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十二金钗在长安城内的艳名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在长安这些人成为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在长安城,许多人都想见这个秦淮十二金钗。
唐僖宗也想看看这些青楼女子,在长安城内,唐僖宗有了高僧石空明的帮助,在心理上得到了平衡。
不过,高僧石空明的佛法也只能骗骗继承父辈职权的那些达官贵人,对于那些白手起家的英雄好汉明显缺乏说服力。
赛红拂也化妆进入了大唐皇宫之中,因为她对这里轻车熟路,又舍得花钱,所以那些达官贵人也对她很客气。
唐僖宗带着李茂贞,苏子和,还有崔楚楚一起去看秦淮十二金钗。
其时,在长安城内,许多来自江南的女子都冒充秦淮美女。
这些人名气也不小,她们有扬州三十六乐坊,二十四桥明月夜。
这些青楼女子,个个能书会画,都是奇女子。
当唐僖宗看到这些水一般的江南女子后,口水都掉了出来。
唐僖宗对李茂贞说:“朕的皇宫之中,怎么就没有这些绝色?”
李茂贞看了看崔楚楚,不好答话,就没说。
苏子和一挥手中的纸扇,说:“大唐的皇宫之中,也不是没有绝色,只是皇上玩腻了宫女和妃子,就像人吃腻了山珍海味,总要吃些野菜和素菜换换口味是一个道理。”
崔楚楚这才感到心里舒服了一点,对于崔楚楚来说,她并不对唐僖宗寻花问柳而愤怒,因为她知道作为大唐的皇帝,他不可能真正的一生只爱她一人。
这个世界很现实,皇帝的山盟海誓,最最不可靠,只有金钱和权力才是可靠的。
崔楚楚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让藩镇的军阀们不再反对自己登上皇后之位,所以虽然她经常代表唐僖宗出去招揽各个地方的英豪。因为唐僖宗反对汤章威,所以他也不得不装模做样的反对。
但是,在崔楚楚的心里她并不认为汤章威是自己的敌人。
崔楚楚觉得不想让自己登上皇后宝座的混蛋才是敌人,那些人才是自己要提防和反对的人。看到青楼里的女子,崔楚楚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屈辱的岁月。
李晟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奇了怪了,我这种坟头上捡来的添头还没想离家出走呢,你倒先准备好了。”周翡带了点挖苦道,“你排队了么?”
“我跟你不一样。”李晟不愿和她多说,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自顾自地将绳索绑好,顺着悬崖放了下去,绳子尾端没在洗墨江的幽光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在李晟看来,周翡是李瑾容亲生的,挨得打骂也是亲生的分量。
李瑾容待周翡,像对一棵需要严加修整的小树,但凡她有一点歪,就不惜动刀砍掉,这是希望能把她砍成材。
他呢,他困在群山围出这一点方寸大的天地间,每个人见了他都叫“李公子”,长辈们还要再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有乃父遗风”,他整个人打着李二爷的烙印,作为一笔“遗产”,在此地寄人篱下……恐怕还是一笔“资质不佳”的鸡肋遗产。
“资质不佳倒也没什么,慢慢来就是”,这话听来宽容得近乎温柔,可李大当家对谁宽容过?分明只是对他不抱什么期望罢了。
李晟一咬牙,将铁爪安在自己手腕上,义无反顾地率先下了石壁。
周翡:“哎……”
她话音没落,李晟已经一脚踩空了。
这一下去才知道他们都小看了洗墨池两边的山壁,尤其是刚开头的一段路,往来打磨过了头,光滑得好像附了一层冰,几乎没有能借力的地方,李晟脚下一空,整个人在石壁上撞了一下,腰间短剑便掉了下去,砸出一串金石之声。
这突兀的动静把俩人都吓了一跳,崖上的周翡和吊在半空的李晟同时死死抓住了垂下的麻绳。
山间巡夜的几道火把立刻亮了起来,周翡见那麻绳捆得还算结实,便松了手,矮身躲在了一块巨石之后,她虽然个头不矮,但骨架纤秀,蜷缩起来就很小的一团,给个狗洞都能躲进去。
他们俩运气不错,挑的地方也好,巡夜的在附近转了一圈,没发现异状。
好一会,周翡才从藏身处出来,低头一看,李晟已经顺着麻绳下了数十丈,在江风中摇摇荡荡,像一片心怀山川的落叶。
周翡独自在崖边耐心地等了一会,心里头一次浮出想出去看看的念头。
四十八寨中时常有人为避祸前来投奔,都在说外面的事,有惊心动魄的,有惨不忍听的,有缠绵悱恻的,也有肝肠寸断的——外面会是什么样呢?
这种野马似的念头没有就算了,产生的一瞬间,就完成了从破土到扎根、再到长大的过程。周翡站起来,轻轻地撩了一下李晟放下去的麻绳,感觉绳索下面空了,便随手抽出一条布带子,将长发一绑,一手拽起那麻绳,利索地纵身一跳。
有了李晟马失前蹄的前车之鉴,周翡根本没去碰那光溜溜的石壁,她比李晟轻得多,动作极轻快地便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像一朵在风中打转的柳絮。
下到多一半的时候,水声已经大得灌耳了,李晟停在山崖上一块只能站一个人的石头上,皱着眉打量着眼前滔滔的江水。
周翡一下将绳子放到底,缠在手腕上,她没落脚,靠着一条手臂将自己吊在江上,心说:这难不成要游过去?
就在他们俩从一次较劲的比试变成谋划离家出走的时候,李瑾容快步走进了祠堂。
祠堂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双手拈香,站在“显考李公讳佩林”的牌位下,李瑾容默默地站在一边,等老人上完香,才上前招呼道:“师叔。”
老人冲她摆摆手示意免礼,环视四周,露出一个“槽牙里塞了菜叶子,死活剔不下来”的表情,“吭哧吭哧”地将祠堂中东一个西一个的蒲团等物整齐地摆好,又挽起袖子,要去收拾桌案上积压的一层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