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吗?”慕容谨不由蹙眉道。
“我是大夫,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开玩笑?”舞悠然没好气的应道,对于慕容谨这死脑筋的态度,着实有几分不忿。
可尽管如此,慕容谨却是不曾对舞悠然这话有任何回应,以至于舞悠然都不清楚,慕容谨这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未曾听进去。
“悠然,既然你未曾殒命,等到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之后,随我跟小三一并回赤炎国吧,大哥,安安若是知道你无恙定会很高兴的。”慕容谨抿了抿唇道,目光却是飘向一旁,令人看不出他这话是发自真心,还是仅仅随口一说。
“这事情不忙着说,距离金国冰雪融化的时候还有数月之久,现在说这些并不适合。更何况,我来到金国也是有事情需要处理的,在未曾解决此事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金国,你也别想着劝我,那是没用的。”舞悠然抬头望着天空,看繁星点点,一轮月亮悄然爬上天空,这般淡然却又坚定的说道。
“是因为图尔部落的事情?那些金国逞凶斗狠,四处烧杀掠夺,你管他们生死做什么?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慕容谨的口吻略带几分气急败坏,将金国说得无恶不作,就该受死一般。
“若是金国水土富饶,百姓不凑吃穿,你觉得他们会有必要到底烧杀掠夺?还不都是给逼的。哪怕两国打仗,错的又不是百姓,都是上位者的野心造就了杀戮,拿百姓的性命不当一回事,不是我之所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已,在我眼里,病人只是病人,并无国界之分。哪怕只是恶人,若是有其可取之处,救之又如何?”舞悠然对于慕容谨这态度实在不喜,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若不是自己所在意的,哪怕眼睁睁看着对方在眼前死去,他都可以办到的这种非常多不喜,忍不住就是这么一句反驳。
“肤浅!”慕容谨不禁这般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你我真是没什么话题可说的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道金国来,至少,我不会跟你离开金国,至少在我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前,绝不会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若是硬要做点什么,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带来一些麻烦,我相信若是我真心要这般做,你也不见得能够拦得住,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就别拦着我。”舞悠然强势的靠口道,至于慕容谨是否会当一回事,那是他的问题。
“对了,我还没死的消息希望你暂且保密,我不希望在这期间遇上麻烦,若是你做不到,相信我若是想要彻底消失,你们也找不到我,与其如此,短暂的保密,相信对你会有些好处。”
舞悠然话未点名,却也隐晦的告知慕容谨,这事情两人知道就好,还是不要惊动慕容烨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男人,不然事态只会变得更乱。
当然,在金国入冬的天气里,慕容谨是否有能力传递消息回赤炎国舞悠然不得而知,可若是能够少了他这么一个阻碍,倒也能够省了不少麻烦。
“想要我不阻拦,希望你能够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谨道,这话一出却也表示他稍稍服软的态度。
“这事情你若是能够发誓保密,不往外说,我才能够告诉你。”
“这般严重?”慕容谨不禁皱眉道,这发誓又保密的要求,恐怕事情不简单了。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舞悠然问道,未曾正面回答慕容谨这个问题。
“好,我答应保密,不往外说。”慕容谨想了想后,最终点头应道,至于这所谓的发誓约束力又多大,舞悠然不敢保证,反正只是想求一个心安。
“图尔部落出现疫症,而且还会已经出现异变的疫症。若是无法彻底断了根源,别说一个图尔部落,甚至于整个金国都会因为这个病而毁于一旦,甚至于只要时间允许,就算毁掉这个世界大半的人口也未尝不可。我这般说,你可明白?”
慕容谨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若真是如此,岂非太过危险了。疫病这种事情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冲在前线的大夫更是首当其冲,这让慕容谨脸色立刻就变了。
“既然是如此可怕的疫症,你就更不能留在这里,哪怕是去别的地方,我可以保证在你让我开口说出你的行踪之前,我绝对不泄露你的事情分毫,只要你离开,并且好好活着就好。不要管什么图尔部落的事情。那不是你一个女人家可以插手的事情。依我之间,最好连带着这个图尔部落的人也彻底剿灭,一切与之有关的东西皆数焚烧殆尽,至少以数千人的性命换来数百万,数千万人的性命,一点都不吃亏,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就知道你会如此。可如今已经不是杀不杀人的问题了,这病若是无法寻找到解决之道,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水源方面已经遭到污染,加之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莫非你还能够确保每一滴水都是安全的?不,这不可能。与其忙着堵,还不如学着疏,这病也如同防洪一般,堵不如疏。我若是能够寻到治疗的药物,哪怕哪里真的发了病,只需要有药,这病也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会变得与发烧感冒一般稀松平常。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些进展,觉得应该可以治疗好那些病人时,你却说出这样的话,让我离开金国,这岂非是在逼我放弃?放弃那原本应该救得活的百姓的性命。这点我办不到,你也可以死心了,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舞悠然沉着脸,对慕容谨的不理解还与那杀性,而略有几分恼怒之色。
看来她终究是低估了慕容家的男人们那自以为是的强势与漠视生命的态度,这该死的顽固,真是讨人厌。
望着舞悠然那略显恼怒的神色,慕容谨却又几分心软下来,不禁柔了嗓音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在我眼里你的性命较之那些金国的百姓更加重要。你明知图尔部落的疫病的严重,却还要执意留下,难道你就真的忍心安安自此没了娘亲,都要冒险留在金国?”
强势不行,慕容谨便来软得,从安安的身上着手。
不都说孩子是当娘的命根子吗?相信舞悠然应该也不例外吧。
慕容谨如实想道。只是,他却不会知晓,舞悠然正因为在乎安安,方才无法放下这难得的机会。
隐隐中,舞悠然就感觉到金国这次疫病恐怕不同凡响,获取功德值的机会并不多,能够有一次机会断不可错漏。
虽说如今安安的病已经有了足够的功德值可以兑换脱胎丹彻底治好,当她呃不介意功德值多些留着以后有备无患。
她又不清楚往后安安长大后,若是遇上喜欢的女子,成家立业后,生下的孩子是否也会遗传慕容家那出自基因问题的怪病,留多些功德值以备不时之需又没错。
更别提,慕容家这三个男人,虽说慕容烨有点不爽他的霸道,可至少也是安安的亲爹,如今还受着那病的折磨,治好他,让安安不至于没了父亲,这也是需要功德值,更别提,慕容谨、慕容羽这两个关系还不算差的男人,至少也算是朋友吧,舞悠然还不至于冷酷到底见死不救的程度,自然也要备好他们的份吧。
虽说慕容家也有慕容家拖延病情的办法,可能多一条路,谁又会嫌多呢?
对于这方面的考量,舞悠然不可能告诉慕容谨也解释不清,唯一能做的便是固执的坚持,坚持着留下治病救人。
至于自身的安危,有着药医系统在身,有危险她都会第一时间知晓,然后避开,又岂会让自己挣得陷入危险之中。
舞悠然的依仗慕容谨不会理解,只能头疼她的固执。
既然劝说无果,慕容谨能做的便是留在她身边,若是真的不可为时,他不介意强横插手,将她带离危险。
至少,让他再次眼睁睁看着舞悠然死在他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这种事情,慕容谨自认办不到。
“我知道劝你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至少在金国的这段期间让我陪在你身边,直至你认为已经处理好事情之前,让我陪着在你左右,否则你还活着的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传回赤炎国,相信若是大哥知道你没死定会很高兴,甚至于直接来金国将你强行带回去。你应该知道,大哥的脾气,向来直来直往,雷厉风行,我相信你应该多少还是能够感受到,知道让大哥来金国的后果。”
“你这是在威胁我?”舞悠然气极,怎么都没想到慕容谨居然拿慕容烨威胁她。若没有后头那句威胁,舞悠然或许还不至于生气,甚至于也不介意他的留下,可这威胁的话语怎么听都是怎么的不顺耳,让她心中莫名的来气。
“若你认为是,那便是吧。至少,唯有如此,你才能够有些顾虑,不至于乱来。”慕容谨毫不避讳的应道,却也直言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