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见到苏俊之前,我见到了那个小罗罗。
这件事情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自然是在求告赫亦铭多次无效之后,采取了威逼利诱才得到的结果,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知道,我不能将自己内心的焦急表露的那么明显,人大了,凡事考虑的也渐渐的周全。我不忍心看到赫亦铭伤心,哪怕这抹伤心与信任并不背离。
“可是说好了,你过去只能待一会儿,戴上口罩,什么话都不要说。”
赫亦铭说着,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一件宽大的风衣,当着我的面打开,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那件风衣是橄榄色的,一眼并不能看出男女,这样一件模糊了xing别的外衣,是他想要保护我的方式。
他害怕对方若是认出了我,会对我不利。
心里充满了感激,但是面上却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
“嗯,好,我都听你的。”
为了让他放心的带我去那个地方,我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他一直蹙着眉头十分的不放心,即便是我换上了衣服,他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记住,到时候必须躲在我身后,不要冒出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你没关系。”
他说的还是那么的语重心长,我只好点头,做出一副让他放心的样子。
我很佩服赫亦铭的是,他总是能让阿城找出不少关押人的好地方,比如这一次,那个小混混儿竟然被锁在赫氏集团开辟新工地的厕所里。
说实话,当他们将那个小混混儿带出来的时候,我躲在赫亦铭的身后真的很想大笑三声,因为这样嗖的主意能够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真的是四海八荒最为奇妙的事情了。
工地上的厕所,想象那味道就足以让人汗颜。对付那种又臭又硬的小混混儿,他采取了这种策略。
我就记得那人从厕所里带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熏肿了。他眯缝着那双小眼睛四下里打量着,像是一时间不能适应周围的光线一般。
随着他的距离靠近,我闻到了一股来自厕所独有的味道,好在那时候戴着口罩,我不用伸手去捂住口鼻。
我小声的问了一句,“他在里面关了多久?”
赫亦铭就立在我的身旁,他冷峻着一张脸,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也不长,就三天吧,他这样又臭又硬的人,就适合待在这种地方。”
赫亦铭不屑的说道,他说的那么认真,以至于我真的很想要笑出声来。
我只是在那个人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又压低了声音补了一句,“嗯,我觉得这个策略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对付这种人,你的手段是进步了不少。”
我绝对没有挖苦之意,完全是出于一种夸赞的不能。赫亦铭只是舒了一口气,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那人适应了外面的一切,这会儿被人拖拽着朝这边走来,一个踉跄,他跌倒在地上,索xing就那么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了。
“老子不起来了,你们这群混蛋。”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但是声音并不大,我想,他应该还是忌讳的吧。
阿城没有等他再多说一句话,穿着皮鞋照着他的大腿就是一脚,下脚的力度够狠,也够准,那人疼的龇牙咧嘴的,抱着那条腿就在地上开始嚎叫。
我其实挺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的,如果是在以前,我想我一定会同情心泛滥。
坏人即便被称为坏人,不是也应该有被尊重的资格吗?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我却一点都不想尊重他。
用那么阴险的手段伤害齐学东,难道不该被惩治吗?是非善恶都不分了,为了钱就可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这种人真的罪大恶极。
等到他嚎叫的声音变得微弱了几分的时候,赫亦铭走了过去,也只是围绕着他转了一圈,“三天了,想好了吗?说,还是不说?”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那种透心凉的不容置疑的冷意,一点点的逼迫着那人,只是,那个人低垂着脑袋,却始终都没有说话。
周遭安静极了,似乎所有人都等待着他能够开口,但是,遇到一个固执的人,这样的等待就会变成一场消磨耐心的战役。
赫亦铭的耐心,最终还是消磨殆尽了,他蹲下身子,再次盯上那个人,“决定了不说是吗?我现在可是给了你机会的,你不肯说,这个机会就浪费了。”
他说完,缓缓地站起身,然后冲阿城说道,“既然他不肯说,看来是厕所的味道不够,就把他丢进去吧。我想活得不如人,不如变成大粪吧。”
他说完,然后就朝我走了过来,阿城使了个眼色,就过来两个人,拖拽着那个人的胳膊朝厕所而去,但那人此时听闻了赫亦铭的吩咐,一张脸早已经吓成了猪肝色。
我想,在厕所的那三天应该是他最为煎熬的时光吧,他绝对没想到,赫亦铭不是要他死,而是用各种下三滥的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赫亦铭你这个王八蛋,你有种把老子杀了啊,只要老子还活着,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他叫骂个不停,但是风呼呼的吹过,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他却在用全身最后残余的力气抗争着。
那两只不停在地上扑腾的脚,一直在我眼前晃荡着,那个临时搭建的厕所就在不远处,风吹过来的时候,还能够夹杂着一丝不好闻的气息。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噗通的声响,而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人的声音了,阿城出来的时候眉头也是蹙的老深,“这人嘴可真是硬。”
他嘟囔了一句。
其他的人也出来了,赫亦铭的眉头还是蹙着,我实在是好奇,生怕那个人死了,于是多嘴问了一句,“他怎么不叫了?是不是一进去就适应那味道了?”
我绝非有任何同情,只是那时候担心,那人若是死了,麻烦可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