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边的莎丽向酋长行了一礼,进言:“尊贵的酋长,我想您赐给他住所或许更实际一些……”
谁知,莎丽话一出口,酋长脸色骤变,立即痛斥:“我们克兰部除了我女儿雅尔莎,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说话了?难道你不知道除了甘薯节和哀思节,女人能做的只是想尽办法伺候男人而不是建议和决定什么事情,这话传出去,我们会被其他部落耻笑的,还不滚出去!”
这一连串的满堂独音声震木楼,唐涛一时惊骇,心下揣测:听酋长所言,在这里,男人决定一切,是一个典型的男权社会……
即刻,莎丽喏喏着退出了堂门,这一下,唐涛真担心莎丽的脸面该往哪儿搁,太不给面子了。
“爸爸别怒嘛,”却在这时,那陪坐的少女瞄了酋长一眼,娇嗔道,“莎丽侍官只是在说她的想法。”
酋长见这个叫雅尔莎的少女说话,侧脸不语,看得出对她十分疼爱。
雅尔莎见父亲不语,遂向唐涛嫣然一笑,脆生生道:“你,愿意做我的男侍官吗?”
唐涛一怔,当然不知道这所谓的男侍官是什么职务,因而不知该怎么回答。
“什么?”酋长恍然一惊,“雅尔莎,我的宝贝女儿,你让他……”说着指着唐涛,呐言道,“做你的男侍官?”他把“男”这个词特意强调了一下。
雅尔莎平静地转脸看了看父亲,含不语。
酋长见状,愠怒道:“雅尔莎,我们这里只有女侍官,还从来没有过什么男侍官!”
这中间,堂上的执事们听雅尔莎一言,也都吃了一惊,互相转看着,这时,遂见一个大嘴巴的执事转向正座:“尊贵的酋长,既然您聪明的女儿要设立男官,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打破旧俗,正显示出雅尔莎的智慧和您的高贵。”
“就是嘛,”雅尔莎见执事帮腔,忙趁热打铁地讨好父亲,“女儿有男侍官,也是父亲的光荣呀!”
顿时,其他执事见事态逆转,都连忙随机附和。
堂下,唐涛一直关注着雅尔莎,心说,这丫头片子定是被酋长惯坏了,由此便想起了国内的女友,她父亲是当地县政府的官员,快把女友惯到云眼儿了,就因为这,自己和她相处感觉很累。
“好了好了!”酋长见情势难违,轻叹一声,爱意地斜了面露得色的雅尔莎一眼,然后,又勾了唐涛一眼,虎着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儿雅尔莎的男侍官了,讨厌的家伙!”
唐涛心里一惊:自己还不知道侍官是什么职务或做什么,他就决定了?我就得上任?这也太那个了!
踌躇的唐涛正要强辞,忽见一个卫官模样的人匆匆进堂,深深一鞠躬:“酋长,出事了,乌托部落好多女人闯到了村寨,说是要讨回属于他们的男人!”
唐涛顿觉好笑:这地方,真是什么事都有,竟然到别人家要男人!
“酋长,”一个肥胖的执事忙向正座道,“不管怎么说,人是我们拣到的,千万给不得。”
酋长弧眉一皱,当即挺身离座,定定地指着唐涛,令道:“记住,你是克兰部的侍官!”
唐涛纳闷间,一听这话,目瞪口呆,真是鸭子吃棒槌,怎么也转不过来弯儿。
酋长说罢,走下木阶,向纷纷起身的执事一挥手:“走,看看她们。”说着率众出堂。
独坐正堂的雅尔莎见父亲出门,滋溜跳了过来,向唐涛一摆手,乖张道:“过来,我们听听她们怎么要男人!”说着一把将唐涛推向了门侧。
面对这样一个精灵少女,唐涛只得顺其喜好,何况,现在已是她的‘男侍官’了。
此时,凭栏下望,但见高高的木楼下,正浩浩荡荡涌来一群装扮繁杂的女人,正被一群手持竹刀的土兵四面围防着,看样子应为克兰部一族。
“乌托部的女人们!”酋长定了定神,扬手宣话,“在一年两次的甘薯节里,男人,你们可以自己抓,今天,怎么到我们克兰部来了?乌托酋长没有教你们什么是规矩吗?”
“尊贵的克兰部酋长,”这时一个剽悍的女人越众上前,向酋长鞠了一礼,“前几天的甘薯节里,你们的女人在属于我们的海滩上抢走了一个男人,这可是件大事,按岛上的规矩,凡在甘薯节侵入我们部落领地的男人,必须接受男剐,千百年来,无人逃脱,这个祖祖辈辈留下的规矩,克兰酋长不会不知道吧!”
“规矩当然知道”酋长仰天道,“我只听说我们的女人比你们早现一个男人,可并没有看见这个人就一定在乌托部的海滩上。”
“尊贵的酋长,我亲眼看见我们海滩上有人爬动的沙窝,却没见人,这是为什么?”
酋长一笑,很是不屑:“哦,我当然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藏起来了,再说,你们说我们抢走了入侵你们地盘的男人,你们有证据或者根据吗?”
“我们看到了界墙这边的脚印!”几个女人乱嚷了起来。
“哈哈,”克兰酋长仰天一笑,“我们克兰部人口众多,当然有很多脚印!”
“哗……”围堵一圈的克兰部土民,轰然大笑。
这些被称作乌托部的女人见状,纷纷强词夺理,这时,那剽悍的女人见理不过,长长吆喝了一声,气呼呼率众而去,克兰部土民立即群呼取笑,久久不绝。
大堂门后,雅尔莎早已听得嬉笑不止,唐涛反而心惊肉跳,心知侵入了乌托地盘,忙问:“男剐是什么?”
雅尔莎一顿,娇嫩的脸色立即变做恐怖状,斥道:“喀,不能说、不能说!”言罢,又一怔,正眼看着他,摆着架子捏着腔,强装正经道,“基里哈,现在你是我的侍官,我命令你,我们到后边去!”
唐涛一窒:“……”
外边的楼廊上,酋长及诸位执事见乌托部女人离去,便又取笑了一番,间中一个瘦执事却皱了皱眉:“酋长,我看不如把那个外国人交给他们,避免日后的麻烦。”
酋长当即斥了一声,转而幽幽道:“交给那帮下等的乌托女人,还不如留给我们克兰部女人。”
众执事一听,都诡秘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