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期望他不要沉浸在悲伤里面太久,要知道,真正的极限探险绝对是每一秒都在用性命在赌博,完全不是你去某某俱乐部,交了钱腰上 挂个安全绳,吊着威压,爬个塑胶包裹的安全攀岩墙,跳个随时都有救生员的蹦极。
如果没有一颗坚定的,求生的心,在这雪山之中,绝对没有活路。
但王铮似乎比我们想象中更能调节自己,到了第二周,他已经跟着梁蓝开始做复健运动了,梁蓝是个爱闹腾的,很多我们都觉得无法说出口 的话,这货绝对张口就来。
“王铮啊!你爹是咋的啦?被刘素那个老妖婆给藏起来啦?”
卧槽……
王铮一滞,然后拉着一张僵尸脸给了梁蓝一肘子,倒是没有生气,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爸爸长什么样子……”
啥玩意?!
“不对啊!那你上次在张佳别墅的时候,还说你认识张佳那只断手上的戒指你认识,是从你爹给他的?”
王铮点点头,“我记忆力爸爸的样子,还是十年前,那个时候他就把我带给了刘奶奶,之前他是做古董生意的,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三 个月前,刘奶奶……”,王铮估计是发现他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心态平静,甚至带着像刚认识我们时一样那样略带崇敬的心态喊刘素为 刘奶奶了。
“刘素告诉我,她有我爸爸的下落了,但前提是我要保护好你,她会带着我爸爸跟上我们……谁知道,刘素可能根本就是骗我的,我爸爸他 ,说不定早就已经不在了……”
梁蓝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还见过你爹,老子连爹长啥样子都不知道!”
“那你咋长大的?该不会是拉尔仃养大的?”我酸梁蓝,想象一下拉尔仃一脸慈爱的抱着婴儿梁蓝,亲亲,抱抱,么么哒……咦~~~~~~~~~~~~~
“什么鬼!老子是被俺们家老大养大的好不好!”梁蓝挥苍蝇一样挥开我,“我和匡施可都是老大一手拉扯大的!”
匡施也是?
“我对你们老大越来越好奇了哎!”我想起来当时在山坡上那个全身黑皮夹克的男人,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带孩子的,那种王八之气完全 侧漏的男人,咋养出来梁蓝这种二货的?!
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又出发了,现在我和珂祯也能自己走了,王铮虽然虚弱,但也能自己勉强步行,行李就交给了梁蓝和匡施。
我们依旧夜里出发,深夜的雪盆风倒不是很大,当时我们从雪盖上差点摔死,就索性直接下了山谷,那座诡异的高大的独山就在不远处,我 们还是觉得去一趟,从来都是这样,越是危险的地方,得到的线索就越是有用。
那座山看起来不远,但我们走了足足两天,才勉强站到了离它不远差不多一千多米的地方。
这座山的诡异之处并不是它没有积雪,没有生物植被,而是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到了山脚下,雪就像被割开了一样,戛然而止
,毫无预兆的 ,十分的突兀。
“咦,这么看来,这座山还是有门道的哎!”梁蓝杵着下巴啧啧称奇,“这么乱的卦象我也还是第一次见,上次见这种卦还是在老大的作业 题里面的,那个时候老大说他出错了,现在看这里,明显没有错嘛!”
匡施也好奇起来,“怎么说?”
“你们看,这山其实是内流水路的,但是,西面坎卦却为泽,无水路,先天东南为艮卦,西北则为乾卦!”梁蓝念念叨叨说了一大堆,我一 个字都听不明白,什么坎卦水路,又艮卦西北的,都是啥!啥!啥!
倒是匡施和王铮大吃一惊,匡施一把拉开还在琢磨的梁蓝,走在前面绕着像金箍棒一样直溜溜的扎在地上的大山走了差不多两百米,然后抬 头看着一大块突兀的突出来的巨大石头下面。
这是山阴,我们之前都没有发现,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块大石头,匡施嘴里默念一句,“乾金为上……”
然后就突然跳了起来,我以前原地能蹦两三米的梁蓝就已经很可怕了,结果匡施原地两三蹦,干脆的就跳上了七八米高的岩石!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反人类了吧!
梁蓝嘻嘻一笑,稍微做了个俯冲,就也干脆利落的爬上了岩石,两个人让我们都走远一点,然后对准岩石居然开起了火!
一下子火花四溅,被枪近距离击中的岩石瞬间迸裂溅起了很多碎石,倒是站在山石上的两个娃打开心了,也不嫌浪费子弹,‘嗒嗒嗒嗒’的 拿着枪突突了好一会,才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停了下来。
等烟雾和尘土都散开,我们走进一看,差点把下巴都献给了雪山!
绿江尖叫一声扑了上去,仰头看着面前金灿灿的一大片,抽出匕首就像砍,我们谁都没有心去嘲笑她,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块将近两米宽的大石头,被打掉了包裹在外面的青石以后,居然露出了彻底的,完全的,恍瞎人眼的金子!
我觉得这简直就不能用‘一大块’来形容,我仰起头看站在石头上面的梁蓝和匡施,“难道整座山都是一大块金子?!所以没有植被和雪? ”
他们俩都摇了摇头,看来这又是个没法解释的奇迹了,但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遇到好东西,一般都会出现某怪物。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套路,匡施和梁蓝跳下大金块,我们都抽出了枪,将王铮和珂祯围在中间,剩下的四个人一人一面,时刻提防着四面 的动静,然后围着山转了一个大圈圈,结果连个怪物渣渣都没有捡到,反倒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狍子吓了个半死。
“你们说这山是不是王母娘娘掉的擀面杖啊?”我小声问梁蓝,他翻个白眼,“万一是人家的御用搅屎棍呢?”
卧槽!我瞬间不想围着这山转了!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珂祯突然大喊,吓我们一大跳,立马随着他指的方向看,然后就见一只大的出奇的,火红
的大鸟,端正的蹲在 远处的山石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我就说嘛!闯关打怪物的定律怎么可能破嘛!
我们双方都不动,我们不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梁蓝匡施王铮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东西,只能见机行事。
那鸟一动都不动,就像个雕像,难道是谁恶作剧的塑胶大黄鸭?
梁蓝试着吹了一声悠扬绵长的口哨,结果那鸟也只是歪了歪脑袋,我这才发现,我的妈哎,这鸟只有半个脑袋!
另外一半就像被人用刀削掉了一般!
梁蓝是个绝对闲不住的,就算曾经被土蝼咬住差点没了大腿,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跳出队伍,揉了一个大雪球,口哨一吹,唿哨一声, 直直的扔向了那只红色大鸟!
结果那鸟瞬间尖利的叫了一声!巨大的羽翼一下子张开,差不多两米长!它在山石上跳动了一下,突然一个黑灰色的影子从它的翅膀下一闪 ,然后又消失不见,什么东西?!
那鸟没有给我多想的时间,突然就又尖利的叫了一声,翅膀两振,呼啦一下飞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冲向我们,而是盘旋在我们身后的怪山之 上,一声一声凄厉的叫喊,像是在诉说什么,但我们都无从知晓。
“你们说……它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样……”珂祯仰着脑袋看着头顶的大鸟,一句话惊醒了我们所有人,西漠人的疯狂令人毛骨悚然,难道这 鸟,也是当时的牺牲品?
“那咱们怎么告诉它咱们也是西漠人?”梁蓝问,珂祯皱着眉摇头,灰白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带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对了!你们西漠人不是血液有香味吗?!”我拍一把大腿!绿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抽出了匕首,麻利的割破了自己的手。
一瞬间鲜血滴落在白花花的雪地上,带着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四散而开,在我们头顶盘旋的大鸟一下子停止了尖叫,低空盘旋一会以后小 心的落在了我们的不远处,歪着缺了一半的脑袋,警惕的看着我们。
珂祯小心翼翼的脱掉包裹在尾巴上的布,一条银白色的大尾巴一下子甩了出来,那只大鸟激动的在原地扑腾了几个圈,然后长着漂亮的彩冠 的脑袋对着我们慢慢的低下了下去!
我们都是一阵激动,匡施还是比较冷静,他拦住我们,端着枪喊道,“你会说话吗?”
那鸟愣愣的看着我们,然后焦躁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翅膀突然一张,仰头尖叫一声,一条黑灰色的小蛇从它的翅膀下小心翼翼的探出 了脑袋!
这……
我脑子里面就像倒带一样,闪现出脏王府水下那些精美的浮雕,一只大鸟被无数个人蚺缠绕纠缠。
难道!它就是那只传说中的鸾鸟?!
可是缠绕着它的,怎么又会是一只小小的黑蛇?哪里出错了?难道是但是想要创造人蚺缠绕鸾鸟的西漠人撒了一个懒,嫌弃人蚺缠鸾鸟太麻 烦了,就用小黑蛇顶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