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2)

本来我是不想在这里住的,因为总是有奇怪的遭遇,可是倾城这么一说,倒好像我很迷信似的,因此反而激起了我的逆反心里,因此我回复道:为什么?我觉得住的挺好的,就是有点冷清。

倾城:可能你不知道。咱们这座城市,对着弓背水,虽然暂时的很繁荣,但是每隔几年,不是旱灾就是水灾,反正不很消停。细水巷的后面,原来是有座小山坡的,现在是公园,那山的形状,我看像拖尸山,而且山中有路,在风水格局上就叫做缢颈山,也是很凶的。

我: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倾城:这些都是大的格局,对个人的影响虽然小,但是还是有微乎其微的存在。不过说到细水巷,就有说道了。

我:哦?什么说道,你别吓唬人啊。

倾城:公园山里的那条路,出了公园,就是细水巷,细水巷一直通到外面的河水边,这些你是知道的吧?

我想了想,确实不远处有座公园,不过我从来没去玩过,细水巷的尽头就是这个城市的一条大河,不过那河水很窄,几乎就是死水微流,也许今年就是倾城所说的大旱之年了吧,河水都干枯了。于是我给倾城发了个笑脸,表示我在认真听。

倾城:城里的玄学家都说,城外的河水就是阴间的奈河,细水巷从缢颈山出来,直接通到奈河,就是阴间鬼魂所走的道路。也许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就有鬼魂从那里经过,于是就经常发生撞鬼事件。还有,晚上鬼魂们都是从那里走,走到河边过了我们看不见的奈河桥,去投胎的。今年大河干枯,估计鬼魂们都滞留下来,不能顺利投胎,自然也有些怨气。你住在那里,阴气太盛,会侵入人的肌体,对我们正常人来说,是大大的不利。而且有阳气在,鬼魂们就有了顾忌,岂不阻挡了人家投胎的心情。

我靠了,倾城发过来这一段话,看的我一愣一愣的,只觉得后背嗖嗖地冒着冷气,本来这屋子就有点阴寒,这一来我不禁心虚起来,莫非真的有古怪?我四下里望望,我的卧室不大,惨白的灯光照映的屋子都有些凉意。一扇小小的窗子外,是黑暗而幽深的夜,窗外树枝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响,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恍惚,难道那些幻觉都是真的,不是我在发神经?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倾城又发来了消息:听不听在你,我累了,再见。

我一见倾城要走,急忙打字:等等!

倾城:怎么?还有什么事?

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我最近也总是睡不安稳,好像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我身边一样。我能见见你吗?我想我有点事情想向你请教。要不明天我请你吃个饭?

倾城:明天我还真没事。我手机号码是…………,另外你睡觉时,要是总胡思乱想的话,就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刀,鬼怪们都不敢上前的。我要休息了,再见。

我也和倾城说了再见,看着倾城的身影从电脑屏幕变得暗淡,不禁有些惆怅。不过还好倾城留下了手机号码,明天我就可以联系她了,又认识了一位有本领的**,岂不又是一件乐事。想到这里我不禁释然,起身关了电脑。忽然想起倾城所说的要在枕头下放一把刀,管他灵不灵验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于是我想到厨房找找看,能不能先在厨房拿一把刀度过今天晚上。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我揉了揉眼睛,最近几天都是很晚才睡觉,而且昨天根本就没有休息好,因此我也有些疲惫了。我打了个哈欠,拉开房门,想要到厨房去找菜刀。

房门拉开的一刹那,我忽然看见有一道白影从门前飘过。我一怔,心跳骤然加快,眼睛眨了又眨,极力适应外面的黑暗,心想活见鬼,我怎么总是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站了好一会没有动静,正当我以为是眼花产生的错觉时,忽然“噗通”一声,吓得我不由往后一退,只见门后突然蹦出一个人,伸着手臂就朝我扑了过来。

当这个僵尸一般的人直着身子伸长手臂抓向我的时候,因为隔的远,在离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就扑空了,还好刚才我退了一步,不然肯定会掐在脖子上。饶是这样,我也着实吓得不清,由于有了前两次的恐怖经历,我现在应该是能经得起暴风雨的打击了,竟然没有慌神,在忍受着极大的恐惧下闪身向后退去,并且一下子跳到了床上。而这时我也看清,扑上来的这个人竟然是小雪。

只见小雪穿着雪白的睡衣,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呆了一呆,停在那里不动。小雪这是怎么啦?守在我的门后,等我开门和我拥抱?即便向我示爱也不用大半夜的装鬼吓唬我啊。可是慢慢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小雪的手臂伸的那么僵硬,她的眼睛虽然是睁着的,可是眼珠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前面。在我跳上床的时候,小雪也没有停下脚步,又伸着手臂,向前跳去。天哪,难道小雪在梦游?太可怕了。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据说梦游的人要是被喊醒的话,会被自己吓死过去的。我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咬了咬手指头,很疼,看起来不是梦啊。

小雪在屋子里蹦了两蹦,就在即将撞到墙的时候,突然一拐弯,竟然又蹦了回来。我有心想跳下去将她抱住,又一想孤男寡女的,就这么抱她不会是占便宜吧。眼看着小雪蹦出了我的卧室,我直拍脑袋刚才怎么没抱住她呢,我可不是正人君子,便宜能占谁不占啊。小雪在客厅蹦了两蹦,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跟在后面还想着看看究竟,就在我的脸刚靠近小雪的房门,房门竟然“砰”地关上了,差点打到我的脸。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又是两声蹦跳的声音,然后就是“噗通”一声,看来这个姑娘上床也是蹦着躺下去的。

我打亮了客厅的灯,脑子里琢磨着小雪这古怪的行为,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可怜起她来了,我想起最开始我租房子的时候,小雪向我暗示说这个房子的前几任房客都是爱往家里领嫖客的小姐,现在看来,保不准人家是良家子女,领来男朋友来给自己壮胆的,毕竟有一个半夜出来蹦跳梦游的房东,哪个房客也受不了。而善良的房客们一直没有揭穿小雪的这个古怪的毛病,因此小雪还一直鄙夷房客的身份。现在想想,怪不得房子便宜哪,原来根源是在房东身上啊。

想到这里我安然了很多,同时也有些黯然,小雪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摊上这样的毛病。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回到卧室,有了这个东西我就不怕撞邪了。忽然转念一想,小雪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会不会也经常撞鬼啊,是不是她经常撞见鬼才会吓得精神错乱,半夜里出来梦游?难道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要不要把这个菜刀放到她的枕头下去?也许有了这个菜刀,就会镇压邪气,没准小雪就不会犯病了。想到这里我拿起菜刀,就朝小雪的房门走去。

我举起手来刚要敲小雪的房门,忽然又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妥。我这样的男人,半夜拿着菜刀去敲女孩子的门,会不会把她吓到?那样我就好心办坏事了。不行,不能这么莽撞。要不然,换个刀行不行?我有一把剃须刀,反正也是刀,没准也能辟邪呢。想到这里,我腾腾又跑回卧室,将菜刀放下,从包里翻出我的剃须刀,兴冲冲地跑到小雪的卧室,先在脸上弄出了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然后就开始敲门。

我轻轻地敲了两下,见里面没动静,确定不了小雪是不是还在睡,就又敲了两下。听见里面小雪问道:“张朝阳,你有什么事情?”这一问倒问的我一愣,我总以为小雪会说: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然后我用我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说:是我,张朝阳。然后再继续探讨下一步的话题。可是小雪直接问到了问题上,倒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清了清嗓子,说:“是我,张朝阳。能不能开一下门?我有事情和你说。”门里面小雪冷冷的说:“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来骚扰女生干什么?你要是乱来我可是会报警的。”我急忙说:“别,别,你别报警,我是一片好心啊,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送东西?半夜三更的送什么东西?”听的出来小雪在辨别我是不是在撒谎。

“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呢,懂点风水算卦啥的,她告诉我说,睡觉的时候在枕头底下放个剃须刀能辟邪,晚上就能睡个好觉,因此我就琢磨着你是不是需要这个东西。”我尽量放慢语速,将声音说的委婉而又动听。

“不需要。谢谢。我要休息了,请你自重,你不打搅我我睡的好好的,拜托要泡女孩子也不要编这样的故事来玩。”小雪说道。

我真臊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自己的一片好心就这么被小雪误解了。刚才我还想着和小雪一起上床闻槐树花呢,我得承认我的思想不单纯,可见我有多么龌龊啊,人家根本就没看上我嘛。我感觉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像个猴屁股似的,因为我能感觉到那火烧火燎的热量在我身上蒸腾。

正当我站在那里准备走时,门忽然打开了。小雪走了出来,一脸冷漠地看着我,我没想到小雪能突然开门,倒吓了一跳。见小雪充满戒备地盯着我看,我急忙将手中的剃须刀举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看,这个,我送来的,给你用。”小雪看了一会,目光缓和了些,伸手接了过去,然后低低的说:“谢谢。”转身关上了门,我听见门虽然被锁上了,但是没有走路的声音,想必小雪站在门后也没走吧。我急忙说:“那个是放在枕头底下的,可以辟邪噢,晚上就能睡好觉了!刚才对不起啦。”我手舞足蹈地说了半天,听见小雪走远的声音,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姑娘还是领了情的。

我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心想小雪会不会睡不着,也在琢磨着我的好呢?会不会用手紧紧攥着剃须刀,放在脸上感觉它的存在呢?我甚至情不自禁地也把手放在脸上摸了摸,仿佛感觉到了那份美好。我关好门,甩给自己一个嘴巴。刚才又胡思乱想了,人家小雪能领情已经不错了,还要让人家把剃须刀放在脸上,思想真是肮脏,正经点好不好。打完了我揉揉脸,又是沮丧又是茫然,我这一天到底怎么啦。

躺在床上,我琢磨着这一天来的奇怪遭遇,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窗外风声阵阵,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更让我烦躁不安。于是我就开始强迫自己背唐诗,背着背着忽然就想起了我的前女友,想起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生活的那个城市。想的我大脑异常兴奋起来,我不得不再次强迫自己,要一个一个的来,不能一起都想。于是就好像做连续剧一样,我的幻想也分成了一集一集的连播。

正在我想的绞尽脑汁,想的有点筋疲力尽的时候,潜意识告诉我,我的床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因为我的第六感一向是很灵敏的,我能感觉到有一种意识或者气场在向我逼近,我的幻想马上中断,并且皮肤都紧绷起来,而且呼吸加重,心脏骤然进入疯狂的跳动之中,呈现出一种很危险的戒备状态。

然而我在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睁不开眼睛。我明明已经使尽力气,却无法睁开眼睛。而我的意识是那么强烈,有一个人,或者人型的虚幻气体,正站在我的床前,我能感觉到“它”在注视着我,好像还用手压住了我的胸脯。我想反抗,可是我的手臂和腿脚无论怎么用力,都是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来,“它”粗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那是一股气流,没有任何的温度。“它”在用空洞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已经被窒息压迫的扭曲变形,总之我心里非常的恐惧和不舒服,有一种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悲怆和无奈。

我能听见“它”走动的声音。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脚步声“吧嗒吧嗒”响个不停。我似乎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它”急不可耐地又走到我的床前,在我的脸上恣意的揉搓。我的心里非常的愤怒和气愤,怎么你让我不能动还想调戏我不成。可是我越是想要起身反抗,越是四肢无力,一动也动不得。我感觉我的脸上滑滑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的脖子也痒痒的,不知道是“它”的眼泪还是口水滴在了那里。就在我再次感觉“它”上我的脸上来抚摸的时候,强大的愤怒让我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驼佛’,又念了一句“你姥姥的”,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奋力地张嘴一咬。我似乎听见了“它”诧异的怪叫,就在这时,一股白光从我的头下如闪电一般飞射而出,将黑暗劈的闪亮,耳中仿佛的巨大的“喀吧”一声,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伴着强烈的挣扎意识,我的四肢也手舞足蹈地扑腾了两下。

我腾地翻身坐了起来,后背已经是被冷汗湿透了。我用手摩挲一下脸,一个肉乎乎的大虫子正停留在那里,让我觉得有恶心人的刺痒。我一甩手将大虫子甩掉,感觉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呸地吐出来,竟然是一片树叶。

这时外面响起了走动的声音,卫生间的水哗哗地响,脚步声走向对面,门砰地关上了,是小雪去卫生间。我跳下床扭亮灯,我确定我不是在做梦,我刚刚狠狠地咬住“它”的手,醒来发现是一片树叶。我感觉有物体在抚摸我的脸,醒来看见是一条绿色的虫子。我一脚踩死那条大虫子,心里还恶心不已。同时我注意到我放在桌子上的槐树花掉在了地上,刚才听见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天哪这是怎么了,刚才来我这里的是人是鬼!

我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可是我实在鼓不起勇气再次去卫生间了。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特无助,我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就在灯光下一动不动,我想哭又怕被小雪听见笑话,我想喊怕半夜这么喊会惊扰更多人。我委屈地抽抽鼻子,有种酸酸的感觉。就这样我一直坐到天亮再也没有睡着。

早晨我起床,外面已经大亮了。我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看看镜子自己一晚上憔悴了不少,眼睛里也布满血丝。走出门看见对门紧闭,小雪一定还没有起床呢。我头没梳脸没洗就这样仰着脖子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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