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引岩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像是丢失了什么。
既然号码都删了,就索性不要存着这个号码了吧。
厉引岩想着,准备关机拔卡,却忽然听到有有人匆匆进了卫生间,并将卫生间的门关上还给反锁了。
这个卫生间供三层楼用,男厕这边有五个蹲便器和一排小便槽,每个蹲便器都是隔间,还有单独的门,厉引岩正好在最里面的位置,门关着,只要不出声,也不会有人发现。
厉引岩正准备起身提裤子,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你确定没有人跟着你吗?”
随即,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你放心,这么大半夜,又是这样偏僻的小酒吧,谁会注意到我。”
一听这声音颇为熟悉,厉引岩眉头一蹙,于是蹲着没动,并第一时间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将手机的亮度也调到最低。
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童嫣然,只是这大半夜的,童嫣然在这里做什么,密会情/夫吗?
正想着,手机突然一闪一闪,没有声音也没有震动,是有人来电了。
厉引岩低头一看,是一串数字,夏末的电话号码。
她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厉引岩没有挂电话,等自己亮到结束,然后屏幕上显示着有一个未接来电。
同时,外面童嫣然和那个陌生男人似乎发生了争吵。
童嫣然似乎被刺激了,语气不悦还有些近乎崩溃的说:“你怪我吗?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夏万军从头到尾都没有来看我一眼,你又在哪儿?我眼睁睁看着韩长风为了报复夏万军抱走我的女儿,我刚生产完,什么力气都没有,又是剖腹产,我能怎么办,我当时还能把他追回来吗?你现在反过来怪我,你有考虑过我吗?这么多年你有管我我们娘三个吗?你真以为夏万军对我和童画很好吗?他对我们从来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是我一个人将两个女儿拉扯大,你只是当年放了两炮,当了一个现成的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怪我!”
“白河,这么多年了,童画都二十五岁了,阿香也二十岁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童嫣然质问戴着鸭舌帽的白河,“我撑不下去了,我感觉夏万军什么都知道了,他多次对我说,我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清楚,我在夏家待不下去了,当初你说你很快就能搞好你的事情,然后就能帮我弄死夏万军,我就能顺利继承夏家的财产,后来你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你说让我再忍忍,我忍了二十年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我和你每次都要隔很久才能见面,见面不到几天又得分开,到现在孩子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爹究竟是谁,我真的做不下去了。”
一听童嫣然要放弃,白河当即搂住她的肩膀,宽慰道:“嫣然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知道你很辛苦,女儿的事情我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才让阿香被人抱走,你养童言也是再帮我,我懂,我不怪你,也没资格怪你,但是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也已经稳定了,都忍了这么久了,不能就这样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