负人,只心疼他那壶破酒。拍桌我就怕你了?
“啪!”脑晕成一团的云锦,有样学样,也猛地一拍桌,对着皇甫昆仑嚷道:“别吵!明日我给你酿几坛,还你的破酒……这破酒太难喝了……”
摇摇晃晃地说完,她眼前一黑,便向后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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