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晴有回绝之意,秦子歌觉得事情不妙,差点哭出来。泰然自若。
“不,我们并没有瞧不起贵公司的意思,我们是带着无限诚意来的,我谨代表世纪之交的戴总、郑总、张总等领导,想借此次赔偿为契机,消除和贵公司的矛盾,并期望着下次合作,争取在市场上铸就双赢的辉煌局面。”
赵晴听后,也一时拿不定注意,看了看韩春生。韩春生微微睁开一只眼,瞄了一下,说:“打官腔谁都会,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了,要知道,老子脑袋上现在还带着十八针呢!”
“是的,我知道您受了皮肉之苦。”冯家国忙说,“我们张总对此也深表歉意,所以公司决定,您此次入院的医『药』费全部由我们承担。”
“只是医『药』费哪够?还有误工费!营养费!交通费!精神损失费!”韩春生又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喊道。
“是,是,”冯家国仍微笑着,“要不,您说个数吧,我们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这个……”韩春生见对方答允得如此痛快,反而犹豫起来,看了看赵晴。
冯家国识趣地说:“这样,您二位先商量一下,我们在外面等。”说完,朝秦子歌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他要是狮子大开口怎么办?”秦子歌不无担心,既像是问冯家国,又像在自言自语。
“张总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冯家国问。
“他说卡里有十多万……”秦子歌说,其他书友正在看:邪善道全文阅读。
冯家国找寻了一下,指着走廊中央楼梯口处的一个提款机说:“去查查。”
秦子歌点了点头,走到提款机前,查得了卡里有十三万七千多元,回来告知了冯家国。
冯家国沉『吟』了一下,正要和秦子歌商量什么,赵晴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商量好了?”冯家国问。
“你们进来吧。”赵晴说。
几个人回到病房内,只见韩春生捂着头,不断呻『吟』。
“韩总,您考虑好了吧?”冯家国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开门见山问。
“我呀,现在头疼得厉害,没准……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呢。”韩春生装道。
秦子歌听后,紧张地看着冯家国,她知道这是韩春生在故意演戏,将自己的病痛说重些,好多要些赔偿。冯家国却没搭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
韩春生演了好一会儿,见没人理他,觉得无趣,于是坐直身子,干脆道:“怎么着也得十万。”
“好,好的!”卡里的钱正好够,秦子歌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舒缓,不禁冲口而出。
冯家国忙暗地里拉了她一把,她才发觉自己太冲动了,不过晚了,这一切已经被韩春生看在眼里,他笑了笑,又改口说:“我说的那是对我的赔偿,至于我的秘书,”他一指赵晴,“昨天也被你们惊吓不浅,是不是也应该有补偿呢?”
“是,您说吧。”冯家国说。
“嗯……再加三万,一共十三万。”韩春生想了想,说。
秦子歌内心充满了悔恨和歉意,戴辛他们给自己的这么多钱,就因为自己的青涩,现在只能剩点零头回去了。想到这,她紧咬着嘴唇,轻轻跺了一下脚。
冯家国扭头看了看她,却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转身又对韩春生说:“这样,韩总,我现在就决定,多加两万,一共赔付给您十五万。”
什么?秦子歌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强忍疑问,面『露』惊愕。
和秦子歌同样惊诧的还有韩春生和赵晴,不过二人瞬间就转惊为喜了。
“赔这些钱可以,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冯家国又补充道。
“哦?”韩春生一愣,“什么条件?”
“除了签署刚才这两份合同,还有就是,这件事哪说哪了,除了我们在场的人之外,不能再让外人知道。”
“哦?”韩春生眼珠转了转,笑道,“好,当然可以。”
“那我现在就去取钱,再另拟一份保密协议。您先看一下之前的两份合同。一会儿回来我们就签署。”冯家国说着,对秦子歌摆了摆手,二人再度走出病房。
走廊里,秦子歌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埋怨道:“他没要那么多,为什么给那么多呀?”
冯家国没回答,略有所思地向楼下走去,秦子歌只能紧紧地跟随。出了医院,冯家国径直走进了对面的一家复印社。
“你好。”复印社里一个小伙子招呼道。
“你好,”冯家国说,“我想拟一份合同,然后打印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武极天下。”
“好的,请便。”小伙子指了指一台闲置的电脑,冯家国坐了下来,飞快地拟好了一份合同。身后的秦子歌看着合同的内容,不禁佩服起冯家国思维的缜密来。
原来这是一份约定韩春生拿钱后不再泄『露』双方此次事件始末的保密协议。在忙『乱』之中,戴辛和张学涛都只想着不让郑晓茹知道此事,可他们没想到,如果没有这个约定,韩春生很可能在拿钱后四处散播此事,那样一来,一是毁了世纪之交的名声,会影响公司在圈内的地位;二是泄『露』了此次合同达成的商业秘密,会让外人认为世纪之交办事太过随意;三是仅以口头约定,没有书面协议,一旦韩春生不认账,将话传到郑晓茹耳朵里,以郑晓茹的脾气,不仅是她秦子歌,恐怕张学涛,甚至戴辛都不会好过。而现在,多加两万块让韩春生闭嘴,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一笔交易了。
等待合同打印出来时,秦子歌用敬佩的目光盯着冯家国。冯家国瞟了她一眼,『摸』了『摸』下巴,问:“我脸上有什么么?”
她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笑了。冯家国也笑了。
从复印社出来时,冯家国还没忘记买了一个小印台,以便签字时按手印用。
随后,二人来到银行。秦子歌从自己钱包里又拿一张卡说:“不够的我来补上吧。”
“怎么可能让你补?”冯家国拦住了她,“话是我说的,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行?”秦子歌很坚决,“事情因我而起,应该我来。”
“不行,你才工作,还没拿到工资。这数目也不算小,怎么可以让你出。”冯家国说。
“我父母给我生活费的。”提到工作和工资,秦子歌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坚持。
“父母的钱是不可以『乱』花的,”冯家国说,“如果你赚的钱足够的话,我不会和你争的,可是你现在还没赚钱呢,不是么?”
秦子歌低下了头,她知道这是对方的借口,即使自己赚了钱,他也不会同意的。他的理由如此正当,使她没有反驳的余地。
冯家国见秦子歌不再争执,笑了笑,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取出了两万元。
“不用取那么多的?”秦子歌忙说,“这卡里有十三万七,你取一万三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冯家国笑道,“韩春生要的是十三万,多出的两万是我承诺的,既然我答应的事儿,就不应该让公司付钱。你说对不对?”
秦子歌看了看冯家国,更心生敬佩,他不仅办事细致、缜密,而且还很大气、豪迈,这样一个男人,想必很多女孩子都不会轻易放过。
“那……等回公司,我一定向戴总和张总说,让他们补给你。”秦子歌脸『色』微红道。
冯家国笑了笑,不置可否。
二人再度回到病房时,将新拟的合同递给了韩春生,韩春生看了看,向冯家国竖起了大拇指,随后签了字按了手印,加上之前的两份合同,一共三份,都签署完毕。冯家国将十五万交给了赵晴,说:“点点。”
“不用点了!”韩春生一挥手,大笑道,“你这个小伙子很会办事嘛,世纪之交终于出了个有才之人!”
“刚才韩总还夸赞你来着,”赵晴说,“他说可惜自己手下没有这样的人才。如果有,就算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他打理,也会十分放心。”
秦子歌听后,又紧张了起来,这哪是普通的夸赞,就连她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都能听出这分明是在挖墙脚,大妖成仙全文阅读。工作了这么多年、办事如此老练的冯家国能听不出来?而且他在世纪之交根本就不是什么副总,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一旦他禁不住眼前这巨大的诱『惑』,真的跳巢走了,那怎么办?秦子歌突然想起了前男友赵宇东,他不就是为了掌管公司离开了自己吗?难道冯家国也将步其后尘?想到这里,她担心地关注着冯家国的态度。
只见冯家国不『露』声『色』,只是微微一笑,说:“世纪之交人才济济,我仅是平庸的一个,相信公司无论谁来办此事,都会让您满意的。所以您过奖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祝您早日康复。”冯家国一语双关,既客气,又保存了公司的面子。秦子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好,不错。”韩春生赞赏地点头笑道。
二人走出医院,秦子歌给张学涛打了一个电话,细说了事情经过,张学涛并没因为多花了钱而不快,反而异常高兴,大加赞扬,给二人放了一下午假的同时,还允诺明天必定大加奖赏。
挂断了电话,秦子歌终于静下心来,一件大事,总算过去了。
“急匆匆汇报,好像是我催着公司报销两万块似的。”冯家国笑道。
“不过张总很高兴。”秦子歌兴奋地俏皮道,“国哥,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呀!”
“其实是多亏了你,我才能有幸放一下午的假。”
“哈哈,那我们去好好逛逛吧,补偿自己!”
“女孩子真是的,总是用逛街来补偿自己。”冯家国摇摇头,笑道。
“哦?这么说,你总陪女孩子逛街喽!”秦子歌有些小小的醋意。
“很多年前的事了。”冯家国并不隐瞒,反而很诚恳。
秦子歌偷笑了一下,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十分肯定这个男人目前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也许是女孩的直觉吧。不过今天对方亲口承认后,她还是十分欣喜。至于过往……谁还没有点过往呢?
“那我不管,既然你说了多亏了我,就要以我为主!我想逛街,你就得陪我!”她娇嗔道。
“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冯家国说,“那我们先去哪呢?”
“先吃饭!饿死啦!”秦子歌说,“我请你!”
“对,先吃饭!”冯家国笑道,“你请我,我不和你争。”
“没问题!”秦子歌挽住了冯家国的胳膊,二人欢声笑语地顺着洒满阳光铺满黄叶的街道向前跑去。
吃过饭后,刚刚逛了不久,秦子歌觉得胯部疼痛了起来。她回想了一下,很可能是早上撞到桌角的那一下所致。因为上午紧张忙碌,心思不在此,所以她没感觉,现在心情放松了下来,开始觉得疼了。而且她今天穿的是那套半职业的束身制服,裤子几乎禁箍在腿上,加之由于上午的紧张中午的跑跳下午阳光的灼热等原因,微微渗出的汗水随着布料摩擦不断地侵扰痛处,使疼痛感愈演愈烈,她的行走速度也慢了下来。可为了能和冯家国多呆一会儿,她咬牙坚持着。
冯家国觉察出了她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她不太好意思说出实情。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别逛了,回家吧。”冯家国关切道。
秦子歌的脸红了起来,听对方的口气,可能以为自己突然来例假了,所以才会行动缓慢。
“要不明天也请假,多休息几天吧。”冯家国又说。
秦子歌觉得耳朵也发烫起来,看来他的确这样认为了,不行,有必要澄清一下,其他书友正在看:星际核能师全文阅读。于是她实话实说:“早上去你办公室,撞到了桌角了,上午没在意,可现在,有些疼。”
冯家国一皱眉头,忙问:“撞哪了?”
“这里。”秦子歌指着胯部说。
“要不回家吧,别逛了,这里疼,怎么走得动呢?”冯家国有些爱怜道。
秦子歌低下了头,撅起了嘴,多么美好的一个秋日啊,难道因为一点伤痛就要抹煞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冯家国看出了她的沮丧,笑笑说:“要不等你养好了伤,周末我们再逛,好不好?”
秦子歌抬头看了看对方。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洋溢着关怀和笑意,使她觉得周身温暖。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走吧,我送你回家。”冯家国说完,伸手准备拦出租车,却被秦子歌拉了回来。
“我要坐公交车。”
“还是叫出租车吧,早点到家。”
“不,我喜欢和你一起坐公交车。”秦子歌撅着嘴,撒娇道。这是实话,发自内心的。
冯家国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走到公交车站,没到下班的时间,公交车上的人不多,二人仍是坐在后面角落里。一天的乏累使秦子歌熬不住了,不一会儿,她就靠在冯家国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她缓缓睁开了眼,车竟然刚好到了站。
“有没有下车的?”售票员喊道。
“有,有!”秦子歌大喊,拉起冯家国跑下车,售票员在身后不耐烦道:“下车还不紧不慢的,都到站了还坐着。”说着,关了车门。车刚开走,秦子歌“哎呦”一声,身子一歪,差点坐在地上。
冯家国忙扶住她,问:“怎么了?是不是腿疼?”
“没有,”秦子歌有点不好意思,“腿麻了。”
“真是腿麻了?”冯家国不放心地问,“要是腿疼的话,可别勉强。”
“真的是腿麻了。”秦子歌笑了笑,“没关系。”
“那,我背你吧。”冯家国说完,俯身蹲下。
秦子歌有些犹豫,一是有些羞涩,二是担心已经到了家门口,虽然唐旭强还没下班,林莉却是倒班的,如果她正巧在家撞见自己此番情形,再说给唐旭强听,明天公司里可要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冯家国蹲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秦子歌,问:“怎么了?。”
“不,还……还是不用了。”秦子歌觉得拒绝对方的好意,好像有些不知好歹,尴尬地摆了摆手。
“那……你慢些走。”冯家国起身扶住了她的臂弯。
秦子歌点了点头,刚走了一步,直觉得腿伤的疼痛和腿麻的酸软交织在了一起,她“哎呀”了一声,又差点摔倒。
冯家国不再申请她的意见,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秦子歌一惊,下意识挣脱了一下,却没挣脱开,反而觉得腿上更麻更疼。她只好环绕住他的脖子,红着脸,任由其摆布。
前男友赵宇东这样抱过她,戴辛也抱过她,不过都不及这次令她更脸红心跳,玄婴。她自认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过一份感情真的这样粹不及防的到来,还是令她措手不及。她知道,冯家国是个值得依赖的男人,现在,这个值得依赖的男人终于肯为自己所依赖了,这是上天的眷顾吗?想到这,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街上行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冯家国不予理会,抱着秦子歌走着。秦子歌红着脸,不过能被自己喜欢的人爱护,却另有一番骄傲与温暖在心头。
拐了个弯后,周围行人少了,秦子歌小声附在冯家国耳边说:“放我下来吧,快到了。”她可不想被林莉撞见这一幕。
“上楼梯岂不是更疼?我抱你上去吧。”冯家国略微有些气喘。他没有戴辛那样强健的体格,虽然秦子歌也很瘦弱,可抱着她走了一段路后,他还是有些乏累。
“不用了,”秦子歌边偷瞄着窗口边说,“我还是自己上去吧。”
“你怕被熟人看见?”冯家国喘着气,笑道。
秦子歌红了脸,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语。
“这样吧,我把你抱到门口,好吧?”冯家国说。
“嗯。”她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也好,否则以现在的腿伤,上楼也会很难受的。
冯家国加快了脚步,走上了楼梯,来到门口,将她放了下来。
秦子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并没有人。她喊了两声“莉姐”,无人应声。
“看来你想多了。”冯家国擦着汗,笑道。
秦子歌脸一红,低下头笑而不语。
“我把你抱进去吧。”冯家国说着,伸手要继续。秦子歌忙推让:“不用了,就这几步路,你也很累了。”说着她一转身,本就伤了的胯部正好撞到鞋帽架凸出的棱角上。她“哎呀”一声,跌坐在地,捂着伤处,疼得流出了眼泪。
冯家国忙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不住地自我埋怨着:“都怪我。”说着,他又吃力地抱起她,顺着指引,走进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怎么样?”冯家国俯下身,关切地问。
秦子歌疼得哭红了眼睛,却咬紧嘴唇强忍着,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去医院吧。”冯家国说。
“不用了,”她抽噎道,“都是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
“那,家里有『药』吗?要不我出去买。”冯家国说。
“家里有红花油。”秦子歌想起脚崴伤时唐旭强借给她的红花油还没还回去,于是四下找了起来。
冯家国帮忙找了起来,可是屋子里十分凌『乱』,那瓶红花油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秦子歌一会儿说在柜子里,一会儿说在箱子后面,红花油没找到,冯家国却找出了一条发箍、一个短裤和一个胸罩,这让她很难为情。最后在电脑显示器的后面,终于找到了这瓶让秦子歌惭愧万分的红花油。
“那,你自己擦,我在门外,有事叫我。”冯家国将红花油递了过来,说。
“嗯。”秦子歌点了点头。冯家国走了出去。
秦子歌坐起身,胯上的疼痛使她的腿难以弯曲,她强忍疼痛,想脱掉鞋子,可刚抬起腿,裤子的褶皱便将伤处摩擦得剧痛无比,她忍不住“啊”的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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