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身子哆嗦了下,本能往后退,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台阶,幸亏乔傲腾一把抓住。
乔傲腾紧攥着她的手臂皱眉,“算了,下次我们还是坐电梯,慢是慢点,好歹安全。”
于悦脸色惨白,唇瓣哆嗦,艰难开口,“阿腾,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住你这里了,另外找间别的公寓住。”
“为什么?”乔傲腾很意外,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了,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往公寓买生活用品,差点摔一跤而已,竟然打了退堂鼓。
“不为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于悦不擅撒谎,想了半天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原本她已经答应了。
原本她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的心……乱了。
“哪里不合适了?就因为你不小心碰了我一下?”乔傲腾眉头皱的更紧,“你到底是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了,怎么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计较。”
“不、不、不,我不是,”于悦心里乱成一团,声音没过脑子直接冲口而出,“我怕败坏你的清誉……”
“……!”乔傲腾怔了下,瞬间笑翻了,“清誉?那不是女人才有的东西吗?破坏我的清誉?哈哈哈……”
“……”于悦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前些日子喜欢一本书喜欢的入了魔一般,书里面的男主也是狂放不羁的性子,明明流连花丛中,却总把一句“不要败坏我的清誉”天天挂在嘴上。
那本书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那句“不要败坏我的清誉”像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脑海里,刚才脑袋乱的厉害,她不知不觉就把刻在脑袋里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说完她就傻了。
清誉!
清誉!
她居然说她败坏乔傲腾的清誉!
她忽然懊恼乔傲腾为什么刚刚那么动作敏捷的抓住了她,她应该直接摔下楼梯去才对。
她羞的满脸通红,乔傲腾却笑的酣畅淋漓,过了好久他才止住笑,“悦悦,我发现你太有意思了,清誉,你觉得我身上居然有那种东西吗?清誉!哈哈哈……”
“够了!”于悦又羞又恼,恨不得去捂他的嘴,“不许笑了!”
“好,不笑不笑,”乔傲腾想努力止住笑,肩膀却依旧一耸一耸。
于悦无力,“我真不能住在这儿,我还是换个地方。”
“怎么了?”乔傲腾止住笑看她,“刚刚不还好好呢,难道真就因为你不小心碰了我一下?”
“不是……是因为、因为……”于悦咬住唇。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起聂从飞那句“你是因为他才要和我离婚”而心乱了。
原本她是心如白碧,无愧于心的,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乔傲腾皱眉,“到底因为什么?”
于悦无奈,“我怕给你惹麻烦。”
“你看我像怕麻烦的人吗?我还生怕不麻烦!”乔傲腾嗤笑,“还有,就凭你这么个听话的跟猫儿似的乖乖女,能给我惹什么麻烦?”
于悦张了张嘴,又闭上,过了好久才说:“阿腾,我现在还没离婚,名义上还是聂从飞的太太……”
乔傲腾讶然,“那又怎样?”
于悦见到他眼底的讶异和坦然,刚刚仿佛像被绳子勒住了似的心,忽的一下子松下来。
真糟糕!
她都在想些什么?
乔傲腾只是看在叶幻幻和于汐的面子上,拿她当妹妹帮她,对她根本没有非分之想,他们之间清清白白,虽然她现在对乔傲腾有了些奇怪的感觉,但那都是发生在她想和聂从飞离婚之后,她和聂从飞的婚姻会走到尽头,与乔傲腾一点关系都没有。
聂从飞对韩婉婉那么殷勤,对她那么冷漠,聂从飞都没有一点心虚,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她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又不是要守着贞节牌坊过日子的贞洁烈女,她到底在计较个什么?
想通了之后,立刻换了一种心情,她焕颜一笑,拾阶而上,“你说的对,确实没怎么样,你是我哥哥的朋友,照顾我理所应当,但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我们赶紧回去,我多做点好吃的的报答你。”
于悦步伐轻松的抢先爬上楼,乔傲腾看着她的背影摸摸鼻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秦嘉那家伙说得对,女孩子都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变脸比变天还快,连温婉内秀的于悦都不例外,唉!
回到公寓,于悦用尽心思做了一桌好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很小母亲就不在身边,爸爸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极小的时候就是她下厨做饭,小时候烧的东西难免难吃,她爸也不嫌弃,能吃就行,她嫌弃也没办法,总要填饱肚子。
熟能生巧,渐渐她做的东西好吃了,但也就一般水平,真正厨艺突飞猛进那年,是她大一暑期到一家饭店打工,得了一位老厨师的真传,做出的饭菜可以媲美一流厨师。
“小美女,你也太能干了!”乔傲腾吃的酣畅淋漓,赞不绝口,“我还以为像我嫂子那样长的好看又能下厨的好姑娘已经绝版,就我修哥独一家了,没想到你做的饭菜也这么棒,不比我小嫂子差。”
“我上大学时和一个老厨师学的,”见他吃的开心,于悦也高兴,不知不觉话多了起来,“大一那年我去打暑期工,在一家酒楼后厨帮忙配菜,后厨有个老厨师,因为伤了手,没办法掌勺,被分配和我一起配菜,大概以前老厨师太严厉,明明其他几个大厨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却没一个给他好脸色,我瞧不过去,就给老厨师讲故事,说的都是农夫与蛇、东郭与狼之类的忘恩负义的故事,我得罪了那几个大厨,没几天就被酒店辞退了,没想到我被辞退那天,老厨师拉我一起去了同一条街的另一座酒楼,老厨师在那家酒楼做了主厨,说看我心善,把他拿手绝活儿都教给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根本没伤手,就是觉得年纪大了,想回家颐养天年,假装受伤,看看那几个徒弟哪个有良心,把最后那点看家的绝活儿都教给他们,却没想到,他那些徒弟一个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