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桑的分析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冷汗涔涔,他们同时又想起了绍古尔的警句:不受制约的权力最为可怕……
诚然,耶利夫想把鲁尔士的大杀器都控制在自己手中的行为确实包藏祸心、严重威胁到了整个大陆的安全。但是,如果胖子真的猜中了麦肯与伊尔普的阴谋、他们这种为了制约鲁尔士的不择手段岂不更是罪业深重、令人发指吗?他们难道就不需要被制约吗?
“所以,”麦桑望了一眼众人凝重的表情总结道:“我们当下最紧要的一是阻止耶利夫得到鲁尔士大杀器的全部控制权、二是尽量将毒灵珠散播绯幻之毒的危害降到最低!请各位明白,做这两件事,不是为了某个人、某个势力或者是某个国家,而是为了这片大陆的安全和福祉!”
听麦公子把行动意义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高度,大伙心头都是一热,“您就直接说怎么办吧!”瘦虎率先嚷了起来,而他身边的弗里茨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众人都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自己,胖子点点头说道:“碳墨的事情我要再去查证、希望真的已经被毁掉了吧!但是,我觉得它大概率还在,否则各方就应该不会再继续他们的计划了……”
“同时,绍古尔元帅,请您发动一切可控力量稳住格拉夫,势必要他避免在近期与耶利夫单独会面才好!必要时可以对其讲明中间的利害关系。”麦桑继续说道。
“嗯!这事交给苏金和拉希德,他们都和参谋总长说得上话!”老帅当即应允。
“大哥,我是否应该去拜访一下麦肯与伊尔普驻莫城的外交官员呢?不管怎么说,帕尔奇、钩沉都是有官方背景的,他们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完全瞒住本地的联络人员、也许能搞到些有价值的情报……”内森主动请缨。
“你的身份太过敏感,此时亮出来恐怕不合适,但如果换个人去的话倒可以……”胖子说着,便把丘顿写来的一封密函交给了对方。
“原来海龙和苏珊是被暗影的人救了,我还一直在为他们担心呢!”内森边看边喃喃道。同时也明白胖子所谓的“换个人”指的就是苏珊。“我这就去找苏珊,她出面确实比我方便!”三公子展颜说道。
这些话是弗里茨一直闷在心里的,从与五大家族对战受伤开始,她就意识到了与对手之间实力太过悬殊的现实。特别是当女人发现暗影、察罕以及绍古尔等友军貌似也各有打算的时候,她就愈发心神不宁了。
“绍古尔元帅,我想请问您,如果现在帕尔奇带着百十名天启教的高手来这里斩草除根、咱们有多少生存几率?!”女人又向老头问道。
“要是加上他、或许能拼个鱼死网破吧……嗯,也就是这样了!”老帅指了指晴彦大师,认真地答道。
“这女人看问题真是通透……”胖子暗赞,他沉吟片刻才回道:“钩沉这次来莫城一定不是只为了延伸注师联盟势力那么简单,而咱们已经没时间再去刨根问底了!”
实力的差距可以靠智慧弥补,但仅靠智慧却是不够的……
想起三足青神灰头土脸的样子,麦桑暗笑不已,却皱着眉头应道:“我们现在没有人是钩沉的对手,强行救人肯定不行,但愿那疯婆子能念及以往的情份不会太难为师兄……”
“唉!也只好如此,走一步算一步吧……”弗里茨无奈地附和道。
“你最好和她一起去,省得苏珊冒冒失失又被抓了……”花花在内森身边轻声嘀咕着,她语气虽然带着埋怨却也听得出来在为苏珊、海龙无恙而高兴。
“埃莉诺这个小丫头背景不凡,有她在手里玄星最起码死不了!但受点活罪在所难免……唉!”一直没开口的晴彦大师幽幽叹道,心里却对徒弟没把玄星的卧底身份公诸于众深感满意。
“你这是怎了?”瘦虎此时才感觉出异样,他瞥了身边的女人一眼说:“这两天你总是闷闷不乐,我最初还以为是伤病的原因,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有话就直说呗,这里又没有外人!”
两个老头的对话令众人都有些泄气,便不由得再次将目光集中到麦桑身上,希望他能说出点不同的见解来。
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弗里茨则问道:“暗影的援兵到了吧?看来钩沉的事暂时不用咱们费心啦,就是不知道玄星安全与否……”
“你知道这么想我就放心啦!”晴彦大师适时接过话茬道:“与其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专心搞破坏来的简单!就像之前在罗斯一样,原本扑朔迷离、各有诡计、最后还不是在竞技场一个爆炸便把所有的阴谋都崩出来了?!”
“直说就直说,”弗里茨明显对瘦虎的语气十分不满,她面色一冷转向胖子说道:“不管行善还是作恶,讲到底凭的都是实力!麦公子,你要做的两件事牵扯到的对手、哪个不是顶尖的存在?而咱们呢?战力最强的玄星被俘、次之的萨莎现在帕尔奇身边、摩羯瞳和她的三个手下又迟迟未归,你就不担心敌人随便找个机会就能彻底消除掉隐患吗?他们会容得你去搞破坏、制止阴谋吗?”
“靠!那次只有一枚大杀器、这回可是六千多颗、能一样吗?!”胖子被师父的比喻说得直翻白眼。
“埃莉诺本身就是来卧底的,她万一自觉任务完成溜走了怎么办?这小姑娘既然敢这样做、八成就是认定咱们不能拿她怎样啊……另外,我也担心她和钩沉在用缓兵之计!”弗里茨仍不放心。
“我现在的战力十不存一,可经不起折腾。若是风花雪月的事情参与一下也就算了,要是打架嘛……免谈!”晴彦大师当即怼道。
“对帕尔奇、毒灵珠、晴俊、耶利夫、德尔金等势力亦是如此,如果只顾着纠结于他们想干什么、那等搞清楚的时候,八成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这种情况和初到罗斯时差不多!”麦桑又不无感叹地补充道。
“刚才绍古尔元帅说‘不受制约的权力最为可怕’,那么,各位对‘制约’这个词的理解是什么呢?!”麦桑仿佛对略显尴尬的气氛浑然不觉,突然转开话题问道。
“制约?那就是……哎哟!”瘦虎刚想发表自己的观点,便被弗里茨在腰间捅了一指,随即就收到了女人示意他闭嘴的眼神。
“某件东西的存在、变化是另一件东西存在、变化的先决条件,这就是‘制约’,而前者‘制约’后者……”凭借识海中那片被禁锢的记忆流淌出来的信息,麦桑悠然说完,又解释道:“毒灵珠与大杀器就是先决条件,而毒灵珠的分身、那个婴儿仍在我掌控之中,至于大杀器嘛,我也找到了几颗,此时应该正在运往莫城的路上!”
麦桑:制约存在规律,这规律莫非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