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哥吗?”那人还没走近我们便自报身份,“我是杜鹃姐的人,我叫条子。”
原来是杜鹃的人,这倒让我们免去了麻烦。
“李嵩在哪?”我悄悄地收起砖头藏于背后问道。
条子还算机灵一上来就和我们套近乎:“大飞哥小飞哥你们好,千万盼总算把您二位盼来了,娟姐已经提前和小的打好招呼了,说这两天会有大人物过来,这不今晚我觉都没睡就在这等着二位了。”
我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条子来问:“你知道我们今晚过来?”
“可不嘛,算准的。”还别说条子浑身上下都抖落着那种机灵劲,反侦察意识很强。
“老头的人呢?”飞哥比我要仔细,一下车就四处打量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大飞哥您别看了,老头的人在您二位来之前我就给解决了,呶,就在前面呼呼大睡呢。”条子指着不远处的草丛里道,“您二位放心,他们这一觉保准能睡到明天中午。”
“杜鹃身边能有你这样的人,倒是让我小看她了。”我忍不住夸了一句,单凭看就分辨出我和大飞哥来确实不容小觑。
“唉吆小飞哥您太抬举小的了,我也就是给娟姐跑跑腿,没什么大作用。”
我呵呵一笑没再说话,跟在条子后面从小楼侧面找到一个入口进去,入口很隐蔽被一堆废弃玻璃钢挡住,不仔细看还真找不到。
“路不好走,您二位脚下小心点。”
周围黑漆漆一片,我和飞哥沿着墙根跟着条子手里的手电照出那抹明光向下走,脚底板儿传来咯吱的声音,应该是掉落的碎石,大概走了五分钟,前面有个屋子若明若暗放出黄色幽光。
“到了。”条子先我们一步走进去,指着房间里一间靠里的单人床介绍道:“这是嵩哥。”
说实话我们进屋第一感觉是那扑面而来的恶臭,和厕所大便不冲的味道差不多,屋里很暗仅靠桌子上的两根白蜡烛维持亮光,李嵩抱身蜷缩在床最里里角那,嘴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像是在
叫杜鹃之类的,李嵩见我们进来突然抬头发现没有杜鹃警惕性地又往墙上靠。
“不要抓我,杜鹃快救救我!”他一直发狂地重复这句话,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恐惧和渴望。
条子见此连忙扔下手电上前安慰李嵩,不得不说杜鹃的老头手段真毒,竟然能把人逼迫到这种地步。
我不禁为李嵩感到惋惜,听飞哥说在李嵩的精心经营下麦迪夜总会做得风生水起门庭若市,可现如今门前冷落车马稀。
“都这样了,能行吗?”飞哥皱眉问道。
我问条子:“他精神正常吗?”
条子叹了口气说:“时好时坏吧,之前娟姐隔三差五就过来看嵩哥那会是正常的,后来娟姐也不来了嵩哥的精神越来越差劲,经常在屋里大小便,这都快一个月了,我怕再继续下去嵩哥就……”说到这他哽咽了一下又道:“别看嵩哥现在这样,但条子我一点都不嫌弃,前两年那会我刚出来混的时候嵩哥在圈里已经小有成就,店里很多人都瞧不起我挤兑我,只有嵩哥对我相当照顾,所以我感谢嵩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条子和我经历相似,只不过我比他幸运我遇到的是飞哥,我上前拍拍条子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李嵩带出去的。”
条子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下脸上的眼泪,感激地看着我说:“谢谢小飞哥,谢谢大飞哥。您二位哥尽管吩咐,只要我条子能办得到的我都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飞哥将条子支开后,昏暗的屋子里只剩我和李嵩两人,他依旧躲在角落里重复着“不要抓我,杜鹃快救救我”这句话,甚至捡起掉在地上发霉的面包吃。
李嵩是装疯的。
我直接开门见山说:“杜鹃让我把你送到美国,那边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你。”李嵩继续装疯卖傻。
“她说她对不起你,她希望你去了美国后能安稳地过完后半生。”
李嵩突然说话了:“我不要她对不起我,我爱杜鹃,我不要离开她。”
我冷笑了一下道:“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能为杜鹃做什么?你能做的就是连累她,让她过得不开心。”
“不!她爱我,我爱他,她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李嵩变得非常激动,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我要杀了老头!只要杀掉老头,杜鹃就会恢复自由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就凭你现在?别说杀掉老头,就算走出这栋房子都很难。”
李嵩听出我是故意激将他警惕性地盯着我:“说吧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如果是钱趁早放弃,我现在一无所有。”
“我要麦迪夜总会的地契。”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呵呵。”李嵩冷笑一声,“看你年纪也不大,那可是块烫手山芋你竟然也敢接手?”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李嵩沉默了一会叹息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住在这个破楼里吗?这楼的正对方向就是麦迪夜总会,爬到二层顶部一眼就能看到那张醒目的大牌子,因为它和杜鹃一样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突然,他起身下床气场十足步步逼近我,最后只与我仅有三寸之隔,如果不是强撑我都能后退两步,仔细一看,李嵩长得很帅尤其高挺的鼻子坚毅有力也不像传说中的小白脸。
“地契给你,不过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会搭上一条命!
说真的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如此近,从李嵩那出来后,飞哥开车把我送回学校,我这心忐忑了一路。飞哥问我和李嵩谈得如何,我只说了一句他答应了。回宿舍躺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回想这句话。
第二天上课我也是无精打采基本是神游太虚,老师讲课的声音都是在我耳边绕了一圈又飘走了,有好几次都被老师点了名。
“叶小飞!”
“叶小飞!”
“到!”我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向讲台,还是熟悉的黑丝职业装和大长腿,窝草,定睛一看这不是班主任的课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