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平时除了打牌,就喜欢钓鱼,有一天我在河边钓鱼,听到几个钓鱼的人议论说张大山算命很准,还算出来他哪年有劫,帮他躲了过去,我听着听着就心动了,于是就问了张大山的地址,去找他算了命。”
我听孙有财这么说,感觉那几个钓鱼的,很像是托儿,故意把他骗到张大山那里算命一般。
顾祁寒沉默片刻,问孙有财,“用聚煞阵害人,是损阴德的事情,张大山帮你做这个局,收了你多少好处?”
提起这茬,孙有财一脸肉痛的表情,“张大山说,为了帮我,他损失了几件古董,让我也用古董补偿他,非让我把我几个月前从日本古玩市场上淘来的秦代铜印给他,秦代的东西啊,花了我十多万呢。”
顾祁寒又问他张大山的具体地址,孙有财也老实地回答了,之后,小心翼翼地说,“你问的,我都回答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顾祁寒没有说话,右手轻轻一挥,孙有财脑袋往椅背上一靠,眼睛一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我看到顾祁寒在书房里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我张开嘴,想问他在找什么,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做梦,头部顿时剧烈疼痛起来,眼前一黑,所有画面都消失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寝室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想起刚才做的梦,估计自己无意中又把隐藏的能力激发出来了,竟然看到了顾祁寒找孙有财的一幕。
要是有一天,我能够自由控制我的梦境,想看什么就看什么,那就好了。
黑暗中,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蛇在草丛里爬时发出来的,这种古怪的声音,我在陈亚家里的时候也听到过,我不由得戒备起来,赶紧拿出枕头下的桃木剑,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地面,什么都没有,可是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我紧张地握紧桃木剑,快速将灯光射向天花板。
我的妈呀!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蜈蚣!每条蜈蚣,都有筷子那么长,小手指那么粗,它们划动着数十条足,顺着墙壁,向着我们的床爬来。
我看得浑身发毛,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握着桃木剑跳到地上,大声呼喊,叫大家赶快起来。
黄琴她们几个都被我惊醒了,纷纷爬了起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那些蜈蚣已经快爬到大家的床上了,焦急地说道,“房间里有很多蜈蚣,快爬到大家的床上了,你们赶紧下来,咱们退到宿舍外面避一避。”
她们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跳下来,纷纷拿出手机
照明,接着,没好气地抱怨起来。
“小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房间里哪来的蜈蚣啊?”
“我都快你吓出心脏病了。”
“不行了,我好困,我得赶紧爬上床,再睡一会儿。”
“小南,别玩了,赶紧睡吧。”
她们重新爬回床上,我急了,“别睡,我真的看到蜈蚣了!”
王晓雅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说,“小南,可我们真的没看见,你肯定是眼花了,不信再好好看看。”
“再好好看看,也还是有蜈——”我还没说完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面。
没有。天花板上,墙壁上,空空的,别说蜈蚣了,一只蚊子都没有。
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消失了。
“好了,别愣着了,快睡觉吧,啊。”黄琴好脾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上厕所去了。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望望天花板,再望望墙壁,心想,难道那些蜈蚣,也是魂魄一类的东西,只有我看得见,她们都看不见?
我转头望向自己的床,枕头边,萌萌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香,这实在太奇怪了,它平时对阴邪的东西非常敏感,可蜈蚣出现的时候,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顾祁寒来接我去吃早饭,我说我昨晚梦见他找孙有财了,他一点都不吃惊,调侃说我太惦记他了,才会做梦都梦见他。
我撅了撅嘴,没有反驳,跟他说我的梦做到一半就断了,问他把孙有财弄睡着之后又做了什么?
他脸色微变,显得很凝重,“张大山帮孙有财设局害人,不要钱不要名,就要一个秦代的铜印,那个铜印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从孙家出来之后,我去了楚汉街,找张大山,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我一惊,“死了?被人杀了?”
他点了点头,“当我赶到的时候,他的尸体还有点温热,估计是刚死不久。我看到他的桌子上面,放着两杯茶,他在死之前,肯定曾接待过客人,说不定,那个杀他的人,就是他接待的那位客人。我在他的房间里面找了一番,都没有找到孙有财说的那个秦代铜印,有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我接着分析,“拿走铜印的,说不定就是杀死张大山的人。张大山可能只是一个炮灰,杀他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你说,幕后黑手,会不会是青袍道长?”
“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我总觉得能设下这样一个复杂的局,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当年,青袍道长算计我们家的
时候,也一定有同伙。”
顾祁寒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说完就往餐厅外走,看起来非常急迫,我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盘龙湾别墅区,我以为他要去陈明亮家,没想到他在岔路口突然打了一把方向盘,开往了另外一条路,停在了一栋陌生的别墅前面。
“这是我们家以前住的地方。”顾祁寒帮我打开车门,牵着我的手,快步往别墅走。
据他说,自从家人全部被害,他化成厉鬼之后,他便没有再回来过,主要是怕触景生情。
别墅已经五年没有打扫过了,地板上落满了灰尘,天花板上还结了很多蜘蛛网,沙发等家具,都用白布遮盖着,让我不由联想到顾祁寒一家五口惨死后,被人用白布盖着尸体的情形,我心里有些难受,转头看他,他英俊的脸上隐忍着痛楚,眼底藏着悲伤,我不由握紧了他的手。
许是怕回忆起太多过去的事情,顾祁寒没有在客厅停留,牵着我,快步上楼,来到书房。
书房里,右手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顾祁寒将那幅画移开,露出一个锁孔,他说这是他父亲的保险柜,放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东西。
他从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保险柜,打开手电筒照向里面,我看到里面放着几件古董,字画,还有一沓一沓的纸币,顾祁寒在保险柜里面翻了翻,面色阴沉地说,“我早该料到了!”
我满头雾水,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父亲存放在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少了一样,可惜五年前,家里发生巨变,我太过悲伤,愤怒,竟然没有察觉到。”
我问他少了什么东西,他说,“一个秦代彩绘云纹漆盒,据说是盛放宝物的,这个盒子是我父亲在古玩市场偶然看见的,他本人很喜欢历史,很喜欢研究这些文物,所以就把它买回来,收藏了起来。”
我皱着眉说,“其他的古董,值钱的东西都没丢,怎么就丢了秦朝的漆盒呢?”
他将保险柜关上,声音沉冷地说,“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不等我追问,他便继续说道,“张大山帮着孙有财算计陈明亮,是为了孙有财手里的那个秦朝铜印,而我们家被算计,可能就是因为秦朝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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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脑子没转过弯来,愣愣地问,“为什么他们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得到那两样东西?难道是因为秦朝的文物,比较值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