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queen足足待了三个小时,期间她们帮我做了全身的精油按摩,有专门的设计师带我挑选了礼服。还有人帮我化妆跟做头发。
早知道我就不在来的时候花一个多小时捯饬了。在飞机上还睡得有点花。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足之后,我看着面前一墙高的镜子中映照的自己,熟悉又陌生。设计师帮我挑了一套黑色的抹胸曳地紧身长裙。整条长裙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装饰跟修饰。我喜欢这样大气的剪裁,将我九十二斤的玲珑身材勾勒的凹AA凸有致。
我真庆幸最近一个礼拜又瘦了好几斤。不然但凡身上有点赘肉,一定穿不了这条裙子。
我的一头黑色长发被造型师烫成了弧度柔软的大卷。随意的拢在左肩头。妆容是配合身上的黑色礼服,艳丽而妖冶。尤其是那双大红唇。我自己看了都觉得诱人。
给我做造型的所有设计师都很满意,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副得意的作品。我身后的女助理全程陪同,她看着镜中的我。微笑着道:“梁小姐。您真漂亮。”
我勾起唇角。笑着回道:“谢谢。”
女人天生就爱美,更何况我马上就要见到骆向东。为悦己者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最后设计师又拿了条浅灰色的貂毛小坎儿给我披上。我这才跟着女助理一起出了queen的大门。美国十二月末的天气,温度不比国内高。我一出门瞬间就被冻透了,冷的直想缩脖子。
但是转念一想,美丽冻人,一缩脖子成什么样了?所以我几乎是硬着头皮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从店门口走到街边停着的宾利车。这中间不下二十米的距离,路上那些穿着羽绒服跟长棉衣的美国青年男女,全都清一色的朝我看来,眼中不乏惊艳之色。
我的虚荣心逐渐高涨,背脊跟脖子挺得越发笔直。
我终于知道那些明星为什么宁可冻着也要穿的漂亮了,因为虚荣心是不怕冷的。
司机帮我打开后车门,我提着长裙弯腰坐进去。女助理站在门边,她弯腰微笑着对我说:“梁小姐,接下来的行程,我就不陪您了,祝您圣诞节快乐。”
我侧头看着她,笑着回道:“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圣诞快乐。”
女助理帮我关上车门,司机载着我离开。一路上,我坐在车中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窗照在我的脸上,我从车窗上隐约看到自己那张色彩斑斓的脸。
缓缓勾起唇角,我正在练习怎样的笑容才是最美的。
司机开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车子停在位于美国第五大道的四季酒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知道这里是全纽约消费最贵的酒店,而且以‘专为蜜月爱侣打造梦幻空间’的理念而闻名。
骆向东约我来这里……我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司机从驾驶席下来帮我打开车门,我提着长裙弯腰下车,然后迈步往里走。
酒店门口的侍应生帮我打开大门,微笑着用英文对我说欢迎光临。
我也微笑着颔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紧张的快要把心脏都吐出来的人。一名穿着笔挺正装的外国男人走上前,微笑着询问:“请问是梁小姐吧?”
我点头应声。
男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对我说:“顶楼tywarner?套房,已经有人在等您。”
我在侍应生的带领之下,乘电梯来到顶楼。这里奢华到连服务人员走在门廊厅的地板上,都必须要穿戴鞋套才可以。
我踩着高跟鞋走在上面,地板发出并不刺耳的高档叩击声。
终于来到套房门口,侍应生微笑着冲我颔首,并且帮我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房门打开,入眼的是铺满灰色短毛地毯的走廊与前厅。我迈步往里走,身后的房门被侍应生关上。
在国内的时候,我也去过不少家五星级的酒店,但是与这里相比,那些总统套房明显逼格不够。眼前我所看到的每一个摆设都无比考究,就连墙上的装饰都是珍珠打磨而成的。
在寸土寸金的地界,斥资五千万美元花六年时间打造了我脚下的这间酒店,而这间tywarner?套房,更是以三万美元一晚的高价雄踞酒店类前列。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着骆向东可真能败家。虽然我希望他能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但他这么花钱,我还是心疼的。
套房大的离谱,像是好多房厅跟卧室连在一起。我走了一会儿才来到一处全玻璃的开放型餐厅。
站在门口处,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一身黑色西装,背对我坐在长桌的一侧。
我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骆向东,所以我勾起唇角,看了他几秒之后,这才一边迈步走过去,一边出声说:“为什么你不下来接我?”
骆向东闻声转过头来,我清楚的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艳之色。
巨大的玻璃窗上映照出我款款而来的身影,曳地长裙拖在地毯之上,我勾起红唇,努力笑的漂亮。
不算时差,我跟骆向东已经整整十一天没有见过面了。我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我对他疯狂的想念。他坐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向他走去,我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她,我真的好想你。
骆向东在我走到他面前两米远的时候站起身,微微一笑,他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很漂亮。”
他的一句夸赞,令我唇角上扬的弧度变大。看着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跟白色衬衫,我也由衷的说道:“很帅。”
他但笑不语,绕过长桌走到另一头,帮我拉开椅子。我走过去坐下,他也回到我对面坐好。
其实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整个餐厅里面摆满了艳红色的玫瑰,大簇大簇的,像是燃起的火球。我一直以为玫瑰花不香,可是如今满屋子都充斥着玫瑰花的淡淡香气。
我跟骆向东隔着长桌,烛台跟鲜花,四目相对。我们谁都没有先说话,只是彼此遥相对望,勾唇一笑。
他一直不说话,最终还是我忍不住了。我出声说:“你倒是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骆向东薄唇开启,出声说:“生日快乐。”
如今是美国当地时间的二十五号晚上十点,按理说还是我的生日。
我看到骆向东,心花怒放,出声回道:“谢谢。”
骆向东问:“累不累?”
我摇摇头,言不由衷的回道:“不累。”一想到马上就能看见他,我什么累都不怕了。
骆向东说:“选在这里,还喜欢吗?”
我点点头,笑着回道:“喜欢。”
骆向东说:“子衿,其实我有些话,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他突然讲这句,我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要跟我表白的节奏了?
强忍着内心的悸动,我努力维持着脸上表情的完美,佯装无意,微笑着道:“直说啊。”
骆向东看着我,表情是我没见过的正式。几秒之后,当我以为他会直接跟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他却突然出声问道:“除了出轨,你还有什么不能忍?”
我脸上表情略微一顿,随即眼带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骆向东说:“我很想知道,善意的谎言是否能被原谅。”
骆向东的几句话直接把我给搞糊涂了,我慢慢收起笑容,出声道:“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骆向东他隔着长桌看着我,薄唇开启,轻声说:“有一个大男孩儿,他喜欢上一个人,据说是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就喜欢,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可他知道这个女生有男朋友,所以他一直默默地从旁看着,关注她的学业,生活中的点滴,甚至是她一边走路一边跟身旁朋友说话时的小动作。”
“他说女生跟她男朋友关系很好,听说毕业之后就会领证结婚,他还说他要去参加婚礼,并且送上全场最大一份的红包;男孩儿很善良,他从没想过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甚至连稍微恶意的假设都没有过,可也许老天都在帮他的忙,让他喜欢的女生在毕业前三天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毕业典礼上,女生醉酒当着几万人的面戳穿她男朋友跟闺蜜之间的奸情,台下一片哗然,大家都在看热闹。只有男孩儿大声说:学姐,人渣不爱你,我还爱你。”
“打那之后,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样让女生重新振作起来,他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能过得好。毕业季,大家各奔东西,都在忙着找工作,只有女生一个人躲在寝室里面活的昏天暗地,所以他想尽办法让她变回原来的自己。”
“我也是某天才接到他的电话,他跟我说:小舅,你帮帮我,我不忍心看我学姐再这样继续下去,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静谧的房间中,唯有骆向东一个人的声音。我早在他开口说‘领证结婚’四个字的时候,心脏便已跌落谷底。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骆向东,不知何时他的五官变得模糊不清,我一动不动,甚至眼睛一眨不眨。
一颗心被紧紧地攥住,在骆向东清楚说出‘小舅’二字的时候,一大滴眼泪猛地坠下。我有片刻好像看清了坐在对面的骆向东。
他俊美的面孔是那样的陌生。我知道,他口中的男孩儿,就是匡伊扬。
而他……竟然是匡伊扬的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