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后微蹙着眉头,不悦的说道:“梅儿,这些都是真的?”
“太后,梅儿一心想着查案,可这朱霜霜嘴硬就是不肯开口,万不得已,梅儿才用刑的!”宇文梅急道。
“万不得已?”韦广晖冷笑道:“宇文梅,一句万不得已你就可以将一弱女子毒打几乎致死?”
“皇上,您是不是有些偏袒那女子?审问犯人不都是如此吗?您也不能因为她的特殊性而将我说成是杀人凶手吧!”宇文梅小声道。
“梅儿,你闭嘴!”太后严肃的说道,随后看向韦广晖,问道:“霜霜怎样了,情况很严重吗?”
韦广晖说道:“具体情况待御医来说明吧!来人,宣御医。”
不一时,御医便从卧房来到了客厅中。
“许御医,朱霜霜现在怎么样啊?”太后问道。
许御医说道:“启禀太后,朱姑娘现在的情形有所稳定了,只是,因为她身子较弱,承受不住严刑,内脏有些出血的症状,需要些时日调养!”
“什么?”太后惊疑的问道:“她在哪里,带我前去看看!”
“是!”许御医起身在前带路,韦广晖示意丁、于二人看住宇文梅,起身去到了卧房。
“这……”太后看到朱霜霜的惨状,面目全非且不论,满身的伤痕,换下来的衣服上面血迹斑斑,破烂不堪,原本娇弱宁静的她,此时安静得似乎将要消失了般……
“怎么会这样?”太后喃喃的走上前,泪水滴落了下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韦广晖叹道:“若不是丁放及时将霜霜救下,并为她输入真气,恐怕她还回不到这弄月宫中来!”
太后掖了掖被角,仔细吩咐道:“你们要好生照料她,千万不能让她受到刺激!裕如,哀家那有昆仑国进贡的上好补品,待会你随雪见去取来吧!”
“是!”裕如应道:“太后,有许御医的悉心医治,朱主子她定会早日康复的,请您宽心。前日朱主子还命奴婢准备了食材,说要为您准备菜肴呢!”
“这孩子,就是这么有心!”太后抹着眼泪动情的说道:“是哀家糊涂,她怎么会预谋加害皇上呢?”
“母后!”韦广晖沉声说道:“凶手朕早已知晓,只是无奈那时朕已经不省人事,无法向您禀告,让您担心了!”
“哦?”太后惊起了身,问道:“皇儿既已查明,为何还不命人抓获真凶?”
“不急!”韦广晖冷静的说道:“朕已将此事交由于翰林、丁放二人查办,相信不需几日,全部凶手皆会落网的。”
“嗯!”太后微微点头,说道:“既然你已安排妥当,母后也就放心了,只是这梅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韦广晖沉思了片刻,说道:“朕打算先将她收押,虽然她是按母后的旨意行事,但她却伺机公报私仇,其行径及其可恶,待朕查明真相后再对她进行处理吧!”
太后无奈的叹道:“梅儿自小被骄纵惯了,希望她会因此这次的事情有个教训吧!皇儿既已无虞,哀家就放心了!”她转身朝朱霜霜望去,说道:“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韦广晖道:“母后放心,皇儿会照料好她的,您还是回天伦殿歇息吧!”
“也好!”太后点头道,自卧房直接出了弄月宫,没有再去看宇文梅一眼。
“太后回宫!”外头传来的呼声,将宇文梅吓了一跳,怎么太后不理会自己独自回宫了呢?
这时,韦广晖回到了厅中,没有了太后这座后山,宇文梅顿时气焰矮了半截,只见她心虚的偷瞄着韦广晖,大气都不敢出.韦广晖此次出来,显得气定神闲了许多,坐下来后,也并没有急着问话,而是悠闲了喝起了茶来,不经意的问道:“丁放,于翰林,你们查得如何了啊?”
“回皇上!”丁放不顾于翰林的眼色,说道:“基本上朱小姐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真凶也差不多查清了!若不是宇文梅从中添乱,我们早就将真凶擒来了!”
“好!”韦广晖笑道:“你们办事的效率果然越来越高了啊,于翰林,若有人存心扰乱视听,妨碍查案的,该如何处理啊?”
于翰林忙答道:“以我朝律法,当先责以杖责,尔后打入天牢!”
“既已认罪,便当伏法,来人!”韦广晖轻描淡写的说道:“拖下去,先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啊?”宇文梅赶忙扑在地上,求饶道:“梅儿知错了,请皇上饶命啊!这会要了梅儿的命啊!”
“哦?杖责二十会要了你宇文大小姐的命?”韦广晖冷笑的望向她,说道:“我倒想试试这能不能要你的命呢!按照律法,你应受六十杖责,朕本来念着宇文老将军的情面,只罚你受二十的杖责。现在看来,还是不能徇私枉法啊!丁放、于翰林,朕命你们前去监督执法,先杖责三十,其余的三十以后补上!”
“是!”两人领命而去,丁放几乎是蹦跳着出去的,这下可以为朱小姐好好的报仇了。
接下来,只听外面惨叫声不绝于耳,丁放还在一旁还吆喝道:“兄弟们,用完刑后老哥我请客的啊,都给我用点劲!”
“是!”随着两声雄厚的应声,宇文梅的喊叫声更大了,韦广晖皱皱眉头,吩咐道:“关上门!”
“是!”一宫女急忙上前将门关上,韦广晖随后问道:“裕如在哪?”
“裕如姐姐正在照料朱主子!”那宫女低头回道,自弄月宫出事后,慕兰等一批宫女受牵连被关押了,只有裕如因为那日远离事发现场而幸免。
韦广晖说道:“传她过来吧!”
“是!”
裕如轻步来到了厅中,跪下行礼道:“不知皇上找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韦广晖定睛朝她望去,叹了口气,问道:“裕如,花影瞳来到皇宫的事,你可知晓啊?”
裕如颤动了一下,随后平静的说道:“回皇上,奴婢不知!”
“真的么?”韦广晖微皱着眉头,朝窗外望去,宇文梅这下声音怎么突然消失了,虽然安静了许多,可这也说明她也撑不住了。他吩咐裕如道:“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是!”裕如应道。
“慢着!”丁放突然喊道,怎么这女人突然没有声响了,不是这么不禁打吧!若真出什么事了,自己可不好向太后以及宇文杰交待啊。
正好此时裕如出来了,丁放赶忙示意侍卫们停手,上前问道:“你来得正好,皇上应该是派你来看看这女人的情况吧?”
“嗯!”裕如点头道,仔细望去,只见那宇文梅已昏厥了过去,一身火红的衣裳,连着臀部滴落下来的血迹,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裕如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为了她,皇上可变得判若两人,自己已来宫中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的架势呢!就是当年王爷发动了那场叛变,皇上都没有如此大发雷霆啊!
“裕如姑娘!”丁放喊了几声,才见她迷离的望向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丁放问道,随后笑着说道:“我看你是没见过杖责之类的刑罚,被吓到了吧?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好了,咱进去禀报皇上吧!”
“好的!”裕如恢复了常态,恭敬的应道,随他回到了厅中。
“皇上,宇文梅昏过去了!这杖责还要继续么?”丁放进入厅中,大大咧咧的问道。
韦广晖淡淡的说道:“先停下来吧,将杖责记下,日后一并清算!”
“也是,她昏过去了就感觉不到疼痛,这样杖责三十未免太便宜她了!”丁放愤怒的说道:“我可从没见过如此心狠的女子,将朱小姐打成那样!”
裕如轻扯了下他的衣袖,丁放明白到自己失言,赶忙笑道:“那我先将她带入天牢?”
“让侍卫们去就可,你接着查案,别忘了,朕给你们的期限是两天!”韦广晖正色说道。
“皇上,你就放心吧,我们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丁放嬉笑着望向于翰林,道:“你说是吧?”
于翰林轻笑道:“丁大人如此的胸有成竹,还要仰仗你多多点拨呢!”
韦广晖忽然问道:“那慕兰怎么样了?”
“就是那晚呈夜宵的宫女吧!”丁放问道,忽然他耳边隐约间传来韦广晖的声音:“说她在牢中被人害死了!”
“啊?”丁放莫名其妙的朝他望去,他命令自己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于是赶忙回道:“这个,回皇上,这名名为慕兰的宫女在牢中已经死了,臣去查过,似乎是被人谋害的!”
“啊!”裕如忽然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无助的哭道:“不可能,慕兰不会死的!”
“裕如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丁放蹲下了身去诧异的问道。
韦广晖淡然的说道:“她与慕兰的感情极深,听到这个噩耗,伤心是在所难免的。你们要速速查清,慕兰的死是否与本案有关?朕怀疑她是被人灭口的。”
“灭口?”丁放疑惑的说道:“如此说来,慕兰可能知道些内情?也有可能是本案的参与者,被人谋害看来也是罪有应得了!皇上,您说是吧?”
“不!”裕如呼道:“慕兰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们不要误会她!”
“无辜?误会?”于翰林疑窦忽生,他逐渐明白皇上的用意,问道:“裕如姑娘,你有何证据证明慕兰是无辜的?”
“这?”裕如低头道:“这只是裕如的感觉,依裕如对慕兰的了解,她是那么的单纯和简单,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谋害皇上的事的。”
“裕如姑娘,这你可错了!”于翰林笑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心计太深是很难让人琢磨的。这慕兰若不是知晓些什么,又怎么无缘无故的死于狱中呢?皇上您说呢?”
韦广晖沉思了片刻,说道:“细细想来,那晚的慕兰的确有些反常,想来与本案定有牵连。”他眼中忽然闪现出决绝和冷漠的光芒,语气也突然变得冷冰冰的:“既是同党,绝不可轻饶,丁放,朕命你将慕兰曝尸于午门,以警告那些妄图危害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