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西少,你们帮我评评理。
京城酒店中,坐在赵恒身边的江破浪看着南念佛他们,伸手为三人一一倒上清澈酒液,笑容带着一股子阴狠:“我只是一个海外回来的浪子,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在京城伺候老人天年。”
他握着南念佛的胳膊痛心疾首开口:“结果却被恒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欺凌,不仅亲人东宝冰他们尽数遇害,唯一朋友王军也被人无情阉掉致疯,连我自己也差点死在珠海的横琴大桥上。”
“你们站在客观的立场,评评恒少是不是欺人太甚?”
在赵恒不置可否的笑容中,南念佛却是闪过一抹讶然,江破浪从来就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今晚怎么像一个祥林嫂似的埋怨?事出常态必有妖,他拍开江破浪的手道:“你也做了不少事。”
“南少,你变了。”
江破浪扯开自己的衣领子,环视在座十余人一眼开口:“昔日的你有爱心有善心,我小时候遭受他人欺凌都是你帮腔解救,怎么现在就完全不顾我死活了呢?哦,忘记了,赵西南共同进退。”
他大力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流露一股子悲戚态势,乔运财往嘴里抛入两粒花生米,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和立场道:“恒少是我拜把子兄弟,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挺他。”
“还有,江少,我先跟你打个招呼。”
乔运财抖动着肥嘟嘟的嘴唇,月仙儿之死已让这个男人成长起来,他冷冷看着江破浪开口:“华西这片土地虽然古旧了一点,但民众日子过得还算安逸,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在华西杀人放火。”
他看着江破浪抛出一句:“十里农庄的事绝不能出现第二次,否则我会不择手段追击幕后凶手,我西门庆没什么能耐和才华,但总算华西宗室赏一点面子,他们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杀人放火。”
“西少摆明是怀疑我杀人了?”
江破浪捏着酒杯一笑,随后嗅着酒气开口:“先不说你有没有证据指证我,就算是我派人去华西杀吴夏国,那也是因为有人把他藏在华西,而这人很可能是恒少,你们唱双簧未免欺人太甚。”
“江少,不要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赵恒挥手制止乔运财的反击,抿入一口醇酒后问道:“不管我有没有欺负打压过你,就算一切事情都是我部署的,你想怎样?摆出你的态度和规则,咱们一次性解决掉积累恩怨,意下如何?”
“恒少痛快。”
江破浪有意无意瞄过墙壁时钟一眼,随后拿起酒瓶给赵恒倒上:“恩怨当然要解决,不过今晚怕是无法一次性搞定,恒少,你对我不爽,我对你也不爽,不如咱们今晚先拼酒散些戾气如何?”
“就这茅台,就这五十三度。”
江破浪挥手让人抬过来十二瓶茅台,一字一句的开口:“一人六瓶,两个小时,谁没把它喝完谁就自扇两个耳光,赌注不大也不会丢人,既能让你我消气还能给大家助助兴,恒少意下如何?”
乔运财伸手一把拉住赵恒的胳膊,硕大的脑袋死命摇头,一脸关怀的开口:“恒哥,你不要跟他比这个,你的酒量向来有限,身上还带着旧伤,六瓶茅台你怎么可能喝得下?你不要比这个。”
南念佛也冒出一句:“是啊,玩其它助兴好了。”
赵恒眉头紧皱:“六瓶确实多了。”他摆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态势,随后望着江破浪抛出一句:“你这建议还是不错的,只是六瓶难度太高,万一你我都喝不完分不出胜负,岂不浪费了时间?”
“要不两瓶、、、”
还没有等赵恒说完什么,江破浪就发出一阵爽朗笑声,毫不犹豫摇摇头道:“两瓶在两个小时喝完,那还算什么挑战助兴?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喝掉,恒少莫非没这酒量?或者你没这胆子?”
江破浪呼出一口长气,轻笑着补充:“我告诉你,我也没把握喝完它,游戏的有趣就胜在它有变数,恒少,你这样可是不行,刚才还喊着我划下道来你应战,怎么现在和几瓶酒就扭扭捏捏?”
“万一两个人都没喝完,就判喝得多的人为胜。”
赵恒咬着嘴唇前所未有的沉思,随后看着江破浪豁出去般开口:“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咱们把赌注加大一点,除了两个耳光之外,再加七天不可探访的监狱生活如何?江少可敢应战?”
“七天监狱生活?”
江破浪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拍拍胸膛回道:“恒少这么有兴趣还开口了,我怎能不接受呢?行,两个耳光再加七天监狱,而且我还建议在不得探访的基础上,再加上只准喝水不得吃饭惩罚。”
赵恒犹豫一下,最终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江破浪扫过只顾自己谈笑风生的两桌华国元老,又看看南念佛和乔运财苦愁的神情,伸手跟赵恒轻轻击掌敲定赌约,他还扫过墙壁上的大时钟一眼,暗暗讥讽赵恒今晚怕是要输个遍体鳞伤了。
江破浪意气风发:“来!喝酒!”
他没有察觉到乔运财掠过一抹戏谑:傻叉!
而这时候的赵恒正慢慢端起一杯酒,抿入嘴里之余也扫过墙壁时钟,今晚江破浪有两次关注这时钟,显然这家伙好像在等什么时间,随即他猜到这拼酒是拖住自己的战术,方便其余人去做事。
这小子玩什么呢?
在江破浪豪气十足连喝半瓶时,赵恒才刚刚喝完一小杯,他不紧不慢的倒着茅台,同时思虑江破浪的居心,很快,赵恒心里就有了推测,叶长歌!江破浪肯定是知道叶长歌下落派人去围杀了。
唯有这个猜测才能解释江破浪的今晚行为,甚至解释今晚这酒宴的本质,想到受伤的百狗剩和黑衣汉子,赵恒眼里划过一抹凌厉杀机,随后他左手悄悄摸到口袋的手机,盲打出一条信息发出。
同时心里暗叹:希望无名院子一切平安!
夜黑风高杀人夜。
叶长歌受了伤,吃了药,反应迟了半拍,但在第一名黑衣男子倒地时,他还是从床上跃身而起,右手下意识去枕头底下摸出了长枪,待手指触碰到枪械扳机时,那份金属阴冷瞬间让他眼睛清亮。
握紧长枪的叶长歌睡意全消,完全清醒,这时候的他,就像是闻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浑身汗毛炸立,双眸在黑暗中闪动着森冷的光,他伸手按一按身上的伤口,随后拿纱布把它们一一扎稳。
“当!”
他一脚挑开窗户翻了出去,几个箭步就站在院子门口,枪口还没锁定敌人时,却见百狗剩一人横挡住二十余名黑衣人,脚下直挺挺倒毙着四名男子,辨认不出后者是否死亡,但已无对抗可能。
叶长歌眼里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讶然,他今天跟百狗剩打过一个匆匆而过的照面,后者给他一种淡漠生死之感外,并没有让他有太多的震撼,现在却是让叶长歌眼里一亮,百狗剩真是不简单。
在他警觉到敌人靠近和冲到院子门口的空挡,百狗剩竟然已经放倒四名强敌,还是无声无息干掉对方,连一只鸟都没有惊动,这是一种什么速度和身手?饶是叶长歌巅峰状态也未必有这战绩。
他的眼睛多了一抹欣赏,也对赵恒更加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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