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月的苦苦相逼,卡特的坚持不懈,他们二人令上官飞燕大为头疼,却不得不答应他们二人随她一同进京。
自从那日上官飞燕应允了他们的要求之后,海明月跟卡特几乎每次都是同时出现在她的跟前,那海明月不知道是故意气卡特,还是故意跟翩翩斗气,每次翩翩给她安排三餐之时,海明月一定非要同上官飞燕坐在一起,同桌而食,还时不时地给上官飞燕夹菜布点心,表现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外出办事,她挤下翩翩,抢着为她披衣整发,体贴入微,且指挥她手下的人麻利得很,倒比翩翩更有上官夫人的架势了。上官飞燕知晓海明月只是孩子脾性,想着胜过他人,一来她小心眼地记恨着当初她的断然拒绝她的求亲,一点也不给她面子,二来是为了报复卡特,当众给卡特难堪罢了。好几次,上官飞燕出口阻止,免得海明月过分而伤到云翩翩,翩翩却温柔地笑了笑,她并不介意,也叫上官飞燕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翩翩这边没有问题,并不代表其他人那里没有问题。心中有苦说不出的上官飞燕,不但遭受少年帝君东陵煜跟九王爷东陵昭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问候,还得时刻担心卡特情绪爆炸而泄了她女儿身的秘密。
她是日日担心,时时小心。
这日晚上,月明星密,凉风习习。
海明月照旧替上官飞燕布菜,这次她更为过分,非要喂着饭菜给上官飞燕吃。
卡特实在忍受不了海明月的无理取闹,他当众一把将海明月架起,挂在肩膀上,使用武力强制地将海明月带离了她的帐内。
“卡特,你混蛋,快放下我,放下我了,你个混蛋,快放开我,本公主命令你放开我!”一路上,海明月双拳用力地拍打着卡特的肩膀,却还是难敌卡特的力量。
“大人,这——”翩翩有些担心海明月的处境。
上官飞燕却神秘地笑了笑,她拍了拍云翩翩的手道:“随他们去吧,我可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再说,我也巴不得卡特行动,这几天以来,我可是没吃过一顿饱饭,也没有睡过一顿好觉。”如今海明月被卡特带走了,上官飞燕是乐得双手双脚赞同。
云翩翩看着上官飞燕一脸死里逃生的样子,她不由地扑哧一笑,倒也没再说什么了,这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平静得很,不同前几日的惊心动魄。
再说那海明月被卡特带回了帐中,便直直地将她扔到了榻上。
“海明月,我受够了!”卡特朝着海明月火大地吼道。
海明月一骨碌地从榻上爬起来,她想要跑回上官飞燕的帐内去,因为她看到此时的卡特双目通红,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那眼底两簇燃烧的火苗不由地让她想到洞房花烛夜的那一个晚上,想到那个晚上,海明月的脸色就变了变。
卡特却不容许海明月逃跑,他双手如铁臂,将海明月牢牢地困在他的胸膛里。
“放开我,卡特,放我走!”海明月挣扎着,她一双拳头如雨般地落在卡特的身上,卡特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明月,明月,明月——”他抱紧她,唤得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声比一声亲昵,他眼睛明亮,水色浮动,温柔得似可以滴出晶莹透亮的露珠来。
海明月望着如此温柔的卡特,她一时之间怔怔的,忘记了抗拒他的拥抱。
卡特深情地凝视着海明月,他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语调微颤道:“明月,我是一个粗人,不会讲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这里——”他将海明月的手拉过来,安放在他的胸膛上,那里砰砰乱跳的心声,传递到了海明月的掌心中。
海明月像是惧怕什么,她似触碰到烫手山芋一般地缩回手去,那卡特却不容她缩回去,他将她的手牢牢地安放在他心跳如雷的地方。
“明月,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你,一直希望你能够当我的新娘子。明月,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是我的错,可是我那么做,也只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明月,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无视我,不要忽略我,更不要在别人面前亲亲我我地刺激我,尽管那个人只是——我也不能忍受。”卡特的眼底升腾起一道疯狂的色彩来。
明月看得有些心惊,她避开他炽烈的目光,却在卡特怀抱中动弹不得,只能逼着跟他对视。
“明月,我爱你!”卡特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整张脸都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后。
海明月愣住了,她知道卡特一直喜欢她,但是这个人从来只会行动,都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此刻听到他向她表露爱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所以,她呆住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卡特,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爱语。
那卡特却在她分神之际,头压了下来,勾上她的红唇深吻起来。
等到海明月从失神中转醒过来,卡特不知道何时已经宽了她的衣衫,她的腰间玉带也不见了。
“卡特,你——”海明月一把推开卡特,她想要跑。
卡特的大手却从身后一把握住了她身前的两处柔软,他邪恶的手指还在柔软的上方停留着打圈圈。
一道电流穿透海明月的身体,她一低头便看到卡特掌心上的两处,那顶端的红果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傲然枝头。
她既羞又恼地想要掰开卡特的双手,卡特却转身更加贴近她的身体,他身体内滚滚而来的力量,不断地靠近海明月。
海明月察觉到卡特身体的变化,她想要挣脱着逃离,那卡特的头已经深深地埋入了她的身体里,采撷了她的柔软。
她忍不住贝齿咬住唇瓣,双手紧紧地抓着塌上的被褥。
卡特一个欺身,将海明月压进身体内,他狠狠地向前冲击着,带着他满腔的爱意,将海明月冲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海明月的手指放松了,她的唇瓣也轻轻地开动了。
美妙的声音,淡若呢喃,轻轻地穿透出去,传到了帐外偷听的上官飞燕跟云翩翩耳朵里。
云翩翩闹了一个满堂彩,脸色红得可爱。
上官飞燕却笑得开怀。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星辰闪亮,月华如水。
一手揽过云翩翩,上官飞燕大笑着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便不用再说了,海明月跟卡特自从那一晚之后,二人之间虽然看上去不怎么亲昵,但眉眼之间,偶尔眉来眼去的那种温情脉脉,看着上官飞燕跟云翩翩的眼中,那是不言而喻的暧昧。
这下上官飞燕以为盼到了少年帝君东陵煜起驾回宫的消息,以为盼到了海明月跟卡特二人释怀的日子,她终究可以松一口长气了,却没想到,事到关头,她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事后,上官飞燕时常在懊悔,她恨不能时光倒流,将那次错误给抹杀掉。可是无论事后上官飞燕多么后悔,她都无可奈何,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抹杀不掉。
临去京都的前一天晚上,云翩翩在替她收拾行李,卡特跟海明月也帮着张罗一切,小皇帝跟九王爷那边就更不用提了,早早就有人在开始收拾一切了。
上官飞燕此时的葵水已经离开,她心情轻松,不必担忧被人突然发现。只是连着几日因为海明月跟卡特的关系,害得上官飞燕一直不敢沐浴更衣,她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因此她算好了时机,趁着他们连夜收拾行装的场合里不会注意到她,她偷偷地抱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前往阿里大草原的清溪泉沐浴。
此时夜色朦胧,星辰稀少,溪流哗哗作响,分外宁静安详。
上官飞燕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四周一圈,发现四周不曾有人影走动的痕迹,当下她宽下心来,她散开青丝,大胆地解了衣衫,一丝不挂地走进泉水之中。
此时的清流有些冰凉,浸入玉肤之中,身体不由地缩了缩。
然沐浴的心情超过了冰凉的泉水。
哗啦——哗啦——
上官飞燕身体沉入泉水之中,她舒爽地将清流往身上一拨一拨地洒水,并用干净的白色方巾擦洗着。
靠近清溪泉不远处的一个斜坡后,一道慵懒无力的身影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微闭双眸,桃红色的唇瓣轻轻启动。
忽而灵敏的耳际闻听到清溪泉那边传来的异常动静,浓密纤长的睫毛飞速一展,一双摄人心魂的单凤眼,漆黑如墨,深邃而冰寒。
他飞身掠起,直朝清溪泉扑去。
他轻功卓越,脚步轻灵,落地无声无息。
靠在一处岩石后,他单凤眼飞速地朝四周一扫,忽而看到清溪泉的水面上有异动。水面波光涟漪,涟漪不断,似什么在水中若飞鱼一样灵巧地游动着。
可是若说是鱼,却不像是鱼。
他正纳闷之际,水面哗然作响,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跃出水面,她青丝渺渺,月华之下,透着晶莹的甘露,熠熠闪光。随风飘起,发丝偏离,露出光洁如雪的后背,隐隐泛着淡淡的红粉,恍若婴儿般地剔透而滑腻。
忽而她摇头一甩发丝,将水珠撒落水面上,闪出点点美若梨花的飞旋。她站在水中,那隐隐而动的袅袅身姿,那侧影身前微微昂头的圆弧之美,定格在他暗光流旋的凤眸眼底。
她是谁?
这个深夜出现在清溪泉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