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珠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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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黄沙漫天,历历在目。

昆仑掌教尹承泽倒在血泊之中,江沅挥袍离去,少女变成雪狐随燕语落回了人皇宫殿。

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

所以,昆仑山于少女而言是一个喜忧参半的地方。

此时月黑风光,无垠夜幕出奇地连星光都没有。

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施施然而来的红衣男子,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遂张了张口,有些结舌:“夏,夏护法?”

红衣男子正是澜沧山护法夏之桀,怪不得少女有些吃惊。

此时离昆仑大乱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而夏之桀不在澜沧却在昆仑,着实让人觉得讶异。

而夏之桀却一脸平静,没有半分惊讶的淡淡一笑,温言道:“清芷,好久不见。”

少女定了定神,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又想到在尸牢受到颇多他的照顾,于是遵从了澜沧山的规矩,朝他欠了欠身子,算是全了礼数。

而后,才开口道:“我从未想过在此遇见护法您,所以方才有些失态。”

夏之桀亲切的走到少女身边,扶了扶她的胳膊,温温一笑道:“无碍!”

少女直起了身子,朝两列昆仑弟子斜睨一遍,心中疑惑不解,而夏之桀察言观色,却兀自说道:“昆仑还未选出掌教。”

少女瞪大眼睛,表示吃惊:“若没记错,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夏之桀点点头。再不言语。

少女见夏之桀对她很是亲近,自是放下了一半的防备,而是欠欠身想要告辞,毕竟这样光明正大的与昆仑人交锋并不是她的初衷,何况燕语落是否在昆仑也有待考证,于是她不浅不深的笑笑,礼貌地道:“想必昆仑定有要事,我就不多留了,方才也是一时误闯,是我的不是!”

夏之桀抬手拦住少女。唇边的笑丝毫未减:“既来之。则安之!之桀遇故人,甚是欣喜,不如到昆仑坐坐,想必瑾瑜见到你也定会很欣喜!”

犹如惊涛灌溉干涸的海岸。让少女刚刚迈起的步子又缓缓落下。

她张了张口。目光却随着夏之桀的肩线望向了天阶尽头。那里是一团比夜色浅一点的氤氲气流,轮廓模糊难辨,但循着记忆也能分辨的出哪里是以前澜沧上仙住过的仙来苑。

“瑾瑜还时常提起你。”

正当少女满腹纠缠的时候夏之桀又不深不浅的开了声。

少女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铜钟弦鸣一般尖锐刺耳。

她恍惚了片刻,再反应过来时,夏之桀竟然已经拽过她的手朝昆仑山上施施然行去。

夜很沉,沉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

少女觉得被夏之桀拽着手有些尴尬,遂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腕,他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少女讪讪地咽了咽口水,为了打破这一份尴尬,她问道:“怎么昆仑弟子夜里都不就寝吗?”

夏之桀脚下生风,走得很是稳健,身形修长,绛红的袍子与他的肤色很是相得益彰。

只听见他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先前我观天卜算,察觉到今日会有罕见天象,觉着是很好的契机吸收灵气,让修为大增,遂让弟子们都正等上一等。”

少女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而后揶揄一笑:“那今日我还是来对了!”

夏之桀微微侧脸笑道:“所以留一留你!瑾瑜就在八卦堂内,前面就是了!”

听到夏之桀这样说,少女不知怎得心情竟然紧张了起来。

她之前都觉得,仿佛澜沧众人于她来说,比大槿宫中的妖魔都要亲切的多。

哪怕是这个平常鲜少交集的夏之桀,都让少女倍感安心。

许是夏之桀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头笑道:“从前的误会我全部跟她说过了,我们都理解你!”

少女微微睁了睁眼睛,心中却还是在打鼓。

谁知夏之桀无奈地摇摇头,竟然伸出手格外亲昵地揉了揉少女的紫发,叹道:“从前的黑发显得稚嫩,水灵,如今一头紫发倒是愈发的倾城了起来,怪不得每每瑾瑜夸赞你的,除了样貌就是如瀑长发!”

少女讪讪地退了退,却没躲过他的手掌,只好僵硬着身子咧唇干笑着:“瑾瑜就会揶揄我!”

夏之桀继续笑,笑的很浅却很像澜沧上仙。

都是微微提起两侧的唇角,向上扬的弧度并不多,但是眼睛都会微微下垂,说不出来的好看。

“不过今日见到你,我真的觉得很欣慰,那时上仙做的决策是过了些,不过好在景砾告诉我他曾去过大槿宫见到过江沅,然后再辗转找到他救了你,否则真的会来不及!”

夏之桀漫不经心的话语让少女的灵台突然十二分的清醒。

她又是一阵失态的震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不甚熟悉的夏之桀,道:“是你,通知的江沅?”

夏之桀不答,只是笑。

可这在少女的眼里,跟默认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感激,她开始理解为何瑾瑜会对她的这个师父这般爱恋。

“现在手不抖了,我们进去吧!”

夏之桀又忽然牵起了还在发愣的少女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八卦殿里施施然行去。

推开两扇厚沉的门,映入眼帘的仍旧是熟悉的八股图腾和水镜,还有四周的石柱。

这一切都让清芷觉得恍若隔世。

眼光落在八卦中央,腾空着一个木床,四周都是白纱帘垂着,看不清帐幔里的模样。

夏之桀的眼光也落在木床之上,沉吟了半晌,却是温柔唤道:“瑾瑜,你看谁来了!”

话音落了许久,木床都没有动静,少女不惑地望了望夏之桀,却见他不失风范一笑,松开了拉着少女的手,走向悬空的木床,又柔声地唤了一句:“瑾瑜?睡着了么?”

此时,才见木床四周的帐幔微微晃动,窸窣的声音零零碎碎传来,半晌过后,帐幔才被两只纤纤玉手撩开,孱弱如蝇的声音幽幽若若传来:“师父,我有些乏......”

少女眼光刚刚落下,却似是落在了火坑里一般,被倏地烫伤。

她蹙着眉头避开眼光,心却不住地狂跳。

帐幔拉开,木床上的少女面白如纸,眼窝深陷,没有一丝血色,瘦弱不堪可见经络,她不信那个女子竟然是那个珠圆玉润,从未生病抱恙过的瑾瑜!

夏之桀察觉到了少女的异样,于是温和的解释道:“瑾瑜得了一种罕见的嗜睡症,白日不见太阳,夜里昏昏沉沉,整日要睡够二十个时辰,剩下的四个时辰也不能操劳过度,所以我才将这安神塌至于八卦水镜之上,想以八股之形来治她的怪病。”

夏之桀语落,被撩开的幔帐又落下去一角,遮住了瑾瑜的半张面庞。

神思昏沉的她似乎是认出了不远处的紫衣少女,她却下意识的转过脸去,不愿开口。

少女怔了怔,心中犹如白蚁啃食一般痛痒难忍。

她只觉得一阵鼻酸,张口发现声音也开始有些沙哑。

她向前走了几步,带着哭腔哑哑地道:“瑾瑜,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