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学东醒来之后,在疗养院呆了一周,姜叔张罗着给齐学东摆几桌酒,去去晦气。
人不多,都在山庄,老崔让翠莲送了不少野味过来,那一日我们都有时间,连徐梅也带着大卫来了。悠悠虽然没出月子,可嚷着也要过来凑凑喜气。
一时间,山庄倒是无比的热闹,倒是齐学东,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还是挂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耍,peter刚刚学会走路,便连滚带爬的跟在宝儿身后晃荡。
悠悠刚当妈,到底是还不称职,徐梅是个急xing子,拉着我给她现场教学,男人们聚在一处,多半又是扯一些商场的事情,间或还能听到几句关于政治的论调。
徐梅伸手搡了搡我的胳膊,彼时我正在教授悠悠给孩子换尿布,“恋恋,我怎么看着齐先生与之前好像有些不同啊?”
徐梅阅人无数,像是能够看出人身上的些微变化,倒是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差异。
悠悠忙乱之中抬头瞟了一眼徐梅,“梅姐,你别老盯着齐先生了,你家大卫已经够英俊潇洒了。”
悠悠说完,徐梅便拿眼睛瞪了她一眼,随即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正要点上,悠悠反应倒是快,“你可不能在这儿吸烟,熏坏了我儿子可就不好了。”
我袖手旁观的坐在那里,徐梅这么一说,我的目光便多看了齐学东几眼,他和普通人不一样,因为经历的多一些,所以凡事也藏的深一些。
因为他藏的深,所以我便不容易看透。
因为徐梅如此一说,我便长了个心眼,也觉得齐学东好似比之前更沉默了几分。虽然他还是笑着,还能安静的倾听着旁人的言论,也可以喝着茶参与到讨论,但,他到底是沉默了些。
徐梅没有理睬悠悠,那支烟到底是点燃了,只是却迈开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悠悠给孩子换尿不湿,半天都没有弄好,那小家伙为他娘的蠢活活给气哭了,那头陈豪听到声音,立刻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烦死了,哭,就知道哭,再哭我就打你了。”
悠悠的耐心不足,实在是好奇外面的热闹,这会儿守着这个小家伙,热闹没凑成,反倒是惹了一身烦恼。
陈豪立刻过来哄,“老婆,要不你去玩,我来看着宝宝吧。”
陈豪这话一说出来,悠悠白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
说完,却是扭着腰往外走,这会儿脱离了小团子,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我看着陈豪麻利的给孩子换尿布,又是哄着小家伙转移注意力,这个爹当的可算是称职了。
见我一直看着他,陈豪便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恋恋,出去聚一会儿吧,反正孩子赫少看着,你不用担心的。”
是的,某人为了炫耀他那对龙凤胎,非要将一个优秀爹地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于是不辞劳苦的带着那对活宝贝到这里来秀一把。
只是可惜的是,恩姿和恩玖自从上车到现在,就一直呼呼的大睡,任凭他这个老爹怎么着想把小东西叫醒,可就是醒不了。
小东西不给他爹面子,赫亦铭当然是控制不了,所有人都让他将孩子放置到屋里,让两个宝贝好好休息,可是赫亦铭却非要待在身边。
这会儿坐在那里,左右各放置了一个小东西,那架势……我这个亲娘不忍靠近。
后来,我便去了厨房,想着能不能帮帮忙,翠莲一直在那里帮忙洗东西,见我进来,便扭头冲我笑笑。
后来见我一个人着实站着无聊,便出来和我聊天,可她却又不知道说点啥,“齐先生病太久了,看着憔悴多了。”
连翠莲都看出来齐先生憔悴了?
可我为什么就没看出来?我那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是就更加留意了几分。
后来吃饭的时候,我便时不时的多看齐学东几眼,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端倪来,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去看,却又发现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我没事多看了那么几眼,赫亦铭却是不留言注意到了。
他瞪了我好几眼,见我一直还那么肆无忌惮的偷瞄,后来便阴沉着一张脸,好在我们隔着一段距离,我并未看到他黑透的脸色。
宴席一直到夜色笼罩才罢休,大家都嚷着要走,赫亦铭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
而我,不留意就要带着两个襁褓中的孩子还有玩的不知所踪的宝儿回去。
明知道某人醋意大发,我却是无可奈何。
不过,我只能替他掩饰这一切,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倒是齐学东,大抵是看穿了这一切。
“恋恋,晚点我让姜叔送你吧。宝儿去后山和小石头玩了。”
因为要等宝儿,我便随着齐学东进了茶室,他泡好了茶水,而我却没有多喝。
我又瞄了他两眼,并未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倒是他,发觉我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于是索xing就问出口了,“恋恋,今天你是怎么呢?”
我慌忙掩饰,“没……没啥。”
可话虽然如此说,但脸却羞红了。
我没有说出口,齐学东并没有追问。
又隔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问出口了,“齐先生,您是不是想要见白芮一面?”
我不知道自己说这话合适与否,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我还是问出来了。
他沉吟着,一直端着茶杯。
所有人都说白芮心狠手辣,以至于在宴席上,我还能够听到许多不同的声音。
那时候的齐学东,未曾表态,只是捧着茶杯淡淡的表情,也许是旁人觉得他这淡淡的表情有些习以为常了,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淡淡的表情下掩藏的一抹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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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去安排一下,您还是见她一面吧。”
我说完,齐学东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应我。
他还是坐在那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般,我便不再多说,我想,那时候他或许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