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大表哥,你还是别打了,再打下去,修远这孩子就要给你打到吐血了。”舞悠然轻咳了声道,看着愈演愈烈的架势,不劝劝真保不定这江修远会不会真让那江儒的巴掌拍得趴地上去,吐血三升了。
“呃,对不住呀表妹,让你见笑了。一时打的过瘾,没收住手。呵呵!”江儒笑了笑,讪讪的收了手,这话说的够无语。
“其实,也怪不得他刚才那般大惊小怪,实不相瞒,昨日里我跟丫鬟在街上闲逛遇了一个恶少调戏,想要强买我的丫鬟,这不,我就顺着对方的意思,收了银子后,让丫鬟好好教训那小子一番。当时他也报了名讳,只是没怎么注意。若是知道他是大表哥你的儿子,我定然叫丫鬟不要打脸,看看这脸肿的,真是对不住了。”舞悠然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江修远顿时有种要哭的感觉。
那抬眼望向舞悠然的目光并非怨恨,而是无比的幽怨之色,还有微微颤抖的身子,随即一把捂住了耳朵,立马就听得江儒一声怒吼。
“江……修……远……你这逆子,敢给老子在外头强买良家妇女,你胆肥了哈。”
“啊,爹,孩儿错了,您老别再打了,骨头真的要散了。孩儿知错了,孩儿就不该受了挑拨乱来,您要怎么罚都可以,就是别在让您老亲自动手,打在儿身,您老的手也会疼的。”
“老子怎么跟你说,你做什么都没关系,就是不许做这种强买强卖之事,真当老子病猫,不发威你都不知道收敛,今个你那四只爪子非给你整成猪蹄不可。”
“啊,娘,救命呀,爹要杀人了,救命呀。”江修远一见自家老爹那架势,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直接炸毛,整个人从半蹲姿态弹跳起来撒腿就跑,虽然这江修远武功一般,不过逼急了,这轻功倒也有几分看头,一下子两父子一追一逃间出了大厅,险些撞翻了端着水果过来的丫鬟。
两父子追出了中厅可那江修远杀猪般的叫声却是隔着大老远都听得到,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更多的还是感受到这江家的人,却是挺不错的。
至少此刻看来,倒是过得开心,说话行事直来直往,并未感觉都啊勾心斗角的气氛。
这边江儒与江修远父子赶走,就见到老熟人江景脸上挂着惊喜之色冲冲跑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表妹,就是。”江景一进来就给舞悠然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一把将舞悠然老在怀里,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却是能够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欢迎。
舞悠然倒是无所谓这种亲密简单,反正是亲人,不过并不表示别人乐意看到。
一旁的安安小手微微一环,眼睛微微一眯,那神情动作,完全一个迷你版的慕容谨姿态,表示着此刻安安心情很不好。
一种被人抢了最心爱之物的不爽感觉,让安安怒极后,唇角微微一勾,笑得邪气十足。
春花秋月心里头也不喜欢自家主子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若非知道那是小姐的表哥,只是长时间未见方才如此失态,二女都准备出手,一掌将人击飞了。
即便不要人命,至少也要他吐口血,断几根肋骨,得个教训才行。
虽然二女并非这般举动,可并不代表不能让其出个糗,小小报复一下。
安安扯了扯春花秋月的衣袖,示意二人低下头来,在二人耳边嘀咕一声后,摸出两根绣花针递给二人,示意二人对付江景。
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惹毛了一个小家伙的江景此刻还叽里呱啦的搂着舞悠然不放手,诉说着自己如何如何为了证明她的身份而四处奔波的事情。
安安眉头微微一蹙,手中凭空多了两包药粉,塞到春花秋月手掌中,示意二人赶紧把人拉开。
春花秋月把药粉捏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捻着一根绣花针,款款走到江景身边,一左一右将人拉开。
“江少爷,这般激动对身子不好,您说了这般久也渴了,喝口茶先。”春花秋月将人拉到凳子处,春花将一杯茶拿起,迅速的将药粉倒入茶水中,药粉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拨了拨茶叶后,单手拿着茶杯不等江景开口,直接给他灌下去。
被按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的江景只能被动的将茶水喝完,秋月手中也多了一杯茶水。
“春花,一杯怎么可能够喝,江少爷,来,再喝一杯。”秋月埋怨道扫了春花一样,如法炮制,直接将茶水又给江景灌了下去,临了时,茶杯一个失手落在江景的腿上,打翻了茶叶,失了衣摆。
“秋月,看你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帮忙江少爷擦擦干净。”
“不必了,不必了。”江景忙摇手拒绝,有些受不得二女的热情,虽说两杯茶不算多,可这般灌下去,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事情。
此刻江景若是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对方,那就是笨蛋了。
江景话音方才落下不久,突然大腿上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他,嗷呜一声叫出声来,整个人反射性的站起身来,伸手揉着扎疼的大腿,都快哭了。
“表哥,你没事吧。”舞悠然不由问道,哪会不知道春花秋月这是故意所为,却是明知故问。
“没没事,可能是被蚊子咬了。那个我衣服弄脏了,还是换身干净的再过来找你聊天,那个,我,我先走了。”江景忙摆手否认自己有事,明显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两位身手不凡的丫鬟,与其戳穿被整之事,以后没好日子过,还不如赶紧闪人。
此刻江景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怎么就那么不淡定了,居然忘了那个传闻,自找罪受。
江景说完那话转身就走,好似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一般,躲避不及。
可还不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厅外空地,就见他走到一半身子随之一崩,然后一声引人注目的噗噗声接连不断,从初时的微愣后,守在外头的丫鬟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伴随着江景一声啊的狂叫声从墙壁的另一端传来后,舞悠然岂能听不出那一声尖叫声中蕴含的情绪,是何等的欲哭无泪,想要把自己埋起来的窘迫感。
舞悠然把目光扫过春花秋月以及安安身上,立刻就见安安把手一举,略带委屈的说道:“娘亲,是我让春花秋月干的,谁让那个家伙居然敢一直抱着娘亲不放,娘亲是我的。”
“傻孩子,那是你表舅,他只是一时失态,才会如此。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不过事后你要亲自好好道歉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安安笑眯眯的应道,只要娘亲不生气,一切好商量。
“你们两个也别偷乐,也要给我道歉去。”
“是,小姐,奴婢会向江少爷当面道歉的。”春花秋月齐声应道。
姗姗来迟的江老太爷在一大帮子男男女女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仔清一色的老少爷们,只有几位女子也是各自的夫人,并未见年轻的小姐。
看来这江家还真是阳盛阴衰,无怪乎江心当年之事让这些江家的男人们如此纠结矛盾。
独独对掌上明珠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也无怪乎会那般单纯受了童宇崇的蒙骗,与家中人反目,而家里人却为恶劣顾及她的感受,偷偷的关注着,不敢让她知道。
舞悠然甚至怀疑,江心拥有的那一大笔的财产,会否是江家偷偷的以各种方式给江心,因为舞悠然实在很难想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那般单纯的能够被童宇崇蒙骗的弱女子,就算真的有经商天分,也没道理短短数年之间积累了这么一大笔财富。
更别提那是除了银子外,还有为数不少的古董字画,有些东西并非钱能够买到的。
“孙女给外祖父,以及诸位长辈请安。”舞悠然拉着安安一道磕头行礼,却见江老太爷泪眼朦胧的将她扶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你别这般难过,如今悠然回家,您老应该开心才是,哭哭啼啼的可一点都像爹您的性子,别让外孙女笑话了去。”江家长子,亦是舞悠然如今的大舅江博友忙开口劝说,自己眼眶还泛着红,却来劝说老父别激动。
舞悠然看着这一大家子虽然未曾全部到齐,却让她感受到浓浓温情的家,忽而庆幸自己率先来了江家,至少这个家容得下她,而并非因为她如今的名声,只是因为她是江心的女儿,江家的血脉。
“人老了总是容易触景伤情,如今咱们是一大家子团聚,是件高兴的事情,岂能再纠结着以往的不愉快。博友,吩咐下去,往后悠然就是咱们府上的小姐,咱们江家就是她的后盾。别让人随意欺侮了她。”江老太爷这话一出,是直接将舞悠然的户籍归属绑在江家上头,即便父不详,那也是江家的人,不允别人那这件事乱嚼舌根,哪怕舞悠然根本不在意,江老太爷这位江阁老也不允许自己的外孙女受了委屈,护短之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