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爆发
本来对这种事就有着特殊敏感的陈凯又怎能没注意到，并且也清楚感觉到不对劲。
也不知道陈凯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总是能在街头注意到这些可疑的细微情况。
可能就是经多次身陷危险早就被刺激出了对这方面的敏锐观察力，就像是可以预先感知似的。
陈凯停下脚步之后，站在那里多看了这么几眼，潜意识告诉他会有事情发生，并且促使着他一度想要凑近过去。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超级英雄行为，就如张栋在梦里说的那句话一样，陈凯他只是在遇到情况之后，总是想着比别人多做一步，但这是他内心的另一个身份促使的。
他不是为了救人，或者行侠仗义，而是在他遇见这种没人管的情况下，陈凯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总是想用他自己的方法去插手此事。
就在陈凯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身份迫使着他刚要向那里挪步的时候，他的自我意识又突然站了出来，将这个人格一把推开，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威廉医生的指点起作用了，陈凯的自我意识已经可以打败这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了，在陈凯的主意识里已经重新站得住脚了。
陈凯又仔细想了想，他的自我意识告诉他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要搁以前肯定会去多心一举，但每次的结果都是自己多虑了，那是自己心理有问题，已经属于是心理疾病了，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他也想起了上次和灯泡一起走着去上班的路上，那次就是看到了类似的情况，陈凯也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提心吊胆，结果也是如此，什么也没有发生，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一个普通青年老百姓，何必给自己添这么大的包袱。
陈凯和上次一样又控制住了自己不再理会，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公司大楼缓缓走去。
进了公司之后，陈凯上楼走出电梯门，进到工作区前，路过了张栋的那间狭小的特殊办公室。
陈凯见有人从那里面开门走了出来，只不过出来的人再也不是张栋，而是一个新来报到的阿姨。
张栋死后显然又立马找了位保洁阿姨补上了位。
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唯一发生过的就是少了一位跑腿的保洁员，多了位阿姨的替补。
少了这么个角色，公司里的人们一时半会儿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陈凯走到自己工作区这里，
由于已经迟到，早操环节已经错过，并且人们早已经开始工作了起来。
见有一个白领小哥，手里端着一个空杯子，很随意顺口的就喊了声：“扫地哥！扫……”
可刚要喊第二句的时候，又突然想了起来扫地哥张栋的事，立马又把话语噎了回去。
可能是要让张栋给自己倒杯水去，这一话茬就像是习惯性的举动，从嘴里脱颖而出，让他不由的有些尴尬。
看来，张栋的死已经在公司传开，
公司里的各个部门也都略有耳闻，略知一二。
因为此人向其他人再一次的提起了这个名字，这不禁又引起了人们的流言蜚语，很多人都开始在议论纷纷。
陈凯向自己的岗位走去的这一路上，路过这些人时，把他们的议论声听进耳朵里的也不少。
“哎，我听说扫地哥是被一群地痞流氓，街头混混失手杀死的。”
“不会吧，原来他生活里经常跟这种人走在一起啊。”
“我就说这小子没什么出息吧，私底下跟这些人打交道，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哎，你知不知道，扫地哥给黑道的人当手下呐！”
“不会吧。”
“我就说嘛，他一个乡下来的穷鬼村货，到了这大城市里，还能老实的了嘛。”
“这也难怪，农村出来的人，到了发达城市来打工，他还能有什么出息，哪里能要他？还不是只能给黑道做狗腿子。”
“我就说吧，一个正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小保洁呢，从农村来到大城市突然一下没人管了，这不，入了歪道了吧。”
这些人自以为智者圣人的点评，还以为能看透了一切。
陈凯这一路走来，耳边的流言蜚语一句句的灌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令陈凯不禁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眉头紧皱，握紧了拳头。
平常张栋对这些人是百依百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对他们一点毛病也没有。
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竟如此点评张栋。
这是因为歧视？还是那些荒唐的猜测？
张栋给了他们那么多的好，却没有一个人念他的好，这些人没有一个记住的，也没有回报给张栋半点好。
毕竟人也已经死了，不留好话也就算了，何必还要加潜。
其实他们说的这些议论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在满足无聊的八卦之心。
想必，他们这种群众发言者，也从来不会考虑为自己说过的任何话，负任何责任。
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一说出来，却想着让人很负责任的去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种人说的任何话，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放屁，不理也罢。
虽然陈凯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心头的这股怒火，
可能是陈凯对张栋的负罪感的原因，也可能是陈凯是唯一一个知情者的原因。
总之，陈凯听这些八卦的流言蜚语，是既可笑，又恼怒。
陈凯一直在压抑着情绪，强忍着怒火，全程阴着脸皱着眉头。
直到坐在自己的岗位上之后，那些烦人的议论声还在耳边不断徘徊，人们一直说个没完。
“还他妈有完没完了！”
终于，陈凯压抑不住情绪，突然使劲一拍桌子，“嘣”的一声，声音之大，所有人被这突然的一声响吓了一跳，都闭上了嘴巴，不由的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随之立马站起身来，对着那些人高喊道：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就在这儿瞎扯淡！知道青红皂白四个字怎么写吗？！不知道回去让你妈教你写！
你们他妈谁亲眼看见张栋怎么死的了？谁亲眼看见张栋整天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了？
传八卦，跟他妈娘们儿一样，都他妈回家操自己吧！”
陈凯说着说着见自己前面不远离自己岗位最近的一个瘦猴四眼仔在那里一直呆呆发愣的盯着自己看。
“死四眼仔看什么看？！操你妈的！”陈凯立马用手指着他的脸，大声呵斥道。
这个瘦猴四眼仔立马吓的浑身一颤，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睛瞪的溜圆，慢慢回过头去，不再敢多看陈凯一眼。
因为陈凯比他的块头大了好些个，再傻也该知趣掂量掂量了。
“这人谁呀？”
“一个周末来替班的，兼职工。”
“他怎么了？这么大反应干嘛？”
“一个新来的，他知道个什么呀。”
“就是嘛，我们跟扫地哥一块工作了多长时间，我们还不了解他？他一个新来的知道什么呀。”
人们对陈凯的这一反应也纷纷疑惑。
人们喃喃细语的这几句话陈凯当然能听的一清二楚，随之又突然喊道：“他不叫扫地哥！他有名字，他的名字叫张栋！
你们对他很熟吗？
很了解他吗？连他名字都他妈不知道，了解你奶奶个哨子！”
所有人看到陈凯这个状态之后，再听他这个话茬，人们也就不敢再继续搭茬。
顿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人们都低下头各顾各的工作了起来。
陈凯见此后，也就不再继续纠缠，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趴在桌前，手扶着脑门皱着眉头。
此时陈凯的心情很是不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很差。
他也大致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为什么会如此浮躁。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当中有太多事浮现出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断徘徊着。
除了张栋的事，
虎雅蓉又不知踪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此时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而且，自己对此又都选择了置之不理和躲避，自己已经分不清这个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自己曾经一步步的选择又是对是错，酿成今天这个局面就是因为自己选择错了吗？
一直以来的选择都是错的？从开始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再到退出不干，再到现在，任何选择都是错的吗？
这种心理错觉障碍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陈凯内心，总之，此时的陈凯心情很是迷乱复杂。
“那小子来了吗？在哪呢？”
此时，王主管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走到工作区这里，站在了最前面大厅的旁边，靠窗站着。
“哎，你，说你呢。”王主管向陈凯这边摆了摆手。
陈凯隐约听到声音，闻声后目光缓缓巡视过去，见王主管正站在最前面那里，大厅的一边靠窗户位置站着，冲自己摆手，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阴着个脸叫自己过去。
王主管生气的原因很显然，想必是因为陈凯今天的迟到，作为今天周末替班的人，第一天替全天的班，却上班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