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钱府。
东跨院中的一间房子里,灯火通明。
钱元、夏雪飞、叶文扬和白玉玲,正围桌而坐。
他们自然是在商议靖王府的事情。
钱元虽久居京城,但与靖王爷素无往来,所以他对靖王府知之甚少。
叶文扬、夏雪飞和白玉玲,更是身在江湖,远离京城,他们对靖王府诸事,当然更加陌生。
如今他们忽然探得靖王府竟是江湖组织“桃花谷”之所在,这着实不能不令他们大出意外。
所以,行动之前,制定出有效可行的对策,才是关键。
夜色越来越深,钱府中的最后一盏灯,也终于熄灭了。
更深人静。
殊不知这茫茫的黑暗之中,究竟会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天。
清晨。
钱府上下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可是,这里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里的主人当然就是钱元。
不但钱元消失了,就连他的朋友,叶文扬、夏雪飞和白玉玲,也一同消失了踪迹。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们又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
翠红院。
大门紧闭。
叶文扬飞身一跃,落入高墙之内。
这里很静,静得绝不像青楼之所。
叶文扬悄悄走入大厅。
“哎呦,这位爷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叶文扬一回头,就看到了她。
她正是这里的老鸨子。
叶文扬回头看了看老鸨子,笑道:“有白花花的银子挣,还嫌早吗?”
叶文扬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元宝。
老鸨一见银子,立刻迎了上去,她一边接住叶文扬的银元宝,一边笑道:“不早,不早!这位爷快请坐!”
叶文扬在桌旁坐下,缓缓地:“老鸨子,听说桃花姑娘是这里的头牌,可否唤她出来一见啊?”
老鸨不禁一惊,又立刻赔笑道:“什么桃花姑娘梨花姑娘的,这位爷在开玩笑吧?”
叶文扬忽地一拍桌子,故作愤怒地起身喝道:“哼,你少在这儿废话,今天若是不把桃花姑娘唤来,小心我拆了你的招牌!”
再看这张桌子,经叶文扬一拍,竟生生从中间裂开,倒在地上!
老鸨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哎呦,大爷,您别生气,别生气啊!是,曾经我们这里确实有一位桃花姑娘,可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叶文扬又缓缓坐下,看了看老鸨,淡淡地说道:“接着说!”
“是是”,老鸨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以前我们这里确实是有位桃花姑娘,她懂诗词,擅歌舞,人长得更不必说;可是,两年之前,有位山西来的刘公子把她给娶走了!”
叶文扬缓缓问道:“哦?这位刘公子是什么来头?”
老鸨道:“哎,那我们哪里会知道!只知道他姓刘,是从山西来的富家大户的公子,是一个很有钱的主儿!”
叶文扬道:“那么,以前桃花姑娘所住的房间,我想去看看!”
老鸨一惊,盯着叶文扬上下打量道:“这位爷,您这是......”
叶文扬没有回答,而是又摸出一锭银子。
老鸨一见银子,立刻眉笑颜开,她也不再问了,而是兀自感叹道:“哎,现在像您这样的痴情公子,可真是不多见了!”
叶文扬很想笑,可是他没有。
他故意装出很失落的样子,无奈地看着老鸨,点了点头。
“客官,随我来”,老鸨说着,引着叶文扬上了楼。
转了两次弯,老鸨在一间房间外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叶文扬,微笑道:“客官,就是这里!”
叶文扬一看,不禁一惊,因为这里正是昨天晚上他和白玉玲一起躲在屋顶上探听唐胜三人谈话的那间房间!
而且,这房间,他还让白玉玲搜了一边,并无异常。
叶文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上下打量,故意装出一副睹物思人的悲伤之情。
果然,老鸨看了看叶文扬,忽地说道:“客官,这间房正是桃花姑娘的住处,自她远嫁山西之后,这里就一直空着,再没有让其他人居住。”
叶文扬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好。”
老鸨道:“客官,那您就先在这里看着,我还有些其他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叶文扬没有看她,依旧点点头,低声道:“好,好。”
老鸨离开了房间,并轻轻把门带上。
叶文扬一见老鸨离开,立刻有了精神,满屋子寻找。
最后,叶文扬的目光落在了一把剑上。
这把剑很奇怪,剑鞘竟没入了墙壁一半,宛如当时建房的时候,故意夹入了一把剑。
可是,墙壁上夹入一把剑,是何道理呢?
难道这是桃花姑娘的剑?
如果是她的,怎么不一起带走呢?
还有更奇怪的是,昨晚白玉玲已经搜过了这里,她怎么没有发现这把剑?
难道......
叶文扬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叶文扬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咔”的一声,叶文扬一用力,剑已出鞘!
一道寒光顿时刺入了叶文扬的眼睛。
这寒光,比剑锋更寒,更利!
叶文扬没有欣赏这把剑。
因为他来不及欣赏。
几乎同时,叶文扬拔出这把剑的那一刹那,又是“哄”的一声,叶文扬脚下的地面竟开裂了!
于是,叶文扬掉了下去!
下面似乎是一条密道,很窄,不过两侧倒是有蜡烛在燃烧,叶文扬要想看清路,并不难。
叶文扬顺着密道延伸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走到了尽头。
尽头什么也没有!
叶文扬正在纳闷儿,突然一声巨响,密道的尽头竟是一扇石门。
石门慢慢打开。
叶文扬笑了笑,一个箭步冲入石门里面。
此处豁然开朗,像是一间很大的密室。
叶文扬继续慢慢前行。
前行不足数十步,他又忽地停下了。
因为,在他的面前,竟忽地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背对着他的白衣人!
叶文扬干咳了一声,笑着问:“朋友,不知如何称呼?”
此人听到叶文扬的声音,立刻缓缓转过身来。
他看着叶文扬,笑而不语。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叶文扬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