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璞看着这个弟弟,没有任何动作表示,对于苏小九印象还好,娶了过门无可厚非。
“你要过去吗?”
到时南宸跑出来说话了,他伸手挡住江雪忆的去向,冷静的说道:“太子晋的出现,京都里有多少人在找着他,你以为你这个面孔,别人会放过吗?”
南宸的担忧不无道理,怕且现在的江府都已经在被人的视线之下监督着;江大人的两个儿子,曾经是侍读
,又在鬼神之事中帮助过太子晋获刑流放,怎么看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难道置之不理吗?”江雪忆有点气恼的看着堵住去像的南宸,或者,确切点说,他对他昨日的事还是有点气恼。
南宸并没有放下手,继续说道:“明知有毒还去试吃,要不是有什么本事,便是太笨,死了活该。”
江雪忆不是任性的人,至少他没有家兄那么任性,听着南宸的话,有点颓然地退回去坐下。
太子晋没什么大碍,充其量也只是缺水晒的晕倒罢了,在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就醒过来;但是问题是,这里没有婢女伺候,三个大男人是不可能喂他喝水,只是指着桌上的谁,叫他自己起来喝。
每每这个时候,太子晋就很后悔,为什么不叫几个好点的心腹丫婢来伺候着。可是江和璞他们说,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成大事者,必须劳其心志、饿其体肤;现在看来,是信错人了。
喝了水稍微恢复的太子晋看着周围的环境,略有所思的说:“我真的很丢人的晕倒在玄武宫门前吗?”
“是晕了,但是没倒。”江和璞打着哈哈说道:“就是这也人啦,是他不听你的话,非要跑到宫门前把你弄回来;要是他听话点的话,他就不用背着你回来,我们也不用东躲西藏的蛊惑视线;所以啊,你还是快点治他的罪吧,要不是平复不了我们两个臣子的心哦。”
“那你说说,治他什么罪?”太子晋斜眼看着江和璞,这个家伙,永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江和璞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笑眯眯的看着南宸,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说道:“对于这样扰乱法纪,不听指挥的人啊,要重罪。”
“南宸上来听罪。”太子晋满足了他的要求,对着站在一旁的南宸说道。
“在。”
南宸单膝跪下说道。
就算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但是君臣之道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何况,南宸连一个臣都不算,只是一介平民。
“庶人南宸,本王现在要加罪与你,可有心理准备。”
南宸听着他玩味的语气,无奈的看着江和璞,但是江和璞还是笑嘻嘻的,和一旁的雪忆在闹笑。
“说吧。”
南宸想,这样也好。
“本王就惩罚你,以后做本王的一品带刀侍卫,终生保护本文的安全,做本王的左右手,至死不渝;直接的文书已经下发递交给了审核部,早已生效了。”
南宸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别讲什么终生的,恶心死了。”
“知道你有未婚妻了,用不着一而再的强调。”
“我从来就没有强调过,这不过是爹的一厢情愿,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南宸烦躁的说,那个芷彤,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雪忆在一旁听着,其实早在他们去全讲将军的时候,南宸的职务已经批复下来;所以他这两个月中在各个府邸中游走才那么顺利,只是他本人还不知道。
现在说到了这个问题,他开口问道:“阿宸,那么现在你的家业怎么安排?”
“父亲来信,说剩下的事不用我操心,他会弄好。”南宸又一次无力的说,八年前他是为了什么才辞去官职,现在却又放弃经营了八年的生意;总让他感觉这八年的时间都白过了,一事无成。
“担心的不是生意。”江雪忆又说道。“你的脸他们见过,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是南茶家的,牵连之罪怕才是最可怕的。”他总是考虑很多,就算南宸不愿意把这事说出来,他也要提醒大家;一旦有任何错漏,整个南家怕且都会治罪。
所以,南宸才无论如何都要先藏住南绣,因为南宸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江和璞看越谈越严肃,而他是个急不喜欢严肃的人,插嘴说:“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一个破旧的小院总是有人进出,迟早被人发现。再说,现在太子晋已经露面,如果不住回以前的府上,那就更引人怀疑了。”
江和璞说的府上,是太子晋原来还没挤兑的时候,皇上所赏的府邸;在他就任信阳王的时候,这间府邸也没有被收回去,理论上说还是他的东西。
江和璞的意见提出来以后,基本上就定了下来,和李一晖说了大概,太子晋和南宸便光明正大的由轿子抬进了原太子府;而江和璞和江雪忆两人,也回到吏部报到;他们两人原本就是借着运盐的名号和太子晋到处拉结,现在盐运已经回到京都,他们也要像个盐吏那样,每日按部就职。
离其烁公主第二次被下毒,已经过去了三天,珏玉每天都先试吃那些菜肴有没有问题才递给公主,幸好的是这三天里都相安无事。
质子打听到其妹的事,一直想过来却没有办法,想起他妹妹说过的人,苏小九,;便每日都写好信,让信得过的家臣带给珏玉,让其转交给其烁公主。
而信里的内容,珏玉留多了个心眼,每次都把信封拆开,抄写信里的内容再粘好,交给公主;她也知道这样的作法不可取,但是所有的事她都要知道个大概。
他们所通信的内容都是他们国家的字,珏玉把抄下来的信收好,等着南宸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翻译这些字的意思。
因为她想起,在旋风山寨那里,控制胖子那群人的首领便是邻国人;这件事她一直很在意,特别是知道两国现在在交战,她更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这几天,她这里特别安静,谁都没有来看她,告诉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信阳王回来了,你说这下不就发生夺嫡之争了?”
照例是中午,珏玉在阴凉处避暑,听到走过的丫婢在嚼舌头。
另一个丫头摇着头说,“怎么可能,信阳王一连几天在玄武宫门外站着,皇上就是不肯见他。你想想,现在最得宠的是姜皇后,以后做皇帝的,肯定是太子岩殿下啦。”
开头说话的不服气,反驳说:“可是以前皇上最宠爱的是前皇后,信阳王可是还在肚子里就封为太子,要不是姜皇后魅惑的话……”
她说道这里边停住,虽然这里是偏宫,但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躲起来说,也要忌惮三分。
“你都会说前皇后,这么多年了,前皇后的白骨都怕成灰了。咱在这伺候着这挂名的公主,吃穿用度都比宫里差上好几倍,也不知道咱们遭了什么罪。”
珏玉细听,这些丫婢聊起话题来时一个接一个,转换的也快,没有听下去的意义;便想起身去找奎娘,为什么太子晋亮身的事不和她说,难道真的把她当做伺候的丫头随便扔下算了?
奎娘听得她的来意,也为难起来:“这事也是外面风传,没告诉你是我以为他们都对你说了;再说了小九,少爷他们在外筹谋着,定是很忙,你这边也就稍稍顾不上了。”
珏玉也觉得奎娘说的话有道理,但是这样被无视的感觉还是让她不好受,特别是在半年前她还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九小姐,现在却是每天伺候公主的丫鬟,虽然对于其他丫婢,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动。
“奎姑姑,我要出去一下。”
奎娘听了直摇头,说:“小九,这万万不可,正如上次我们所说的,现在最不安全的是你。”
珏玉却没有被奎娘的话吓到,依旧坚持的说:“我不用叫他们少爷,也不用尊称信阳王;在这场游戏中,我不过是掺和了进来而已,既然他们无暇顾及我,那么我就自己去找能做的事。”
他们之前也对奎娘说过,对于苏小九,不可以当做丫婢使唤,她想做什么只要不是过分的都可以;既然这样,奎娘也没有了阻止的理由,只好安排马车。
珏玉能去的地方并没有多少个,想到连姑姑和兰娟都在布匹店,她就想去那里,好歹也有一个能说话商量的人。但是当她下了马车,布匹店却大门紧锁,连后面的院子也锁了起来。
她去摸了一下锁头,还是很光洁,离开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是她却舀不准兰娟她们会什么时候回来,只好看着外面叹息,准备回去。
“这不是掌柜吗?”
珏玉听到一把十分熟悉的嗓子,闭上眼一副让我死了吧的表情。
来人正是那黄牙大妈,她看到珏玉站在布匹店门口准备离开,扯着嗓门走来说道。
“你来的真不巧,还没开门做生意呢。”珏玉拼命挤着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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