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扑倒,老公!

纷纷扬扬的雪花。

莫泽睿拥着乔莫伊,静静地看着窗外,那雪白的精灵,在半空中旋转着,落了满眼的银光。

结婚十年,每一年,他都会带她来看场雪,这十年间他们跑了很多处地方,哈尔滨,瑞士,加拿大——有美妙雪景的地方,都有他和她的足迹。她对于雪的喜爱,不仅因为c城看不到,更因为对于天池的回忆。

“丫的,太美了,c城为什么不下雪,害得我们每年要花钱出来。”

乔莫伊伸了个懒腰,转身抱住了他,仰头,笑眯眯地说道。莫泽睿的唇角抽了抽,就知道她说不出多少美妙的话来。

“我警告你,不许在濋萱面前说脏话。”

他在她腰上拧了一把,低斥着。

“哦哦,也行,你给我点好处,你带我去看那个脱衣舞。”

乔莫伊嘻嘻笑起来,向他伸出了小手。

“乔莫伊,你真是活得不耐烦!”

他拉长了脸,把她推开:

“晚上的活动取消!”

“那,你不能这样残忍!”

乔莫伊顿时急了,他答应带自己去这里的酒吧开开眼界的,她还跟楚倩吹了牛,要拍几张照回去呢!柔软的腰肢一扭,人就缠上了他的身体,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老公!”

“公什么公,我还有公务,要和他们开个视频会。”

他扒开了她,抬步往书房走去,乔莫伊急了,连忙紧跟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央求道:

“老公……心肝、亲亲……”

莫泽睿顿时打起了冷战,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血管都跟着麻了起来。

“宝贝……”

乔莫伊还在继续肉麻他,莫泽睿忍不住了,伸手就掩住了她的嘴,再叫下去,他这个可怜的人真的会被电成帕金森症的。

“有什么了不起。”

乔莫伊气鼓鼓地看着他进了书房,不甘心地抓了抓头发,气哼哼地说道:

“我自己去,我都打听好地方了。”

“你敢去试试!”

莫泽睿冷哼着,从书房里丢了句威胁出来,乔莫伊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狠狠地拧着枕头,独眼龙,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年,你可怜巴巴的时候,姑奶奶我可是有求必应的!

呜呜呜……

她委屈地在房里哭了起来,当然,这个哭要打个引号,不过是用枕头捂在自己脸上干嚎而已,借以打断他想专心做事的心思。

一年才带她出来一次,一次不过三四天,三四天里他还要分心做别的事,她想想就觉得自己就是那站在雪里的窦娥大姐,眼泪都能凝成雪花。

可惜,她的眼泪已经打动不了莫先生了,他关上了门,认真的开着会,分析着这边市场的形势,乔莫伊假腥腥的哭声如今在他心里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他更敢断定,他不出声,她也不敢一个人去看什么破脱衣舞!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他关上了视频,打开了门——

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大衣也不见了!

“乔莫伊,你居然敢一个人去!”

他顿时火了,自从和楚倩混在一起之后,她便越来越不像话,胆大包天,任意妄为,甚至用她从楚倩那里学来的几招三脚猫功夫和他对抗,今天抓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拉开门,怒气冲冲地冲出了酒店,刚想伸手拦车时,却怔在了那里。

不远处,城市里著名的花园喷泉已停止喷放,积雪堆在池沿上,一身火红色羽绒服的乔莫伊正蹲在池边,和几个约莫七八岁的外国小孩子一起堆雪人,已经堆得差不多了,她直起腰来,把她自己的围巾取下来,戴在了雪人先生的头上。

“beautiful!”

乔莫竖着大拇指,拿着相机给小孩子们拍着照。

莫泽睿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歉疚起来,自从那回出事之后,他和莫飞扬兄弟二人痛定思痛,一改以往霸道专断的作风,集思广益,招集了一大批优秀人才,对莫氏的管理进行了改革,莫氏越做越大,他的应酬也越来越多,很少有空陪她和孩子们,十年里,他们的婚姻也出现过感情危机,七年之痒、感情从浓烈归于平淡,每一件事都考验着他们的婚姻,可每一次,他们都会重新紧牵住对方的手。

他和她,曾经经历了太多。

“你怎么不戴眼镜!”

乔莫伊扭头发现了他,一面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面快走了过来,从他口袋里掏出了墨镜,嗔怪着,给他把眼镜戴上。

十年了,她一直这样体贴着他,让他生活得温暖又惬意。

他轻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要去看表演吗?”

“你肯带我去?”

乔莫伊大喜,她打听的那个酒吧,可不光有女子表演哦,楚倩说,还有帅哥!想一想,多么刺激的场面呀!

看着她泛着灿光的双眸,他心中一动,唇角微微一勾,又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乔莫伊的表情凝固住,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独眼龙到底在说什么?

“走吧。”

他握紧了她的手,把她往酒店大门里拉去。

他说:

“看别人跳,不如看你跳,你跳给我看!”

呜呜呜……虽然也很刺激,可是她又看不成帅哥了,想她这一辈子,就和这么一个独眼龙滚过,今后升了天,在天上遇到其他人,大家一起吹牛的时候会不会很没面子?

“那个,可不可以你跳给我看?我付钱给你!”

关上了门,乔莫伊忍不住问道。

“不可以。”

他笃定摇头,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乔莫伊恨恨地咬牙,她才不是怕他呢,她只是不放心他一个独眼龙单独留在酒店里,她是好心,她是善良,她是世间最温柔的女人!可是他呢?这十年来,花心风|流债历历惊心,都成了独眼龙了,还不改臭脾气!

“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的莫大少?你看看你,皮都松了,用不了几年你都要秃顶了你!”

乔莫伊讥笑起他来,年近四十,还想摆酷——可是,上天真的不公平,他都快四十了,为什么除了成熟之外看不出老态呢?男人四十就应该老了呀!而她,不过三十多岁,腰却有些圆了,琐骨也悄悄藏进了肉里,生养两个孩子给她的礼物就是变天的腰痛,还有悄悄贴上骨架的肉肉。

“老妖怪!”

她不甘心地又骂了一句,莫泽睿只挑挑眉,除了牙尖嘴利占点便宜,她还能怎么样呢?

“还敢笑!”

见他唇角勾笑,乔莫伊恼了,挥着爪子扑过去,把他扑倒在了床上,弹力让他们两个陷下去,又弹回来,他顺势抱住了她,一个翻滚把她压在身下,轻轻地吻了下去。

最初和她的吻,总是霸道而热烈的,日子久了,现的吻总是缠绵而宠溺,唇齿轻缠着,双手轻轻地拥着她的腰。

“臭男人。”

良久,二人分开,乔莫伊俯在他的怀里,和他十指相缠着,轻轻地骂了一句。

骂了十年了呵,语气语调也渐渐变了,从尖锐到充满爱意,再到现在,只是平平淡淡一声称呼。

她的脸颊绯红,呼吸拂在他的颈上,一阵燥动就在他体内窜起,他又吻住了她的唇,手也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柔滑的身体在他的抚|慰下一点点地为他融化开来,当衣物褪去时,她便像一副浓彩的工笔画般,向他鲜艳地展开着她的美。看着她明媚的眼波,他的呼吸开始浓重起来,陡然间似乎回到了新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羞涩地微眯着双眼,娇俏俏地偎在他的身边。

女人的风情,是沉淀在骨子里的。如今的乔莫伊,就有这种风情。他很快就被她的风情淹没了,在她的身体上畅快地寻找着温暖的尽头,身体起伏中,他的汗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胸口……

“想什么?”

并肩躺了一会儿,莫泽睿扳过了她的脸,轻声问道。

“想你。”

乔莫伊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地回答。

想他,想过去的十年,想初识的时光。

莫泽睿把她揽进了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是,真的很奇妙,他们吵吵闹闹,本以为一起经历了生死,一定会安然过上一辈子,不想,也同样经历了婚姻危机,甚至触碰过婚姻的禁地——离婚这两个字!只是,每一次争吵之后,他们还是有一个人先低头,重新拉上对方的手。

“五点了,滴眼药水,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乔莫伊看了时间,爬了起来,翻开他的眼皮,眼药水,冰凉的漫满他的眼眶,她的脸庞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窗外雪花越飘越大,他揽紧了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毕竟不年轻,一番恩爱,他也有些疲惫,不多时居然睡着了。脑中时光如海潮般呼啸而过,梦中,似乎是回到了出事之后,睁开眼睛的那一天,她也曾像刚才这样趴在他身边,面庞模糊,几乎只留一团光影。

他仿佛看到自己又回到那个时空,又看到那一段年华,又躺在那充满药水味的病房里,耳边又有她担忧的唤声,一声一声,抵达他心的深处,紧紧地抱紧着他的心脏……

终是睡沉了,梦,在脑海里层层展开……

梦中,他又在十年睁开眼睛的那一天。

双眼胀痛难忍,左眼前有白光轻晃,右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一个多月了,每个清晨总是在这样的光景中醒来,他不止一次幻想过,一睁开眼便是阳光明媚。他伸手到枕边,摸索到了眼药水,刚抬手,便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拿过了眼药水,手指轻轻地撑着他的眼皮,冰凉的药水滴进了眼中,接着身边一轻,乔莫伊起床了。

踢踏、踢踏……

脚步声小了,好像是出了门。莫泽睿翻了个身,有些懊恼地拉着被子蒙住了脑袋,原来不是有钱就可以随时抓来别人的眼角膜塞进眼睛里去,他在这种混沌的状态里浑浑噩噩地过着,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吃喝拉撒全要靠别人,就连走几步路,也像老态龙钟快步入黄土的老头子,不,比老头子还要没用,他如今一无是处。

“亲爱的,要吃早餐啦,洗脸吧。”

乔莫伊的声音又传了回来,她刚下去把鸡蛋煮上,煮早了会老,会失去营养。

莫泽睿没动,作为一个废人,他不想洗脸,也不想吃饭。

“亲爱的。”

乔莫伊爬到他的身边,伸手去挠他的痒痒。

“走开。”

他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乔莫伊却没走开,反而把手探到了他的胳肢窝里抓了起来。

“懒虫、懒虫……”

她嘻嘻笑着,他却是一阵怒气冲上了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拧,把她掀了下去,床边一轻,迅速的,一声闷响传进他的耳中,他用力太大,把她从床上掀下去了!他立刻翻身坐起来,下意识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团白光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心继续往下坠去,现在他连去扶她的本事都没有,这让他的无名之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乔莫伊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委屈地看向了他,不满地问道:

“你干吗啊?”

“乔莫伊,如果你再吵,你就给我滚远一点!”

他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乔莫伊想回嘴来着,可是看他铁青着脸色,又把话吞了回去,只委屈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他开始后悔,失去了宝宝,她本应该休息,可是她却一直守着他,照顾他,哄他开心,可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居然在冲她发脾气!

他下了床,用脚寻到了地上的拖鞋,想去找她,双手伸在空中,摸索着走到了门边,打开门,贴着墙,慢慢地往楼梯口走去。

原本熟悉的家,在失去光明之后,却成了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前进一步会遇到什么,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楼梯有多少个台阶……

“乔莫伊。”

他用极低的声音唤了一声,这声音在空气里快速散开,消失不见。他紧抿住了嘴,站在了原地。

“呼哧——”

突然,莫莫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拧起了眉,莫莫以前是不能上楼的。

“下去!”

他感觉到莫莫到了身前,便低斥了一句,可是莫莫却低吠了两声,然后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腿,这才往前走去。他拧着眉,跟随着这声音慢慢往前走着,脚试探着踩到了第一级台阶,手紧紧地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着。

只是,他们想把莫莫给他当导盲犬吗?

这个发现让他更不悦了,他站在楼梯口,手紧紧地抓着扶手上的小天使雕塑,脸色很难看。

莫莫的声音远去了,还是没人来理他,他恼火地大喊了一声:

“张妈,去哪里了?”

“泽睿怎么下来了?”

张妈一面说,一面快步跑过来搀住了他。

“在干什么?发你工资不是让你来玩的。”

莫泽睿气冲冲地责备着,张妈张了张嘴,不远处乔莫伊却冲她摆了摆手,她便把话吞了回去,默不作声地扶着他坐到了餐桌边,把早餐给他端到了面前。

“你吃吧,我就在旁边。”

张妈说了一句,便回到了乔莫伊身边,给她的手肘上揉着药油,莫泽睿把她掀下床的时候,她碰到床沿了,手肘处青了一大块。

莫莫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轻轻地呜咽着,乔莫伊揉了揉它的大脑袋,挤出了一个笑容。莫莫都知道我难过,可是莫泽睿你呢?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黑着脸,拿着筷子,却没有吃面。

“乔莫伊!”

突然,他把筷子用力拍到了桌上,大喊了一声。

乔莫伊只好站起来,轻声问道:

“怎么了?”

“我要洗澡。”

他呼哧了一会儿,挤出一句话来。

“哦。”

乔莫伊小声应了,快步往楼上走去,张妈摇摇头,过来扶住了他。他眼睛看不到,难免心情不好,可是伊伊那孩子多可怜啊,自己一肚子伤心委屈没地方说,还要哄着他开心。

小两口一前一后进了门,张妈给他们关了门,转身下了楼,莫莫却静静地趴到了门外边。

哗啦啦,浴缸里的水很快放好了,微烫。乔莫伊过去牵着他到了浴室,一直等他躺进了浴缸,这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乔莫伊。”

才走几步,他又喊了起来,乔莫伊只好又转身回到浴室里,沉默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

莫泽睿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嫌我吵。”

乔莫伊轻轻地回答。

“我……”

莫泽睿语塞,过了几秒才说道:

“我背上痒!”

乔莫伊蹲下去,拿着浴球给他擦起了背。

他背上的淤青早好了,乔莫伊拿着浴球在他背上不轻不重的擦过,最后停在了他背的正中间,那天老六踢自己时,他就是用背为自己挡了恶毒的一脚又一脚。水珠从他的背上滚落,她把浴球丢开,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啪——脆响!

“发什么神经?”

莫泽睿吃痛,扭头不悦地低吼。

“你敢凶我,你再凶我,我就滚出去!”

乔莫伊大着嗓门吼回去,莫泽睿眉心一拧,面上表情就古怪了起来,唇角一丝讥笑,慢吞吞地说道:

“慢慢滚!”

“你敢让我滚!”

乔莫伊恼了,猛地跳了起来,埋头就往外冲去,砰地一声甩上了浴室的门,又砰地一声,甩上了卧室的门,她的尖叫声从外面传进来:

“我现在就滚给你看!”

莫泽睿怔怔地坐在浴缸里,淡淡的灯光落在雪白的瓷砖上,他的发几乎剪到贴着了头皮,动过手术的地方,伤口才愈合,像细蜈蚣一样趴在头上,熏衣草的淋浴露散着淡淡的香,这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寂寞如潮水般狂卷而来,他的心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她真的走了吗?他从浴缸里跨出来,伸手摸到了她已经给他准备好的浴巾,包在腰上,慢慢地往外走去。

卧室。

灯光如水,摇落一地光影。他站在浴室门口,目中没有焦点,茫然地看着前方。这些天他凶她,她都没有出声,为什么今天反应这么大?是烦他了吧,谁会耐烦守在一个盲目的男人身边?就像她所喊的独眼龙那样,就算接受了眼角膜的移植,也有一只眼睛视力会很差很差,他真的,成了一个独眼龙。

“乔莫伊!”

他低唤了一声,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过,快速消散,没有她的回应。

“乔莫伊!”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吼了一句,他只是很恼怒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她闹别扭,她这么辛苦地照顾着他。

“你又吼什么?”

不料,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了她的声音,委委屈屈地,像是在哭。原来她没跑出去,只是碰门给他听而已,他还在浴室里,她怎么放心离开房间呢?

“喂!”

他一下就急了,下意识地就往前走去。就像闭着眼睛走路一样,明明我们感觉走的是直线,可是实际上我们早偏离了航线,他的人已经歪歪地走向了远离她的地方,直直地冲向了对面的墙。

“你作什么嘛!”

乔莫伊从他身后拖住了他,这样冲过去,再碰坏了脑壳怎么办?脾气已经这么差了,再差一点,就会直接从独眼龙转变成了暴龙了!莫泽睿猛地转身抱紧了她,狠狠地把她揉进了怀里。

“我……我……”

乔莫伊被他揉得快喘不过气来,这独眼龙难道真是碰坏了脑壳,现在间歇性精神病犯了?这念头她不久之后也对他说过,结果换来了他一顿更残|暴的“蹂|躏”。

“我喘不过气来了。”

乔莫伊终于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他却不肯放手,依然紧搂着她,似乎是怕一松手,她就从怀里消失不见。

“乔莫伊。”

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

她应了一声。

“对不起。”

他低头,唇瓣在她的脸上轻轻蹭着,慢慢挪到了她的唇上,呼出的热气烫痛了她的眼睛,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她不怕委屈,她只是怕他总这样心情不好,会影响了身体的恢复,她不懂得怎么才能让他高兴起来,她的本事快用光了,她总不能分分秒秒装宝耍横,她不是小丑演员,做不到时刻能保持逗笑的状态,而且她也有累的时候,她也需要他怀抱安慰。

“对不起。”

他又连说了数遍,舌尖轻轻地吻去她的泪珠,咸咸涩涩,让他内疚。

“独眼龙,你还让我滚吗?”

乔莫伊抽抽答答地问道。

“要!”

他答得坚定,乔莫伊气恼地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却听他又说道:

“我们一起滚,滚到床上去好不好?”

他说得无赖又色|情,乔莫伊扑哧一声就笑了,独眼龙就是这样,时不时会以外人想像不到的一面出现在她眼前,而且,永远、永远只有她能看到他的这一面。

“嗯?好不好?”

他继续引|诱着她,她脸上飞红起来,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声说道:

“不滚,你都没完全恢复,扯到伤口怎么办?”

“你不怕扯到就好了。”

他声音开始低沉,沉到她的心尖尖上,让她心跳得急。

“色龙!”

乔莫伊一扭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推着他往床边走:

“你睡就好了,我还要和张妈一起去做饭,中午会有客人来。”

“又有谁来啊?”

莫泽睿不悦地问道,他只是生病而已,就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人人举着来给他送安慰的大旗,可是他怎么觉得更多的是看他如何成为被保护动物?

“客人。”

乔莫伊拍着他的手,转身要走开。

“不许去。”

莫泽睿拉长了脸,他一个人躺着多无聊。

“过来!”

霸道地把她拉到身边,直接推倒在了床上,人就压了上去,吻落下,却是她的眼睛,泪水还在密密的睫毛上轻颤着,细细碎碎的水晶一样,闪耀着光芒。乔莫伊搂住了他的腰,仰头,迎住了他的吻,主动地咬住了他的薄唇。唇瓣胶着的声音,舌尖相缠着,他开始有些冲动了起来,手指探进了她的衣扣里,轻轻揉捏着她胸前的两朵柔软。

“喂。”

乔莫伊推着他,却没能成功,他压得很紧,她又不敢真的用力,很快她的衣被推了起来,他埋头在她的胸前,轻轻噬咬着,他总能把控着主动权。

“喂,不能要,家里没有那个东西。”

乔莫伊极力忍耐着被他惹起来的火焰,小声叹息着。

“什么东西?”

他抬起头来,闷闷地问道。

“套|套。”

乔莫伊羞怯地说出两个字来,她都没有休养好,不可以怀宝宝。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身影,好半晌才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四肢摆开,仰在床上,呼哧地喘着气。

“哎呀,别跟个那个似的。”

乔莫伊好笑地趴到他的胸前,捏着他的脸说道。

“中午谁来?”

他没精打彩地问她。

“还有谁啊,莫飞扬和刘畅,打着来向你汇报工作的幌子来混饭吃。”

乔莫伊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一个莫飞扬就算了,刘畅也开始凑热闹,她煮一锅汤,莫泽睿没喝上几口,这两个吃货先干掉了一大半,她都想找他们两个收伙食费了。可是,他们来,也能给莫泽睿解解闷,看在这个份上,让他们吃吧。

她爬起来,整理着被他扒乱的衣服,莫泽睿也爬了起来,他才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我也去。”

他拉着她的手臂,低声说道。

“好。”

乔莫伊轻轻地笑起来,拉着他起来,给他拿来了衣服,帮着他穿整齐,然后挽着他的胳膊,慢慢往楼下走去。

张妈正在切洋葱,看着小两口又合好,便呵呵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这两个小辈,闹得凶也好得快,她现在都懒得去劝合,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们抱在一块儿去互啃,她就不浪费这个口水和力气了。

厨房里飘着米饭的香,莫泽睿坐在餐桌前,摸索着剥着大蒜,这是乔莫伊给他分派的工作,莫莫正在啃一个大骨头,它似乎永远也吃不饱,乔莫伊手脚麻利地切着胡萝卜,刀切在砧板上,砰砰砰砰——

“大哥,大嫂。”

“睿少,太太。”

两个吃货的声音在十一点的时候准时响起,他们极会算时间,可以说半个小时的工作,然后吃饭,然后拍屁|股走人,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嗯。”

莫泽睿头也没回,反正看不到,而且他们也不好看。看着他剥大蒜的样子,莫飞扬笑了笑,坐到了他的身边,把文件推到他面前来,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是这个月的销售情况,几笔订单已经如期交付了,李海伦小姐的工厂那边我已经做了交待,按您的吩咐支付租金给李海伦小姐,可是她不肯要。左律师已经和dh公司谈好,赔偿方面,他们同意我们用产品支付,并且愿意减低赔偿数额,这都是李海伦小姐帮我们周旋的结果,对了,她还寄了这个给你,眼药水。”

旁边,刘畅已经把一只精美的纸袋放到桌上,里面是李亚军的女儿李海伦买的眼药水,对视网膜损伤的疗效不错。

“嗯。”

莫泽睿点头,不管工作只管休息的日子其实挺好,现在是奴役莫飞扬的好时机,得好好累他一场。

“还有,我已经辞退了付风。”

莫飞扬看了一眼乔莫伊,压低了声音。莫泽睿有三个助手,分别处理不同的事务,付比风刘畅进来的时间晚,不知何时就被林雅逸买通了,暗中为他提供着莫泽睿平日的生活工作情报,那一回跟着他们去红旗山村扶贫时,就悄悄地帮着林雅逸,想帮着他拆散乔莫伊和莫泽睿,那竹子上的名字,就是小付在林雅逸的指使下悄悄改过的。

“嗯。”

莫泽睿还是只有淡淡一声。

“大哥,你发烧?”

莫飞扬好奇地抬手,抚向他的额头,以前来看他,虽然也不多话,可是也不像今天吝啬到这种地步,只给他一个字的回应。

“那个,你来一下。”

莫泽睿起了身,腿抵动了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了响声。莫飞扬见他神色严肃,连忙扶住了他,二人往一楼的小客厅走去。

“什么事?这么神秘!”

乔莫伊好奇地扭头看过去,刘畅耸耸肩,自己拿了只——大碗去装锅里的汤。

“喂!洗手!”

乔莫伊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背,越来越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莫泽睿还没尝一口呢!刘畅嘿嘿一笑,躲开了她的下一次袭击,装了汤才去洗手,他可不傻,等下莫飞扬来了,一锅汤去了半锅,他这叫先下手为强。

“吃货。”

乔莫伊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拿了只小碗出来,准备给莫飞扬用。踢踢踏踏的,回头看,却只见莫泽睿一个人慢慢走过来了,莫飞扬不见了踪影。

“飞扬呢?”

乔莫伊好奇地问道。

“帮我办事去了,我们先吃。”

莫泽睿气定神闲地说道。

“对、对,睿少一定饿了,开饭吧。”

刘畅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把那只小碗也揽到了自己面前,他这段时间多累啊,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得好好补补,没有老婆的男人,喝喝别人老婆煮的汤,也算是个心理安慰。

奇怪,什么事这么急,非得吃饭的时候去办?乔莫伊给他莫泽睿装了饭,不时夹点菜给他,刘畅不时说几句公司的事给莫泽睿听,以示自己不是白来蹭饭的货。

“喂——为什么不等我开饭?”

莫飞扬的声音传了进来,他黑着脸大步过来,盯着桌上已经风卷云般被消灭得差不多的菜盘,恼火地问道。

“还有菜啊!”

刘畅不知死活地敲了敲他面前半空的胡萝卜炒肉丝,里面几片可怜的大葱孤零零地躺着。

“拿去,给我再炒个菜呗,我都是为你们夫妻两个去办事的。”

莫飞扬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小盒子,啪地一声摔到了莫泽睿的面前,乔莫伊只瞟了一眼,脸顿时就红了,忙不迭地把小盒子拿起来,丢到了身后的菜篮子里去,然后真的去给他炒了个菜,堵住了他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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