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金毛,他以为用手力和脚力就可以把沈恩衣定住,但没想到,窒息解除后,她活了,不仅活,而且更像发疯一样,拼了命的对他拳打脚踢!
沈恩衣笷足劲儿,他刚才说,不会害她!
可现在,他想的要的,却是比她的命还重要百倍千倍的东西,她的潜意识中,贞洁是唯一,对她来说,比命还重要!如果失了贞洁还有命在,留下的也是无尽的泪水,悔恨,恶心和肮脏,但反过来,命没了,人不在,死了也就无知无觉,哪还管什么玉碎不碎,瓦全不全,死了也就管不了了,但现在,只要人还不死,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努力拼尽一切的力气去守,去奋力扺抗一切迫害她的外界,哪怕用尽全身力气,哪怕最后难逃一死,她也要捍衛她那比命珍贵的东西!她咆哮地说道:“如果你把我怎样了,我就从这跳下去,死了算了!”
那人听了说:“不死,不死,我不害你!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害你!你不会死,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听了简直怒不可遏!她多努力才扼住到口的恶心清清楚楚说:“不,我有事,有事,我现在就很大事,你走,你走,你放手,这是四楼,头朝下也能跳死人,如果你鬼迷心竅把我怎么样了,我就从这跳下去,如果我死了,相信警察也会着手,大力调查这件事情,到时候,你也跑不了!”
黑暗中,沈恩衣用劲地踢打着被褥上面的黑色恶魔,这是她的初吻!她恶心地捂住对方口鼻!她的头,手,身上全部的细胞,已经痛彻心扉,他已经夺取她的初吻,自己不能再失去更多,不能再失去也不可以失去!除非她死,死又另当别论了!
这老天爷有时候就是如此安排,如此变台!
以前,她也做给人推下悬崖的梦,给人推下悬崖,溺水,走火,给疯子拿刀追,可都不像现在这样,醒来大不了出身冷汗,然后发长长久久的呆也就好了!
爱喊人魂的喊人魂,不爱喊人魂,朝地上吐三次唾沫!
“呸!呸!呸!”
以前遇到死蛇也是!
现在,在她毫无预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命运就给她如此沉重一击!如果就这样死了,还不是跟死猪死狗一样低溅,便宜!
这世界,有的人死了轻如鸿毛,有的重如泰山,如果她就这样死了,还不是连根羽毛都不如!
冤,太冤了!父母养了自己十六年,恩还没报呢就死了!
运命有时候太可怕了!
如果可以,在卑微的不得好死和英勇救人之间选一个,她宁愿选英勇救人!反正人都是会死,这样呢,人也就死得比不得好死要死得其所一些!
大金毛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如此爆动和激烈,她不仅手劲大,力气更是惊人,在他看来,沈恩衣不过一个娇滴滴花一样的小姑娘,他只要轻轻一捏,这花儿该出水仙花来,该腐朽就腐朽,该折断就折断,就算他鬼迷心竅,蛇心大起,就算他已经把她怎样,她也应该忍辱負重,沉默寡言,束手無策,拿他毫无办法!
生活呢,有时候还真的就像强仟,你不能挣扎时就只能好好享受,但有时候呢,强仟和被人强仟也都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须要和分不开!
她一个小姑娘家,手无傅机之力,除了默默忍受,她还能削他的皮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在他看来,大部分女人也都是装货,越是喜欢就越说,不!越表现得不喜欢就越是爱,不然,怎么会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样的现身说法呢!
退一万步,既使是个初货,等会他只要轻轻地,把她弄到手,把她弄得舒适,再泼辣的女人,也都繳械投降,俯首稱臣!她那楚动门心的样,不就是须要男人体贴溫柔的爱嘛?不然,自己租个房子,一个人住?准也是个大傻子!可他看沈恩衣不傻呀,傻的话还听什么收音机还写什么日记,傻的话怎么可能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把房间收拾干干净净?简直极尚人品!
挑对象呢,也讲究品味!几十岁大妈你挑不挑?肯定不中!
自己不丑,说不定有一次,还有二次,三次,电视里那些日久生情的段子也不如此而来!
大金毛没有想到,他眼前这个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会如七八十度陈酒一般烈怒!他呛得几经被气,一时也慌了手脚,她抽出手来扯他的耳朵,脖子,只要把他扯远,抓哪都行!
黑暗中,他也扯她的脖子,耳朵,与之对峙!
黑暗如鬼魅,长那么大,沈恩衣第一次知道社会如此复杂,人心如此阴毒险恶!长那么大,她第一次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兵刀尖刃地与绝望和死亡针锋相对!
无论结局怎样!
她都得去奋战,哪怕战死,也是无怨!
她想,从两人撕打中,她明显感觉那人让着,并非有意抓她扯她!除了亲吻,他也没有再一味地用被褥蒙她的头!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她现在恐怕早已窒息而亡!
她打他踢他,他也没有回敬地像她那样打她踢她!
如此,她索性听听声音,辫认一下大家是不是认识,于是她胡乱一问,选文择句说:“你刚才说喜欢我?因为喜欢我才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他冷冷冰冰地说,仿佛被人识破,他变得更加急燥!鉗她脖子的手也慌而劲力了!
她的肺部快要爆炸,她的神经快速收缩,她多么无助与绝望!
但她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坚強有力地说,别放弃,别放弃,为自己将来喜欢的人,自检自爱!贞洁在,她也就生!贞洁不在,她也就死!大不了一死!
从小到大,在村里或者外面,人们可都容不下失了操守的姑娘!或者,退一万步,人们容下了,失了操守的姑娘,哪一个幸福了?结局不是惨?所以,不好的开始不要开始!
失了操守!一想到既将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她就痛不欲生,冷到冰心!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在黑暗中摸黑打斗了不知多久,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耳根,痛得他齜牙咧嘴,他清醒过来!他的指甲也陷进她的脖子,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神经已经蹦到了极限,但她不敢松手,松手等于默认,判了死刑!她最爱哭的,可现在,不能哭,因为眼泪有时显尽了无能与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